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傅斯年你一言不合就掐人,這樣的毛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從頭到尾,許傾心都沒有看到女僕哪裡冒犯他了,直接就上手,就算人家是殭屍,掐不死,那也是有尊嚴的好吧。
傅斯年沒有話說,倒是管家,急忙對女僕說道:“東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許傾心知道這個女僕姓東郭,卻沒有自己的名字,大家都是以姓氏稱呼她,平時還算是比較安分守己的一個人,不知道現在怎麼回事,連傅斯年都敢冒犯。
“主人,你就算殺了我,這一次我也不會再忍耐下去了,我說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了那麼久,我就算死在你的手中,我也不會後悔的。”東郭看起來柔弱的很,說出這些話來,又顯得很有力量。
許傾心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其實知道下面的女僕,有不少都對傅斯年癡迷,只是,這些人中,敢真正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的人,沒有幾個。
更何況是以這種方式。
以傅斯年的個性,一定會將人給處理了的。
果然,在東郭說完這個話之後,她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白。仔細看可以看到,傅斯年的手指甲,已經掐進了東郭的脖子裡。
所謂從什麼地方改變,就從什麼地方毀滅,說的就是殭屍的命門。
變成殭屍的時候,被藥的地方,就是這個殭屍最脆弱的一處,也算得上是命門所在,這個地方,若是被實力更強大的同類捏碎的話,就可以毀掉這個殭屍。
許傾心心裡一個咯噔,急忙跑上去,抓住傅斯年的手;“不要。”
他沒有繼續用力。
許傾心回頭,看見東郭的眼淚,滑落了下來,那雙眼眸,浮現出的是綠色的幽光,她沒有看她,而是在看傅斯年,癡癡的看着,彷彿要在最後的時間裡,將傅斯年牢牢的記在自己的腦海中。
看得許傾心心驚膽戰的,這女僕這樣,這是在找死啊。
“傅斯年,你不能殺人,雖然她是殭屍,可是她的命你不能隨隨便便的拿走。”不管是人還是殭屍,殺的越多,戾氣就越重,對本身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她當然要阻止。
本來許傾心還以爲,傅斯年不那麼容易說服的了,還打算着,要是再不行的話,直接動手阻止。
管家也是憂心忡忡的盯着傅斯年,生怕他真的一個用力,將東郭也結束了。
傅斯年直接將手一甩,東郭被丟出去,跌落在地上,頭髮也散開了,看起來好不狼狽的,她沒有迅速爬起來,而是跪趴着。
奴性很重。
許傾心看的皺眉,又不敢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的做一些什麼事情,畢竟是她吃不準傅斯年到底爲什麼會突然發那麼大的火。
那個執念,又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管家見傅斯年已經有了要放了東郭的意思,擔心東郭賴着不走又會說一些什麼讓主人生氣的話,趕緊說道:“你下去。”
東郭這才默默的站起來,不過臨走之前,卻是看了許傾心一眼。
管家被這一幕弄的心驚膽戰的,東郭不但敢去惹主人,還敢去惹太太!他就算沒有了心跳,此刻也覺得自己的心臟驟然被什麼抓緊了。
同樣有這樣的感覺的人,還有許傾心。
她下意識的將傅斯年的手給挽住:“你都說讓人走了,你就讓她走啊。”
原本凝聚在傅斯年臉上的冷冽,瞬間消失,宛如寒冬瞬間被春暖花開所替代,反差的效果之大,讓管家和東郭目瞪口呆。
東郭反應很快,她垂下眼眸,滿臉悲傷的離開。
而許傾心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傅斯年的目光緊緊的鎖在了她的臉上,帶着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如此一來,許傾心沒有心情再去管什麼執念,管什麼東郭,就是管傢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了。
兩人中間,冒出來的溫馨感,讓許傾心的心有些亂,光是站在這裡都可以聽到砰砰跳的聲音,她甚至懷疑,這指不定一不小心,心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呢。
猛然,許傾心想起執念:“等一下,傅斯年,你居然會有執念?”
傅斯年嘴角的笑意凝固,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轉身就走。
許傾心覺得很不對啊,有執念爲什麼不說呢?
而且,一隻那麼高級的殭屍產生的執念,要是不好好處理,被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給捉去的話,都不知道會弄出什麼東西出來。
“傅斯年,你到是告訴我啊,怎麼樣纔可以消除你的執念?”許傾心問。
顯然傅斯年沒有想要告訴許傾心的意思,不管她這麼喊,他就是沒有停下步伐,朝着自己的書房走去。
別的事就算了,這個事情,許傾心不可能讓傅斯年亂來的,這可是關係到很多人命的事情,不能馬虎,也不能亂來。
於是她就跟在他的身後:“你不是人,要是一個人產生了執念,完成不了,等到他過世的時候,自然就煙消雲散了,而你是高級殭屍,我記得你是紅眼殭屍吧,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你要是有執念,那執念若是讓人利用起來,能夠練出什麼東西來,你自己也知道吧?”
傅斯年依舊不說話。
許傾心沒有辦法,只好跑上去,抓住他的手,就這麼牽着一路走,一邊叨叨:“傅斯年,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們是人,而你是殭屍,不是你直接動手殺人的話,不會損你的道行,可是,你就當做是爲了我,好嗎?”
傅斯年停下腳步。
許傾心一不小心,撞了上去,鼻子撞的好疼:“哎喲,我的鼻子,幸虧是我自己的。”
“爲了你?”傅斯年終於開口了。
許傾心點頭:“對呀,爲了我啊,可以嗎?”
傅斯年沒有反應,只是盯着她看。
被看的心裡沒底,許傾心只好說道:“哎呀,你這個人好令人覺得煩悶啊!你就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吧,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哪裡要你想那麼久啊。”
傅斯年看了兩個人拉住的手一眼:“我的執念是什麼,弄得清楚,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