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雲吃完酒只覺得渾身上下不痛快,一口悶氣鬱結在胸口出不來,他纔剛剛要開始全面壓制住莫正達,偏偏這個年輕人跑出來觸他的眉頭(殭屍撲倒小道士165章)。
這廂,那個年輕人跟莫正達開始談笑風生,莫正達鮮少飲酒,這次竟然也痛飲了數杯,不是這個男人有幾分本事,就是莫正達已經老了,經不住幾句好話。
一頓飯宴,不歡而散。
顧成雲上車離去的一幕落在會賓樓三樓的兩雙眼睛裡,兩個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互相交換意思。
純黑奧迪派克峰渾身的燙金工藝,在京城繁華的霓虹燈下散發出震撼的氣派與瑰麗,車內的一老一少,臉上微微都掛着幾分醉人的酡紅。
京城不會有交警隨便查這種豪到極致的跑車的酒駕,程星索駕着車載着莫正達,緩緩地往莫府行駛。
原本,坐這種過於氣派的豪車回家,是萬萬不可,但是程星索拿出了幾張照片,令莫正達放下心,也對他更加另眼相看。
“星索,你跟世傑在江城有什麼小過節嗎?他,我是看着長大的,那輛奧迪派克峰也不是他喜歡到處開的車,是你借給他開的?”
程星索專心致志地握緊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的路燈,接話道,“嗯,他幫我辦事的時候,我借給他開的。”
“只不過恰好那時候也跟他接觸比較頻繁,跟世伯你一樣對他這方面略有了解,覺得他這麼謹慎節儉的人開這樣的車,場面很難得,所以拍下來做個紀念,沒想到,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莫正達聽了,哈哈直笑,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星索,你心思真細膩。”
“過獎。”程星索嘴角微微輕笑,一派純良無害的模樣,看起來彬彬有禮,收斂了剛剛在酒會上的風頭。
莫正達的笑容逐漸退卻之後,又忽然提起了江城的事情,他知道程星索遠道而來,必定不是單單爲了結識他,在京城沒有誰可以說自己具有獨一無二的價值,他跟別人的不同之處,也只有現在跟顧成雲在上演棋逢對手的一出好戲罷了。
“你在江城也是舉足輕重了,早年,我也曾經去視察過那裡,是個很不錯的地方,中部要是想崛起,必定是要以那裡爲軸心了。
這次江城突然間的大換血,其實是受了某些“龍捲風”的影響,你跟世傑那點小衝突,只是個引子罷了。
其實這個換血,奈何不了你,只是從輿論上對你公司的股價造成了衝擊,你現在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過不了多久,外界就會知道,你根本沒受任何影響,那麼你公司就又會照常運作了。
至於這北邊兒的一點點項目工程礦產,這麼多年了,這點損失和突發事件,你見少了嗎?
這個世界原本百分之七十就是海洋,既然是海洋,就不會平靜,就比如說我們c國,這麼多年了,繁榮景象很多,譬如申城,一夜崛起的城市。
但是突如其來的災難就見得更多,譬如唐城,在一夜之間被地震給毀完了!
這些起起落落,不會阻礙我們致力於致富和前進的步伐,現在唐城還是重建了,申城依舊繁榮。
換言之,你的公司你的企業帝國,也還是一樣。”
程星索聽得連連點頭,說實話,他今晚很愉快,不是因爲達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因爲跟一個與自己思想想通的人對話,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莫正達幾句話,就打開了他人生的思路,他的宏圖偉志,他的抱負雄心,被這個老者,全數給打開了。
他微微頷首,依舊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兩個人一路談了很多,待回到莫府,已經有一會兒了。
莫正達邀請程星索上去坐,程星索婉拒,堅持回到自己的酒店套房。
莫正達也不強求,心知這是爲了避嫌。
心中對他更是滿意了。
另一廂,顧成雲老早就打道回府,坐在書房沉思,宋文靜敲門進來送茶,看他在苦惱,溫柔地過去給他揉額頭,“成雲,工作上的事,到了家裡,暫時放下,這樣才能保持健康。”
“不,不不不。”顧成雲閉着眼,連連擺手。
忽然猛地睜開,犀利的眼神,裡面溢滿了殺氣。
“不是工作,是酒會。
有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今天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年輕人?
是京城哪家的公子,或是外地來京的富商名流?”
宋文靜十分好奇,顧成雲少有這樣的時候。
顧成雲忽然站起身,揹着手在書房踱來踱去,思索了半響,這時,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臉色乍紅乍白。
宋文靜心知不對頭,也走上前來湊上去看,這不看不怎樣,一看也不得了。
“莫正達是糊塗了不是,怎麼亂上別人車,這招搖勁兒,真是不怕出事兒。”
顧成雲心裡又驚又喜,驚得是這個男人到底出的什麼牌,喜的是自己抓住了莫正達一點小辮子。
夫妻兩個對視,互相在傳遞着意思,這到底是怎麼辦?
下手還是不下手?
“咱們再想想,別冒冒然行事,不急於這一時。”
“嗯,說的對,先休息,明天好好工作。”
這一夜,俱是怪夢連連。
第二天,顧成雲起牀,發現自己手機裡又多了幾張照片,這一瞧,瞬間腦子就要炸掉了!
車還是那輛車,只是司機不是那個年輕人,而是自己的兒子!
宋文靜端了牛奶進來,見他臉色不對就要上前,顧成雲下意識摁掉了手機,避過了宋文靜的眼神。
結果牛奶,一飲而盡,急匆匆地出門。
在車上真是滿肚子火無處發泄,顧世傑!這個混賬!
他怎麼會這麼不知所謂,到這種地步,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出來!
怪不得別人有恃無恐,原來早就掌握了他的軟肋,他昨天還半喜辦憂,別人一定會在暗地裡取笑他。
這次真是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
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讓宋文靜知道。
他們母子的關係原本就不好,依宋文靜的脾氣,一定會死咬住他不放,倒時候更加惡化,他的大本營和後方,就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