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年輕夫婦的案子,兇手流竄到年輕夫婦家裡,殺害兩人後,生活了十幾天,最後被發覺不對的房東報警,但兇手不知怎麼得到消息,先行一步逃離了。
其中年輕夫婦家裡消失的屍塊較多,說明被兇手吃的多。
這可不是一個好趨勢,這可能說明兇手在“進化”,對,是進化,從一開始只吃一點嘗試一下,然後慢慢越吃越多,到最後全部吃完的話,就無意中消滅了證據,除非抓到現行,不然無疑會給案件偵破增加難度。
陳志凡看完後,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
這案子看起來真的挺複雜啊,也不知道廖漢他們調查得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樓下大院裡傳來車子停車熄火,開門關門聲,接着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有人推門進來,陳志凡擡了一下眼皮,看到廖漢領着陳文遠向他中間的這個辦公桌走來。
“頭兒,你可算回來了,我知道消息以後,立馬就趕回來了。”廖漢剛走到近前,就說道。
事實也是如此,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忙着案件偵破,簡直忙得腳跟不着地,不過即便再忙,廖漢也不敢冷落了陳志凡,何況這案子他現在真有些扛不住勁了,急需向陳志凡彙報,以求能把壓力轉移。
所以一聽到陳志凡回來,他趕緊領着陳文遠,兩個人緊趕慢趕得趕着來彙報,其他的重案一組的十多個民警協輔警,都還在一線奮鬥呢。
兩個人俱都是風塵僕僕,一臉憔悴,眼睛裡還有血絲。
陳志凡微微點點頭,看來對這案子,他們真的下了苦工了。
廖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大倒苦水:“頭兒,這案子真的有點棘手了,最直接的人證一個都沒有,大的物證什麼沒有,小的物證倒是找到了不少,指紋、唾液、毛髮、衣物纖維都提取了,可是數據庫里根本沒歸檔,千頭萬緒,無法指定兇手啊,而年輕夫婦被害那裡是舊城區,他那邊的監控早就壞了,也調查不出什麼,老人住的八九十年代筒子樓那裡,更是連監控的影子都沒有,總之一籌莫展啊。”
緩了一緩,廖漢又不忿的叫罵:“倒是解曉東這狗日的,見機的早,請長假休息去了,可全把爛攤子都丟給了我們,鍋都讓我們背了,那小子只知道領功受獎。”
“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爸爸,也就他爸是區長,直接放話給了羅局,否則這假也批不下來,周局第一個就不會答應。”陳文遠在旁邊陰陽怪氣的幫腔。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這擔子我來挑,你們只管破案就好。”陳志凡坐正身子,手指交叉着放在桌案上,沉吟了一下說道,他是直接把責任全部攬過來了。
廖漢簡直熱淚盈眶,這些天陳志凡不在,各方面的壓力都朝他襲來,他壓力實在太大了,也才知道陳志凡的位子真不好做,他頭髮都白了不少。
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這句話,等得實在是太久太苦了,不過總算苦盡甘來,有人都把這壓力都接手過去了。
廖漢一時激動過度,一時間只覺得頭暈難耐,眼前一黑,他朝旁邊的地上倒去,還是旁邊的陳文遠反應快,一下子扶住了他,才避免他摔在地上的命運。
陳志凡也被嚇了一跳,他急忙從桌子那一頭繞過來,從陳文遠手中接過廖漢,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陽穴的。
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按摩推拿,其實暗地裡運行自己的玄冥屍氣從指尖度進了廖漢的體內,屍氣離開他的身體,化爲淡淡的黑色煙霧,不使勁盯着看,根本就看不見。
可一番動作下來,廖漢依然昏迷不醒。
從指尖轉化過的屍氣畢竟沒有直接的有效果,陳志凡看了一眼廖漢的嘴,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嘴湊了上去。
江如嫣從看到廖漢昏倒的時候,已經趕到了這邊,此時看到這畫面,她和陳文遠一樣,眼睛瞬間瞪大。
接着,兩人情緒迅速變化不停,陳文遠的眼睛裡有些溼潤,江如嫣也覺得心底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下。
而陳志凡,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此時正全神貫注的往廖漢嘴裡度着玄冥屍氣。
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是倆基佬在深情的擁吻。
畫面很香豔,陳志凡也很不好受。
他現在如同在走鋼絲,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
玄冥屍氣,那可是他這頭白毛殭屍修煉出來的本命真元,對他,自然是多多益善,對別人,一個不好,那可是比氰化鉀還毒的毒藥。
活人,是承受不了王者的氣息的。
所以,陳志凡可不是在用玄冥屍氣滋養廖漢的身體,讓他復原。
恰恰相反,他是利用玄冥屍氣吸收任何陰毒氣息的特性,用拔火罐的方式,把廖漢的病原體給拔出體外。
不過和普通拔火罐的方式不一樣的是,他是用屍氣當火罐,而屍氣對人體有劇毒,他必須萬分小心,屍氣一點也不能接觸到廖漢的血液,否則他就直接把廖漢給弄死了。
好在陳志凡現在精神很強大,他細緻入微,小心避開血管,的把廖漢心臟、腦中的病原體給拔了出來。
陳志凡收回嘴,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而廖漢呼吸逐漸平穩,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血色,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樣。
廖漢說白了其實是激動過度導致的氣急攻心,腦充血,心率失調之後的昏厥,算是急症,沒人管說不定會死人,不過要是有人施救,即使是陳文遠、江如嫣他們普通人施救,廖漢也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只是可能要送到醫院將養好些時日。
而現在陳志凡動用自己的玄冥屍氣,硬生生把病原體抽出來,斷了廖漢的病根,他自然不用去醫院了。
最後是見他有點氣虛,可能是休息不好失眠導致的,索性暗中施展催眠手段,讓他熟睡,好好養養精神。
陳志凡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說道:“好了,沒事了,扶他進去休息室的牀上,睡一覺就好了。”
陳文遠和江如嫣趕緊上來搭把手,一起扶廖漢進屋休息。
出來之後,陳文遠邊拍着手,邊搞怪的說道:“古有王子把睡美人吻醒,今有頭兒把老廖給親睡着,實在是異曲同工,一段佳話。”
“找死啊,小子!再亂說小心把你舌頭割掉。”陳志凡聽到後,惡狠狠的威脅道,可這並沒有嚇到陳文遠,因爲他眼睛裡的笑意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