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有些抗拒:“你要做什麼?”
“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對你也沒有任何傷害,好吧,我告訴你好了,我有點特異功能,我想看看你母親之前在你家遇到了什麼事情,我總是覺得事情不對。”
許傾心的話,讓常慧目瞪口呆,這種玄乎的東西,她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只是和自己的母親握着手而已,她不覺得難辦到。
許傾心拿出一道黃符,在常慧的面前燒掉,口中唸唸有詞,幾個訣掐好,黃符已經燒掉,她將一點點的灰,捻了放在丁老太的額頭上。
閉眼再開,她已經開始進入到老太太心底最深處的痛苦中。
畫面出現的一瞬間,許傾心就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確的,老太太在M國的時候,的確過的不好。其實也不能算是不好,只是說她身爲A國的母親情懷,到了那裡,就會延續,於是過起了給女兒女婿做保姆的生活。
說來也不是很複雜的事情,就是觀念上的不對,導致她和女婿之間,不太好相處,還有就是常慧的丈夫,大男人主義比較重,和老太太就有摩擦,久而久之,事情就大了。
以老太太的性格,總是覺得女兒會在那邊吃虧,就一直要求回來。
常慧沒有回來,她就覺得常慧也不要她這個母親了。
另一方面,常慧的弟弟常衆也是這樣的意思,那就是婆媳上的關係了,更加惡劣,總是就是雪上加霜。
用最通俗的話來說,老太太這是自己將自己給活活憋的,沒有辦法體會到什麼是兒孫自有兒孫福。
而作爲子女的,也體會不到什麼是母親的心。隔閡就這樣出現。
許傾心嘆息一聲。
在許傾心還沉浸在看老人的故事的時候,老太太醒來了,因爲麻醉的關係,她醒來的時候有些懵懂,卻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給人握住了。
好久了,她沒有感受到來自他人手心的溫度,這麼一來,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你……”
常慧原本已經睡着了的,因爲老人醒來,她有所感覺,跟着醒來之後,就看到母親盯着自己的眼睛。
一激動,想要將手給抽了出來,下一刻,她和母親的手,卻被人給捆綁了起來。
常慧很是詫異的看到他們的病房多了一個很帥氣的男人,渾身清冷,散發着生人勿進的陰沉,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漆黑的讓人心頭髮悸。
“不準鬆開手。”命令的口吻,冰冷的讓人心底發顫。
“常慧。”對於傅斯年,老太關注的是自己的女兒,她不是死了嗎,爲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看到自己的女兒?
想到自己的女兒也一樣死了,老太太就覺得受不住。
“媽。”常慧的注意力瞬間被老太吸引過去,眼淚也是瞬間就滑落下來:“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你?你也死了?”
常慧傻眼。
傅斯年聽不下這種腦殘的話,走到一旁坐下來,專心致志的盯着許傾心看,他其實很看看她的腦子裡現在在播放什麼東西,一想到答應她了,便不去嘗試。
閉着眼睛在旁邊休息。
那兩對母女在的情緒漸漸放鬆下來之後,又變得很是悲慼,不知道是誰先說開的,然後就是相互的道歉,相互的哭。
若不是許傾心一直都清醒過來,傅斯年很是明顯的不舒服,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忍耐了下來。
許傾心清醒過來,意外的發現,那一對母女,居然握手言和了,很是母女情深的樣子。
“你們……”本來還以爲要經過一番口舌,說服這女兒不要再惹怒老媽了,老人往後的日子會受到很多苦呢,沒有想到還沒有開口呢,她自己就變了。
看來,母女之間,還是親情更加重要,不用外人插手,他們自己就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需要,而讓自己不要有遺憾。
“咳咳。”旁邊響起一聲咳嗽。
許傾心一聽,很是詫異的回頭看一眼,見到傅斯年坐在那裡的時候,十分的詫異:“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回家,我只有自己來抓人。”傅斯年的臉色依舊不好看,可以說是更不好看了。
許傾心實在是受不住他的臉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事情沒有解決,我哪裡可以走啊。”
“你不是救世主。”傅斯年瞪着她,充分表達自己的不滿意。
許傾心發現,自己其實挺不喜歡這個男人總是用這樣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只好上前,拉着他的手,剛要開口,手就被他給甩開了。
看到他一臉的厭惡,許傾心詫異的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看到上面的黃符灰,她恍然大悟,很是抱歉的看着他:“抱歉哦,我沒有注意到。”
“我不怕這個,我只是不喜歡。”冷酷的聲音,很高傲。
許傾心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回家?”
“嗯。”傅斯年點頭,依舊高冷,不過在朝着她伸出手的時候,還很不滿意的說道:“去洗乾淨,否則不可以牽我。”
許傾心急忙照辦。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哭的不成樣子,而常慧在旁不斷的安慰,說自己會留下來照顧她的餘生。不回M國了。
許傾心嘆息,離開病房,朝着傅斯年走了過去,看到那個男人伸出手,她的心裡一陣溫暖。
人就是在受到衝擊,等到失去,等到後悔,才猛然覺悟,可那樣就晚了。
不是誰都和她這樣,可以將自己以前的記憶找回來,記起她和傅斯年的以前。可以彌補以前的遺憾。
然而,誰又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一個人有兩個思想,她都覺得自己要得精神分裂了。
今生的許傾心那麼軟弱,被生活壓迫的很容易放棄,而她現在的靈魂中多了一抹前幾世的魂魄碎片,那個時候的許傾心,是個辣椒一樣的驅魔師,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更不知道什麼是放棄。就算是撞了南牆,那也會直接將南牆給撞倒的一個人。
若不是兩個人都有一顆愛傅斯年的心,都不知道如何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