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該誰來坐幼龍社社長之位,讓場內無數人心思動盪,而老貴婦,則一個飛瞟給了田中長老一眼。
田中長老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即踏前一步吸引衆人的目光後,朗聲說道:“社長一職,本該讓德高望重之人來擔當,但如今是新時代,我提議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幼龍社年輕一輩。年輕人嘛,見過世面,有衝勁,精力又足,相信在其帶領下,我幼龍社的事業一定能更上一層樓。”
場上氣氛有點沉凝,老頭感受到些許的尷尬,咳了兩聲後,他扯起臉皮,以一種讚歎、欣賞的飽滿情緒大聲說道:“我看秋山明這個青年就不錯嘛!以優異成績畢業於世界有名的商學院,回國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就將一個小小的貿易公司發展成爲了一個橫跨多國的大型商貿集團。我相信幼龍社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日新月異,我們這些老傢伙,到時候完全可以躺在家裡就把錢掙了嘛!”
掙你妹啊!某青年撇嘴。尼瑪這話說的是一套一套的,不瞭解的還以爲是競選扶桑總理呢。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總算是說完了的田中長老,喘了口氣又說道:“下面有請秋山明少爺爲我們大家講幾句。”
這就開始就職講演了?眨巴着眼的陳志凡,看着老貴婦身後走出了一個外表挺光鮮亮麗的青年。模樣嘛,算是有點小帥,就是個子矮了一點。
秋山明得意滿滿的越過母親站到了衆人面前,剛想開口說話,冷不防場內一聲冷喝響起,驟然打斷了他的思緒,攪亂了他的情緒。
“田中老頭,你是老糊塗了嗎?”一滿頭白髮的老人顫巍巍站起來沖田中就是一聲冷喝。田中長老一臉暗沉的看着老人問道:“酒井長老,你什麼意思?不要仗着年紀最大,就能隨意辱罵於我。”
酒井長老一對渾濁的眼珠子緩緩看向了場內衆人,手上木拐一頓,漫聲說道:“罷免社長之位,如果隨隨便便哪個人就能主持決議,那置我長老會於何地?”
一直顯得很淡然的大鄉武夫聞言說話了:“酒井長老,這是我錯了,本身既是罷免我之社長職務,那我又怎能牽涉其中。酒井長老德高望重,主持之位,望您不吝擔當一二。”
老貴婦愣了一下,然後忙不迭的走到酒井長老身邊,挽着他的胳膊以一種讓旁人聞之作嘔的嬌滴滴聲音說道:“酒井叔叔,金花可是您從小看到大的,我兒子明他可是一直把您當做爺爺來孝敬的呢!我看這主持之位,您就辛苦一下,受累擔當了吧。”
金花?本就看老太太撒嬌而心裡有點不舒服的陳志凡,在聽到她自稱金花後,要不是自身控制力強,早他麼噴出一大口口水了。嘴角抽搐着,他回頭看向了秋山原:“別告訴我說她妹妹叫銀花?”
“大人您知道的。”秋山原籌措着言辭,“歷來在扶桑,女人地位就很低,到了現代纔好了許多。只是主家傳家數百年,其中的一些家規祖例,到現在依然存在,其中對於女性的重視方面,無疑要比外面少了許多。”
“瞭解,明白。”因爲這事在晴子身上也有,父親曾經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家之主,她卻依然只有名,沒有姓。或許將來某天與別家聯姻,才能賜予夫家姓。
所以陳志凡雖然不能接受,但是也懶得去管,不過他依舊執着的問道:“那她妹妹就是叫銀花嘍?”秋山原哼哧了一下,點點頭。
金銀花?某青年無良的咧了咧嘴。大鄉他老爹,一定很喜歡喝涼茶。
臺前,酒井長老笑眯眯的輕輕拍了拍老金花的手,長長喘了一口氣後,提氣揚聲說道:“那麼,諸位,不同意罷免大鄉武夫社長之位的人,請舉手。”
說罷,他顫巍巍的當先豎起了自己的一隻老胳膊。緊隨其後的,是總數在三十左右、舉起老高的各種各樣的手。
呵,劇情出現反轉了!精神一振的陳志凡,咂吧了一下嘴,頓時就覺得自己手上少了一些諸如瓜子、爆米花之類的小零食。
“你……你們……”田中長老顫抖着雙手,一一指過之前還同意罷免大鄉武夫社長之位的人。四位長老,除了他自己,剩下三位都舉起了手。而剛纔同樣舉手同意罷免的三位股東,亦嘴角帶着一絲頗有功成意味笑容地再次舉手。
老金花一副震驚模樣的扭頭看着身後秋山、藤田兩家的人:“你們是不是聽錯了?酒井長老說的是不同意的才舉手,趕緊都給我把手放下!”
秋山明也是風度不在、跳着腳的吼道:“你們都聾啦!聽我媽的,趕緊把手都放下!這是不同意罷免大鄉武夫社長之位的,你們舉的什麼手!都給我放下!”
舉了手的人,無不嘴角含着幾分笑意的紛紛站到了臺前的一側,哪裡還有人去理會他那麼個玩意兒。
說什麼以優異成績畢業於世界有名的商學院,有本事敢把那商學院的名字說出來麼。還有什麼不到一年時間就將一個小公司發展成了跨國大集團,哪怕換做是一頭豬,只要頂着秋山家大公子的身份,也能做到。尼瑪爲了促成他的成功,不知耗費了幼龍社多少資源,居然還敢腆着臉說自己是青年俊傑,呸!
看着一臉氣急敗壞的秋山明兀自在那鬧騰,陳志凡冷冷一笑。說穿了,這傢伙就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推出來的傀儡而來,野心是有,可要是能力配不上,還是乖乖認命做一個花心公子的好。
光線明亮的前院,一大一小兩羣人相對而站,對峙的態度,分外明顯。
似乎是認清了現狀,老金花看着身後的一小撮無不面帶惶然的人,重新恢復到雍容狀態,回身看着大鄉武夫冷聲說道:“三郎,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今天這社長之位,我是非要不可!”
某青年兩眼微瞪: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的節奏?
“憑什麼?”大鄉武夫站起身來,幽然說道,“你是又想耍什麼陰招了嗎?就比如我年幼的時候回祖地,你揹着大人悄悄帶我去野外,結果我掉進了獵人的陷坑,而你卻轉身就跑。”
某青年兩眼圓瞪:尼瑪還有這樣的恩怨?老金花也就比大鄉武夫大個幾歲,當時還是未成年啊,心思竟然就如此歹毒!
“哼,當年的一場意外,居然讓你記掛了這麼多年。”老金花一臉不屑的否認了個乾淨,“我當時還不是想着回去叫大人來救你,結果你不是自己爬出來了嗎。”
“是啊,我怎麼敢不自己爬出來?”大鄉武夫眼瞳深處一絲厲芒一閃即逝,“坑裡那麼多火螞蟻,如果我不拼命爬出去的話,或許等大人們來了,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副白骨架子了。”
“不過我依然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四處亂跑後,碰到了剛醒過來的小稻……”搖搖頭,他沉聲說道,“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罷。就說今天,你說你非要社長之位不可,但是我又不願意給你。那麼,你想怎麼做?你憑什麼說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