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凡正想着呢,卻聽一聲“嘭”的悶響,擁擠的人羣一下子散開了,陳志凡就見到黃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隔他們這邊也就十來米的距離,剛纔人多看不見,隨着黃虎的倒地,人羣作鳥獸散,把空間讓出來,讓陳志凡看了個一清二楚。
只見黃虎捂着頭,一隻手的手肘勉力撐在地上,不至於完全躺倒在地,他驚怒交加的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還打人了?!”
他身前,有一些人和酒吧裡其他來玩的客人涇渭分明,其他酒吧的客人離這些人遠遠的,周圍自動空出了幾米的空白地帶,這些人大多穿着前衛,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打着耳釘什麼的,歪七八鈕的站着,自以爲很拽,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再加上他們手裡人人都提着鐵棍鋼管,就很明顯是來者不善了。
還有他們最前面的短寸黃毛年輕男子,此時正提着鐵棍指着黃虎,鼻孔朝天,囂張無比的叫道:
“不但打你,連你們這裡的客人都打,識相的,就讓我們的貨進來,否則,我們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你這裡就別想做生意了,等着關門大吉吧!”
“哈哈哈哈……”身後配合的傳來這些人的笑聲,也不知道又什麼好笑的,可能作惡本身就讓人充滿快感吧。
陳志凡聽得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塊,臉色也變得極其陰沉。
他沒想到,在香都市中心,居然會上演如此醜惡的一幕。
從毛國剛第一次被抓到現在已經多少年了,香都市的黑惡勢力算是被連根拔起,再也成不了氣候了,可現在居然有幾十個人聚集在人家酒吧裡一起鬧事!
陳志凡猛地起身,快步走向黃虎倒地的地方,羅通、沙雅、梅靜姝也在後面跟了上來。
“黃虎,你沒事吧?”陳志凡走到黃虎身邊,蹲下身,問道。
“我還好,只捱了這黃毛的一棍子,不過我們的十幾個保安,被這些人打慘了,現在就沒一個能站起來的。”黃虎捂着頭,恨恨的看着黃毛,說道。
所謂保安,其實就是黃虎的馬仔,明面是是保安,保護客人的安全,實際上就是看場子的混混。
怪不得就黃虎一個人,原來他的手下都被收拾掉了,那這幫人下手可真果斷,上來就撂翻了人家全部的人手。
黃虎爲什麼從事發的門口到他這裡,想來應該是找他幫忙的。
黃虎也是有苦自己知,本來他一個小小的酒吧,十幾個人看場子綽綽有餘了,所以他讓自己的手下分爲幾班倒,還有些去做泊車什麼的雜事,所以一百多個手下,在番茄酒吧的也就十來個,原本是完全夠了的,可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些人,在門口就被發現不對的手下堵住了,可是四五十個對十幾個,根本不用想,完全一邊倒的被虐。
等他過去的時候,手下已經躺的七七八八,給他報信的那人最慘,非但渾身腳印,還有鐵棍鋼管的痕跡,全身上下沒一個好一點的地方了,不是血跡就是污痕,已經昏迷不醒,進氣少,出氣多了,他的對講機也被摔成幾塊,而嘴巴更是被打得滿嘴是血,碎牙齒都落了好多顆在地上。
黃虎看到這場面,也知道對方不是善茬,他趕緊打電話叫人趕來,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他的人趕過來,這幫人可能早已把酒吧禍害得不成樣子了。
實在沒法,黃虎就下意識的跑來向陳志凡求援,畢竟陳志凡是警察,這些人再狠再囂張,也不可能不怕警察的。
可那些人知道他是老闆後,看他往回跑,就追了上來,領頭的短寸黃毛男速度最快,黃虎還隔陳志凡有十多米遠的時候,他追到了身後,一鐵棍把黃虎幹翻在地。
“這些人是什麼人?”看到黃虎狀況還好,陳志凡放下心來,然後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就像憑空出現一樣。”黃虎揉着後腦勺的頭包,他後腦勺腫起了一大坨,像是另一個小頭一樣,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沒有被開瓢,不然他哪還能說話。
黃虎是滿臉的憋屈和莫名其妙。
黃虎在香都市混了幾十年,連他都不知道那說明這幫人並不是香都的了,應該是從外面過來的。
“他嗎的,你是誰啊?跑到這裡來裝逼,識相的趕快滾蛋。”短寸黃毛男看到陳志凡突然出現,然後和黃虎說個不停,而他被妥妥的無視了,他火大非常,用手裡的鐵棍尖點着陳志凡的鼻子,又指向門口,威脅陳志凡趕緊滾。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來這兒幹什麼?爲什麼打人?!”陳志凡撥開短寸黃毛男的鐵棍,慢慢的站起身,淡淡的問道。
他的這種反常的舉止讓短寸黃毛男愣了愣。
“呵呵,你不會是這裡真正的老闆吧?”短寸黃毛男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麼,態度變得好了一些,問道。
陳志凡不置可否,沒說話。
不過這在短寸黃毛男看來,無異於是默認了,畢竟黃虎剛纔對陳志凡恭敬的模樣,他也看在眼裡。
“我們現在是香都市地下世界的龍頭,識相點就乖乖聽我們安排,讓你們賣我們的丸仔,你們賣就好,而且我們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們也絕對有的賺的,這麼好的事情,你下面的人居然死活不肯答應,這不是作死嗎?敬酒不吃吃罰酒,只好教訓一番了!”短寸黃毛看在陳志凡這個“老闆”的份上,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聽到短寸黃毛男的話,黃虎從迷茫中恢復過來,指着他大叫:“原來是你們!”
“是!才認出來可真是眼瞎了,不過想想也不怪你,你沒見過我吧,因爲我們奉行的是先禮後兵,那天來的是禮,今天,就是兵了!我就是兵!”黃毛短寸男把鐵棍擱在肩上,不可一世的說道。
“大哥,跟他們廢話什麼,把這裡打砸完了算了!”
“是啊是啊,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就真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香都,現在是我們說了算!”
他手下的四五十號人舉起手中的鐵棍鋼管,紛紛的開始鼓譟起來。
而短寸黃毛男只是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冷笑着,也不打斷手下們的叫囂。
“什麼什麼人?你認識他們?那你怎麼剛纔又說不知道啊?”陳志凡視這一切爲無物,只是皺眉問向黃虎。
黃虎便靠近陳志凡,向他說起了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