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大鄉武夫恭謹背後的那一抹狂熱,陳志凡卻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怎麼用他們,那是你的事,畢竟他們都是你的屬下。對了,秋山原那傢伙呢?不是說了我要給他接手的嗎?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大鄉武夫垂首回道:“主人,他們都在後面,估計也馬上就要到了。不過三郎倒是一直都在說,他能接好大郎的斷掌。”“那貨還有這本事?”某青年一臉的不信。忽然,他顱竅神海內神光微動,紫金卷軸驀地大放光明。
微閉雙眼瞬間就接收了一點盤古屍經裡面的知識後,陳志凡頷首說道:“看來那傢伙是發現了自己的一個能力。他覺醒的是將臣的血脈,在古時,殭屍四大宗之一的將臣門,本就有僵醫的稱謂。”
大鄉武夫不無好奇的問道:“主人,我殭屍一族還有四大宗門?不知是哪四大?”
瞄了一眼桌旁那幾人圍在一起看神劍看的正熱鬧,陳志凡就乾脆給他普及起了修煉界的一些基本歷史來:“你知道人類最早出現的歷史記錄是七千年前對吧,但是真實的歷史無疑要比這短短的七千年要不知道長了多少倍。荒古就不說了,以人類的時間觀念來論的話,恐怕得追溯到不知多少億年前。”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荒古之後是太古,太古過後是上古,之後是中古、近古,然後纔是有人類記載的歷史時期。而所謂的人類歷史,只是限於我們腳下的這塊星球而已。”
仰首望着大廳吊燈,某青年一臉的幽然:“荒古蠻荒,天地無邊,強橫生靈比比皆是,人族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到了太古洪荒,至強者謂之神,捉星拿月,縱橫天地間,大地萬物初現繁榮。上古時代,星河環空,大能滿地走,其中巫族最強,制霸天地間。中古時代,巫、皇、妖三族大戰,打得天地崩碎,星河動盪。末期,神道出,天庭立。到了近古,神道式微,仙道顯,人族勢力方蓬勃發展。”
“我殭屍一族,最初的源祖,是曾經稱霸整個天地的至強巫族。”收回望着吊燈的目光,陳志凡看着神情激動莫名的大鄉武夫說道,“首代初祖,乃是華夏神話傳說中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至於僵門四大宗,那還是中古時代中後期,數百萬年前的事情,巫、皇、妖大戰,打得天翻地覆,三族皆有損傷。”
眼角餘光看到金雀吃力的拿起了巨劍,他微微晃了一下頭,繼續說道:“巫族身爲天地寵兒,但凡身隕,只要埋入大地,過上一段時間,就能再次復活。大戰曠日持久,巫族身隕者越來越多,因爲剛開始復活時身軀會出現一定程度的關節僵硬,且不死不朽,遊離於天地之外,所以謂之曰殭屍。其中……”
“啪”的一聲,忽然打斷了他的說話,轉頭望去,卻是金雀那丫頭爲了試驗落英劍的鋒利,居然一把就把桌子砍成了兩半。
“你們給我小心點,那劍可是會傷人魂魄的。”沒好氣的提醒了他們幾個一聲後,陳志凡想了想,接着說道:“數萬年的時光裡,殭屍一族陸續出了四大強者,依附着繁多,漸漸就有了四大宗門的稱謂。”
輕吸一口氣,他沉聲說道:“僵門四大宗,嬴勾門、後卿門、旱魃門、將臣門,就是以當時那四大強者的名字來命名的。而藤田直樹覺醒的,就是將臣門的血脈。老實說,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直樹那傢伙居然會覺醒將臣門的血脈,那可是四大宗門裡唯一的一個吸血殭屍門。所以以後你記得一定要看住他,絕對不能讓他去肆意大吸人類的血。”
大鄉武夫恭聲應道:“主人,你放心吧,三郎要是敢隨意吸人類的血,我非敲掉他一嘴牙不可。”
“最好。”陳志凡點頭,“否則我不介意親手毀掉他。”若真是放縱他肆意吸人類的血,以僵毒傳染人類的速度,諸如生化末日那樣的場景,並不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木桌旁,觀看良久的細川佐衛一臉激動的伸出雙手來回輕輕撫摸着劍身,嘴裡反覆喋喋個不停:“真的是神劍!……是真的落英神劍啊!”
金雀嘟嘴翻了一個白眼,一臉的不屑:“有什麼用啦?太重呢,要是拿在手裡跟人打的話,那不叫砍人,而應該叫砸人才對呢!”看着比自己的身體都還要大的巨大劍身,夜刃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細川佐衛訕訕着解釋道:“距離神劍第一次出現,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千年,傳說裡是有如何掌控神劍的訣印,可惜已經都失傳了。”
臉上神情微微一滯後,他繼續說道:“倒是沒有想到,細川佑衛居然把神劍真身召喚了出來,難道他還找到了那控制神劍的訣印不成?唉,人都死了,就算是真的找到了,也沒什麼用了。”
聽着細川佐衛的一番話,陳志凡又想起了那血門背後的世界。
落英劍的出現只有短短的千年,那血門又該有多長時間,又是被誰發現的?血門背後的世界,是不是就是三族大戰打得天地崩裂,進而掉落的一些空間碎片?
再進一步,他聯想到了自己。復生之前,自己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小協警。曾經以爲只是一個普通農家男人的父親,卻沒想到居然是苗域的大首領。以爲母親已經去死,卻發現並沒有死,反而成了一個神秘家族裡的人,因爲某些原因,暫時還不能相見。
還有,盤古老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神海虛空?成功讓自己成爲一名殭屍的那個骨節的主人,到底是誰?僵門真傳弟子,但爲什麼自己傳承的宿慧里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又爲什麼讓自己總有一天要滅了僵門四大宗?
無數疑問好似一個個蝌蚪,在陳志凡的腦子裡來回游來游去。
實在是抓不住這些蝌蚪的情況下,他收攝心神,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情緒漸漸安定了下來。想不通的話就乾脆不要想,船到前頭自然直,總有一天,所有的疑問都會解開的。要是解不開,那一定是時機還未到。
“順其自然就好。”嘴裡輕聲咕噥了一句後,陳志凡起身走過去,抓起落英劍就打量了起來。剛上手沒一會兒,他就隱約聽到了有大量汽車在迅速接近莊園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