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殷漓一聲尖叫,大量的河水直接朝着她的嘴裡灌了了進來,“咳!”嗆的她用力一咳,一個大水泡從嘴裡冒了出去。
她驚嚇的捂住嘴,努力的屏住呼吸,她還在下降,周圍原本混濁的河水慢慢變得清澈了,依稀可以看到周圍的魚類。
她慢慢低頭朝腳下看去,隨即驚恐的瞪大眼睛,緊咬着嘴脣,不敢出氣,她……她居然還在船上……
她依舊是坐在船上,身前身後的貢品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因爲下水而浮出水面,就連身邊的石像都在,她剛纔拉扯的紅布,在水中肆意的飛舞着。
太不符合常規了,人類入水,浮力本來就很大,她怎麼可能和這石像保持着同樣的速度下降?
殷漓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石像上,紅布在水中詭異的舞動着,她眸子在水中眨了眨,有些澀痛,她剛纔居然看到了那石像勾起了嘴角……
她驚慌的鬆了手,身子慢慢朝水面浮了上去,不,石像怎麼可能會笑?不!她要離開這裡!
只是她剛剛鬆手,整個人還沒飄出半米高,一隻冰冷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腳裸,嚇得殷漓心頭跳動,哪怕是在水中,她都覺得後背瞬間汗流浹背,她驚慌的低頭想要看看是什麼抓住了她。
只是她一低頭,呼吸一時沒控制住,一股河水,瞬間朝鼻間涌去,嗆的她眼淚喉嚨生疼,她腳下用猛的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水,身子快速下沉。
救命!救命!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她的雙手到處亂抓,抓到一個胳膊似的東西,她心頭一喜,只是當她拉到眼前,直接嚇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被她抓住的那東西被放開,慢慢朝水面浮去,赫然就是一隻短手臂,只是那手臂年歲有些長,因爲河水的浸泡,浮腫的有些坑坑窪窪。
“滴答!滴答!滴答!”靜謐到極致的夜裡,時不時傳來的聲音,讓人顯得有些瘮得慌。
一塊冰冷的大石塊上,躺着一個捲曲在一起的身影,睡夢中,似乎因爲發冷,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她眉頭輕皺,似乎是被那滴水聲給吵到,忽然,她猛的睜開眼,驚恐的看着四周,這是地府嗎?是閻羅殿嗎?
冷,周圍似乎冷的徹骨,她慢慢坐起身,搓了搓手臂,身上是黏糊糊的衣服,彷彿她就是渾身溼透的在這裡睡了一覺,身上的衣服是被體溫給蒸發乾的。
“啊嚏!”她鼻子癢了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她驚喜的捂住嘴,她能打噴嚏?她沒死?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周圍很是安靜,漆黑一片,除了一塊冰冷的大石塊,似乎什麼都沒有般……
殷漓慢慢從石塊上坐了起來,雙腳在地下摸索着,一觸碰到地面,一股冷氣從腳底涌上全身,她渾身抖了抖,不舒適的眉頭一皺,卻是沒有縮回腳。
眼前看不見,她只能憑感覺摸索着,慢慢的移動着,好幾次腳下一個踉蹌,她撲倒在地,手肘和膝蓋上的疼痛讓她險些眼淚疼
了出來。
她慢慢爬起來,吹了吹被摔疼的手掌,慢慢站起身,用腳慢慢試探着,她必須離開這裡,這裡這麼冷,又沒有吃的和喝的,她肯定會餓死!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用腳試探性的走路,她纔沒有摔跤,雙眼也慢慢適應了黑暗,雖然看向四周不是很清楚,但總歸有那麼些模糊的影子。
這個黑漆麻黑的地方真的很大,似乎怎麼也走不到盡頭,直到走了些距離,她才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石塊,她眸子半眯,努力想看清楚是什麼,卻是始終只看到黑漆漆的長方形。
她眸子閃了閃,總歸是走不出去,不如過去看看,思索間,她的雙腿已經走了出去,約摸慢慢走了十來分鐘,她纔看清楚幾米外的那個長方形,居然是個黑漆漆的棺材,她心頭一驚,有些想轉身離開,可是卻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
她深深吸了口氣,她就看一眼,應該沒事吧?
這樣想着,她腳下的步子快了,比起剛纔的摸索,現在彷彿很是平穩,離的越近,她的心跳居然在加速,在快要靠近棺材時。
後腦勺一股冷氣吹來,冷入四肢百骸,她身子一僵,腳下居然一個踉蹌,整個人毫無預示的朝棺材撲了過去……
殷漓驚恐的尖叫,“啪!”她的下巴重重的磕在了棺材沿上,疼的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甚至整個口腔都麻了。
她來不及呼痛,看到棺材裡的人時,她驚愣的張大嘴,眼底閃過難以置信。
出乎意料,她居然在黑暗中看清了裡面的東西棺材內躺着一人,面目俊郎,五官精緻,緊抿的薄脣,微微彎起的眼角,如扇形般長長的睫毛。
“誰讓你到處亂走的?”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殷漓驚得一聲冷汗,她慌亂的轉過身,滿臉的驚恐,她的身前有一個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覺得他渾身散發着冷意,冷入四肢百骸,她的身子不自然的抖了抖,“我!”
“哼!”黑影冷哼一聲,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殷漓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順着棺材沿慢慢滑落,跌坐在地,她的額頭慢慢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的臉色開始蒼白,雙脣拼命的顫抖。
她不怕,她真的不怕,只是這氣息讓她有些恐慌而已,讓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顫抖,就像是小說中說的,那種威壓一樣,讓她根本生不起反抗之意。
若是對方對她有殺意,還可以激發出九黎壺,偏偏對方只是壓制她,壓的她不能動彈。
“你……你究竟是誰?”殷漓艱難的擠出兩個幾個字,呼吸困難。
“你要嫁的人……”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殷漓慌亂的搖頭,她要嫁的人?河伯?不可能!這裡怎麼可能是河底?
“不……我只是……替代品……我不是你的新娘……”殷漓慌亂的搖頭,她現在能拖一下是一下,棺材裡的人讓她心底莫名的安穩了不少,是不是她現在拖着,也許
就會得救?
“替代品?”黑影聲音冷了三分似乎有些不悅,他手一揮,黑漆漆的空間忽然亮了,雖然不是很刺眼,至少殷漓可以視物了。
那黑影忽然湊近,勾起嘴角,再次問了句,“替代品?”
殷漓被突然湊近的面容嚇一跳,不,是驚到了,這還是河伯麼?
只見那人一張慘白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泛着冰冷的眸光,邪魅性感。
英挺的鼻樑,緊抿的薄脣,顯得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他的嘴角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冷笑。
“你……是河伯?”殷漓緊緊貼着棺材,艱難的吞了吞唾沫,眼底有些難以置信,這就是那讓人驚恐萬分的河伯?這容貌比起軒轅澈,簡直是不逞多讓啊!
“很意外?”河伯眸子半眯,有些危險的看着殷漓,聲音冰冷,“什麼叫替代品?既然和我河伯拜了堂,那就不是了!你的身體很好……”
殷漓心頭一跳,她眸子拼命的眨了眨,聲音努力不顫抖,“不!我不能嫁,我有了孩子,是……是他孩子的孃親!”
殷漓手抖了抖,顫抖的指着身後的棺材,她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河伯眼底閃過詫異,冰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不屑,“是麼?處子怎麼生孩子?欺負本座沒見過女人?”
殷漓心頭有片刻的停歇,他,居然可以看出來,她的嘴脣開始有些哆嗦了,她撒謊了,這河伯會不會一言不合就殺了自己?
忽然,一隻冰冷的手猛的掐住了她的喉嚨,殷漓瞬間覺得呼吸不順暢,有些窒息了,她驚恐的張大眼睛,這些妖魔鬼怪都是一言不合就掐脖子麼?
九黎壺!快出來救主!殷漓在心底拼命的吶喊,該死的東西,護主都不積極。
“你要找的是這個吧?”河伯冰冷的氣息撲在臉上,殷漓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他修長透明麼手指上,四肢手指輕輕捏着一個青銅壺。
殷漓心頭一跳,他什麼時候拿去的?爲什麼軒轅澈拿着九黎壺會受傷,而他安然無恙?
“果然是陰靈體,這種逆天的東西居然會落在你的手上,有些可惜了!”河伯薄脣緊抿,眼眸閃過可惜,手一收,作勢就要收了九黎壺。
殷漓心頭一跳,有些焦急了,顧不上被他死死掐住的喉嚨,“等等!這個是他送給我的!你不能收了,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嗯?”河伯一頓,修長的眼眸閃過危險的氣息,他的手一緊,大有她若說謊直接殺了她!
殷漓瞬間有些呼吸不過來,臉色更是漲的通紅,她的心底反倒安靜了下來,他若是沒有反應,她才擔心,有反應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們……是真的認識,我們就是到這裡來旅遊,然後被……陷害的……”殷漓艱難的解釋着,她的話半真半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