正當所有人認爲於媛會不開心的時候,沒想到於媛也是符合着笑道“這到也是,是我忽略了,沈五小姐喜歡喝什麼,且說,我讓人去準備。”
突然之間態度的轉變讓人摸不着頭腦,尤其的容欣,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這杯茶潑到沈汀縷的臉上去!
“倒不是茶的問題,只是這裡……”
“既然不是茶的問題,五妹妹就好生的品茶吧,仔細品,韻味也就出來了。”沈姬雨揚言打斷了沈汀縷的話。
真是沒腦子!如今自己和於媛都打算翻篇了,還要繼續去提。
有了沈姬雨的這句話,接下來的確沒有人再去碰這個眉頭,也都開始三三兩兩的聊天,更多的還是在說於媛。至於容欣兩個人則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去主動說話的。
“說好了賞花,自然不能一直讓你們在這裡乾坐着,走吧我們去花園,上次從邊疆帶來了一些那邊的花,同我們這的可不一樣,大家可以看看。”
於媛說過這句話之後,手彷彿無意一般拉了一下沈姬雨,隨即會意道“於姐姐你的身子不好,方纔伯母都不讓你出去,大家也都知道你的心意,不如這樣的,姐姐在屋裡面看着,反正離得也不遠。”
雖然話有些無禮,但是搬出來了於夫人以及沈姬雨自己的身份,所有人也只能配合的勸着。
最終於媛還是同沈姬雨一起留在了房間,只不過讓丫鬟將凳子搬在了門口處,衆人都離開之後,於媛纔開口道“抱歉。”
“於姐姐爲何要這麼說。”
“其實我知道爲難了沈汀縷,就等於爲難了你,爲難了沈家。”於媛沒了笑容,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於姐姐說什麼呢,方纔本來就是汀縷沒有規矩,若是姐姐不說,繼續發展下去,恐怕沈家的臉面丟的更大。”沈姬雨眸光一閃,明白她的意思,偏生就不去接這句話。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你知道。”
“知道什麼?”
“沒什麼,不過雨兒,你是我的姐妹,那就是一輩子的姐妹,你放心吧,我會考慮你的,有些事情如果做的不是那麼過分,我不會死死的抓住的。”於媛笑了笑,伸手拉住沈姬雨的手,語重心長道。
沈姬雨雖然陪同笑着,心中卻有些無奈,於媛,我最希望的便是你說出來,將事情鬧大,而不是這樣沉悶在心裡。
這廂兩個人說話,不管心中如何,表面上也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但是院中就並非如此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般的巧,整個院子裡面那麼多的話,偏生的一株奇特的邊疆之花引來了一對冤家的注意。
“卑賤之人有什麼資格來看這株花。”容欣直接將沈汀縷給擠了出去,不屑道“我勸你最好是識時務,一個不入流的庶女罷了。”
“庶女如何了?怎麼,還不成你們容家的庶女都不是容大人的血脈麼!難不成都卑賤不入流?”沈汀縷怒急!伸手推了一下容欣,尖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亂說!
沈姬雨凝眉剛想起身,又被於媛給拉住了,只聽她道“去準備一個棋牌,我也許久沒有下棋了。”
僕人迅速將棋牌擺好之後,方纔柔和道“雨兒願意陪我下棋麼?”
“好。”沈姬雨這個時候終於徹底的明白了,這是於媛的報復,報復當初沈汀縷對她的傷害,同時也是考慮兩個人之間的友情。
她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讓人心中更加的愧疚了。
院中的人見沈姬雨同於媛的置之不理,原本想要拉開的心也只能放到一邊,儘量的後退,不至於傷到自己。
“賤人,你敢說我父親!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翹着蘭花指,指向沈汀縷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怎麼,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方纔不是也說了我的父親!怎麼難道你覺得你們家比我們高貴多少不成?”
“你個賤人強詞奪理,我何曾說過沈丞相?”容欣氣結,這個罪名太大了,她無力承受。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比對兩個人的家世,沈丞相一手遮天,容老爺子門生遍佈天下。容家的嫡女是攝政王妃,可是沈家的庶女又是一人之下的皇貴妃……
這樣說起來,兩個人的家世基本可以持平,嫡庶之分在這裡並沒有表現的特別的明顯,不管是誰都不一定能夠碾壓對方。
“呵,你罵我是賤民的時候,是何意?”沈汀縷嘲諷道“不要以爲你說什麼嫡庶之分就可以嚇到我,若是嫡女們都像你這樣,傲慢無理,說話不經大腦的話,嫡女又如何?”
有時候人過於狂傲就會說出來一些不合身份的話,就像是沈汀縷今日所說,就算前面還有半句話,但是流傳最廣,應該是,嫡女又如何這句豪言壯語吧。
“雨兒妹妹這是在讓我?”於媛手指黑子,看了看棋局,在白棋的漏洞中放下一枚棋子。
可謂是碾壓似的一邊倒。沈姬雨只是笑了笑未曾說話,繼續擺放自己的棋子。
“有本事你這句話去對着女戒,女訓去說!”容欣冷笑“恐怕你根本連女訓女戒都沒看過吧!”
“沒看過的不知道是誰呢!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在望月樓,呵!被我撞破了,反而動手將我毀容,不要臉的是誰,賤人又是誰!”
沈汀縷話音還未落,容欣直接一巴掌打了下來,胸膛起伏劇烈,可想而知怒火究竟有多大!
沈姬雨落子後看着有些失神的於媛道“於姐姐可是分心了?”
於媛的確分心了,很想上前問一句沈汀縷,那你同男人在靈湖畔深處苟合,又算不算賤人?被人發現之後殺人滅口,又是不是毒婦?
“是啊,分心了,不過這個心分的還算好。”
沈姬雨挑眉不語,外面的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就連現在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也聽得道。
沒有於媛的吩咐,願意裡面的奴婢們也不敢去拉架,其餘的各位小姐更不用說了,只是再這麼打下去,就算容家不要臉了,沈家還要呢。
最後一子棋落,大勢已成,黑子再無生機,拍了拍衣服起身道“於姐姐,我不知道汀縷到底做了什麼,只是今兒給你添麻煩了,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她,你不要生氣,好好的修養,下次再設宴給你賠罪。”
“雨兒!”於媛急忙開口,最終也只能道一句“你太善良了,以後離她遠一點,不要問我爲什麼,聽話,知道麼?”
善良麼?不覺得。
“於姐姐,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是我妹妹,血緣關係不會變的,只是太驕縱了一些,日後只能多多教導了。”
言辭之後,便朝外面走來,聲音變得清冷“怎麼,兩位是想要在臉上多加幾道不成?容二小姐,你已經同鎮國世子定了婚期,聽說鎮國將軍夫人是一個極其喜歡禮數的女子,你再這麼鬧下去,恐怕到時候她老人家會不開心吧。
”
這句話明面上是對容欣來說,實際上連沈汀縷都給包括期中了。
沈汀縷也想要嫁給張長亭,就不能不考慮將軍夫人的意願。
“沈大小姐,不是我說,貴府的教育問題也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差錯,可是怎麼會有了沈大小姐這麼優秀的人,和一個這麼下賤不知尊卑的胚子!還真是天上地下的差,果真是嫡庶區別麼。”
容欣凌亂着髮絲,大口喘着粗氣,揮開了前來勸阻的俾子,口氣惡毒的看着沈汀縷。
而剛想反駁的沈汀縷卻被沈姬雨給搶了先“大家都是姐妹,自然是一視同仁,難不成,容二小姐不是這麼認爲的。”
平靜的聲音讓容欣如贅深淵,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只能惡狠狠的冷哼了一聲“今天就看到沈大小姐的面子上饒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無情!還有以後我去的地方,你最好都不要出現,你不配!”
“賤女人,難道只有你配?你不要忘記了庶女又如何?皇貴妃是我的孿生姐姐,你這麼說話是在打皇族的臉麼!”
“是麼?我好害怕,我姐姐在攝政王府做王妃,怎麼辦,雖然位分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嫡庶,到時候不管如何,攝政王妃的還真是都是嫡子,而有人始終都是庶子!
“放肆!娘娘們是可以議論的麼?容二小姐,沈五小姐,兩位娘娘都是你們的同胞姐妹,這一點我沒有辦法多加評論,但是,終歸尊卑有別,這種話今天我就當沒有聽見,下次不要亂說了。”
來人正是淮陽候的夫人,整個人的臉色都青紫了,對於她們兩個更是不滿。
就算兩個人再想怎麼胡鬧,終歸也不敢當着淮陽候夫人的面,只能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於伯母,是姬雨的過失,給您添麻煩了,也擾了於姐姐的休息,下次姬雨再來賠罪,今兒就先不打擾了。”沈姬雨此時恨不得直接將那個見不得人的給扔祠堂去!好好的跪着!
“你哪裡有什麼過失,不要太過於自責,個人是個人的福氣。”於夫人臉色有些好轉,伸手將她的手握在其中,安撫道。
接下來兩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沈姬雨帶着沈汀縷告辭了,其餘的見有人開了頭,也都紛紛的起身告辭。
於媛則是一直站在裡面,沒有出面,只是面色異常的沉靜,察覺到於夫人慾言又止的目光才道“娘,我做事有分寸的。”
“媛兒,娘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沈家和容家我們能夠不招惹就儘量的不招惹,娘知道你是想要給姬雨出氣,但是你總歸也要想想候府,想想……”
“我的確是爲了雨兒才這般,但是更多的是爲了我自己,如果不是雨兒,我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雙手緊握,眼中迸發着滔天的恨意!如果不是她的命大!現在她早就死了,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逍遙於世!
於夫人眼中有些驚恐,走上前去想要安撫一二,卻又被直接拒之門外“娘先回去吧,我累了,想要自己靜一靜,不過請娘放心,我絕對不會用候府來冒險的。”
另一廂出了候府之後,沈汀縷纔開始了繼續爆發,對着沈姬雨低吼道“你爲何不讓我說話,那個女人竟然敢辱罵皇貴妃!她有什麼資格!辱罵皇室,那可是要殺頭的!”
“是麼,你要殺了誰的頭!”沈姬雨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你還嫌丟人不夠,想要在大街上鬧麼!看來你真的想要離開京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