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凡不笨,自然知道混沌的意思。
葉詩瑜聽完混沌的話,又看着他堅定的表情,終於笑開了。
爲了不讓葉詩瑜和葉九重他們懷疑,陳志凡過了一段時間,才假裝悠悠轉醒的樣子,雙眼迷離的道:“我怎麼在這裡?噫!詩瑜,前輩,葉九重,你們怎麼也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要說演戲,陳志凡可真是個天才。一連串茫然的詢問,讓混沌幾乎都相信了。
但葉詩瑜和葉九重看到陳志凡能清楚的叫出她和哥哥的名字,便知道陳志凡已經沒事了。
葉詩瑜坐在榻邊,似乎早就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幽怨的問道:“還說呢!剛纔差點嚇死我們了!”
陳志凡忍着笑,假裝茫然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葉詩瑜現在已經放下了包袱,拉着陳志凡的手,悠悠的道:“聽混沌大哥說,你剛纔入了什麼魔,和他們打了起來!”
陳志凡假裝驚訝的道:“怎麼會這樣?你們...你們沒事吧!”
混沌因爲個子高,而現在葉詩瑜和葉九重的目光都聚集在陳志凡的身上,所以沒有看到混沌鄙夷的眼神。
陳志凡裝作沒看見,繼續他的演出:“哎,我體內的這魔性,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徹底根除!”
葉九重見陳志凡沒事,也終於放下了心,正色道:“混沌大哥這座落霞島,周圍仙氣環繞,按理說會幫着壓制你體內的魔性,這入魔又是怎麼回事!”
陳志凡暗道一聲糟糕,自己的魔性一般是在受了侵害之後,體內修爲被壓制,纔會激發。剛纔只顧着圓謊,卻忘了入魔的原因。如果這件事編不圓滿,定然會引起葉九重和葉詩瑜的懷疑。
陳志凡稍加思索,便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當初我來到落霞島的時候,感覺到這裡景色怡人,便駐足觀看了一會!我看到這裡的海鷗,好像並不怎麼怕我,還會飛到我身邊來,我便餵了它們一些東西吃!”
說到這裡,陳志凡猛然想起來,那些海鷗好像被什麼東西阻隔着,不會飛到另一邊來,便開口道:“說來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還想請教前輩呢!”
混沌臉上兀自帶着鄙夷,緩緩開口道:“說!”
陳志凡繼續問道:“我在喂那些海鷗的時候,發現他們好像被一個無形的力量阻隔着,有點不越雷池的意思,這是什麼情況啊!”
陳志凡一則是好奇這件事,二來是先把話題轉移到別處,自己好趁機想想怎麼圓自己的謊言。
見陳志凡剛到道上就發現了這事,混沌總算是收起了鄙夷的眼神,淡淡的道:“不錯,這落霞山乃是我的道場,島上仙氣四溢,你說的那些海鷗不敢過來的地方,便是已經被島上的仙氣佔據了!”
陳志凡茫然的問道:“這仙氣怎麼會讓鳥不敢靠近呢?有這麼厲害嗎?”
混沌玩味的道:“其實這仙氣,和人類呼吸所需要的空氣一樣。可以這麼說,空氣是人類賴以生存的東西,而仙氣,則是對神仙大有裨益的東西!”
陳志凡還是沒懂,海鷗爲什麼不會越過那個界限,混沌這等於是沒說啊。所以陳志凡一臉茫然的繼續看着混沌,希望混沌能夠解釋。
混沌繼續道:“這仙氣,對於神仙來說,自然是大有裨益!可對凡人或者人間的飛禽走獸之類的來說,可就是變成神仙的捷徑了!”
“那些海鷗,以前在發現仙氣的時候,並不知道那些仙氣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便會在不知不覺間飛過去。可當處於仙氣中的鳥吸收了仙氣之後,他們便會立刻消失不見!”
“啊?”陳志凡沒想到,這仙氣原來這般厲害。
“不用驚訝,這和魚類上岸人類下水的道理一樣!這些吸收了仙氣的海鷗,會瞬間消失,去天庭報道,成爲仙鳥!可那些沒吸到仙氣的鳥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只會發現,只一瞬間的功夫,他們的同類已經消失不見了!”
“久而久之,這些鳥類便形成了共識,那個界限不能去,不然自己也會消失不見。人類叫這種意識形態爲條件反射!”
陳志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突然間,陳志凡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聲音顫抖的問道:“若是人類吸了仙氣,便會如何?”
混沌淡淡的道:“和那些鳥一樣,也會成爲神仙!不過,畢竟不是通過修煉得來的仙位,吸收了仙氣有了仙體的這種神仙,地位非常低下!打個比方,一般的將軍,都是通過千錘百煉打出來的,但士兵就不一樣了,可能只需要在招募的地方報個名便行了!”
陳志凡才不管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他心中擔心的,是葉詩瑜已經在島上生活了一年多,按理說,她已經吸收了不少仙氣,不知道他會怎樣。
在陳志凡的內心中,非常不願意葉詩瑜變成神仙。從應龍和女魃還有自己的事中,陳志凡早不向往神仙的職位了。神仙中的勾心鬥角,比人類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志凡緊張的牙齒打顫,斷斷續續的問道:“那...詩瑜...她...怎樣!”
混沌自然知道陳志凡問這話的意思,他更明白,陳志凡早已經看清楚了天庭的是是非非,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也上天庭。
葉詩瑜和葉九重尚且沒有想到這裡,看到陳志凡結結巴巴的,不知道他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混沌想着必須要教訓一下陳志凡,剛纔的事雖然幫他解決了,但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想到這,混沌玩味的道:“不錯,如你所想,他們都已經成仙了!”
陳志凡心一沉,轉而仰天大叫:“啊!造孽啊!”臉上充滿了悲傷。
葉詩瑜和葉九重不知道陳志凡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志凡緊閉雙眼,心中想道,若是位列仙班,只怕葉九重和葉詩瑜就永遠沒有回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