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渾身骨頭像是被拆下來重新組裝。
她自從開竅以來,也沒有受過那麼嚴重的傷,這種感覺,真的好痛苦。
“混蛋。”
傅斯年見許傾心能夠爬起來,不過一張俏麗的容顏上都是痛楚,他雙眸中凝聚的狠厲越來越濃郁。
眼前的這一隻蝙蝠也沒有繼續存活的必要。
就算是她的父親,也不能一直阻擋他救許傾心的腳步。
渾身都在叫囂着疼痛的許傾心,突然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讓她倒抽一口氣的畫面。
傅斯年已經完全呈現出殭屍的狀態,尖牙,紅瞳,雙手的利爪也已經呈現,渾身往外泄露出來的是讓人無法抑制的煞氣。
足夠讓這周圍的生靈嚇唬得茶法不思。
“糟了。”旁邊的神秘人突然喊了一聲,顯然是有些驚慌失措了。
許傾心總是覺得這個人哪裡見過,而且這個人肯定很熟悉,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猛然想起來了,這個男人之所以她有點印象,是真的見過。
當初去見菜農的時候,有一個燒烤店,這個就是燒烤店的老闆。
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人,當初她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那個老闆有什麼不對,現在想起來,不是自己沒有看出來,而是自己的道行不夠。
“我想起來了,你是燒烤店老闆,你不去賣你的燒烤,你在這裡做什麼?”許傾心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問了一句。
此刻的燒烤店老闆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許傾心的身上,他所懼怕的是傅斯年。
許傾心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蝙蝠已經被虐的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的樣子,瞧着十分可憐,大有再讓傅斯年再揍幾拳,他就得掛的感覺。
她看的心驚膽戰的,好歹是自己的父親,她還看不得他死得那麼悽慘。
“傅斯年,不要殺它呀。”
蝙蝠也許還殘存着一點點人類的感知,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居然朝着許傾心飛了過去,也許是覺得這個女人可以救自己,又覺得這個人很有親切感。
許傾心見到蝙蝠飛向自己,還以爲它是要來對付自己的,拖着傷痛的身體,防備着。
燒烤店老闆看着蝙蝠幾眼,瞬間不高興起來,罵了一句養不熟的畜生,也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弄的。
蝙蝠在許傾心的面前發出一聲悶悶的爆炸聲,下一刻,蝙蝠從高空中墜落,跌落在了許傾心的面前。
許傾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蝙蝠,心裡有點淡淡的疼痛。
燒烤店老闆在這個時候趁機想要擊殺許傾心,攻擊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了,傅斯年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抵擋在了許傾心的面前。
以只爲強悍的姿勢,在保護住了許傾心的同時,還給了那個男人一記。
利爪完全穿過了男人的心臟。
許傾心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個男人的心臟在傅斯年的手中跳動,她臉色煞白,僵硬着身體,將目光移動到傅斯年的臉上。
傅斯年臉上沒有任何正常人該有的感情,他像是一隻沒有感情的殺戮者,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都是殺和冷。
許傾心跌坐在地上,腦海中瞬間出現在某一個時代,她站在沙漠中,胸口被一把劍刺中,臉上的不敢置信太明顯不過。
她的雙眼寫滿了不敢置信,無法接受自己會死在這個人的手中。
許傾心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傅斯年沒有錯了,那個時候的他,一身鎧甲,渾身戾氣外露,尖牙露出,雙眸紅光迸發,讓人看着就顫抖不已。
“你居然會殺我。”她只是留下這麼一句不甘心的話,然後就香消玉殞了。
同現在以及每一世都是這樣,許傾心是一個驅魔師,而傅斯年是隻殭屍,一個殭屍做了將軍,卻不小心在許傾心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在一系列事件中,傅斯年發狂,誤殺了許傾心。
許傾心看着自己倒下,一雙眼眸中寫滿了不甘心,最後,眼前的光芒消失不見,她一瞬間感受到的是無比強大的危機。
再一次看得見的時候,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發狂的傅斯年。
樣子還是失去理智的樣子,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好像在極力控制自己,看着她的眼眸,帶着一些掙扎和矛盾。
許傾心心裡很痛。
爲了那一世死了的自己,就在方纔,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愛傅斯年,很愛很愛,死在他手中的那一刻,心底的絕望和痛苦,真的太明顯了。
“你冷靜一些好嗎,傅斯年,我們不能再走一遍那一條路了。”當初傅斯年身爲一個大將軍,戰無不勝,爲什麼會突然發狂。
並且將同爲軍師的自己給殺了,現在想起來,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許傾心當初很明顯的感受到傅斯年其實也是愛自己的。
一定是的。
“傅斯年,我是許傾心,你不能不記得我的。”許傾心站在傅斯年的面前一動不動的,就連燒烤店老闆要跑了,她都沒有心情去管他。
許先生死了,傅斯年發狂了,還有什麼比這些事情來的更重要?
“你殺過我一次,你後悔了好久,我不知道你那些日子怎麼過的,我不想再一次嘗試那樣的日子,我也相信,你已經克服了自己,你不會傷了我的。”她也不管傅斯年是不是可以聽見,一遍一遍的說。
一直到傅斯年的手,已經碰觸到了她的臉頰了。
傅斯年的爪子很鋒利,抓在許傾心的臉上,足夠將她的臉給抓破,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站着不動。
“許傾心。”傅斯年喊了一聲。
聽起來像是在喉嚨中擠出來的聲音,很難聽,可許傾心聽起來,卻是如天籟一般的動聽:“對,我是許傾心,我是你的妻子,傅斯年,你清醒過來,我不怪你殺了許先生,他成爲了蝙蝠,活下去對他也是痛苦,我很清楚。你爲了我的堅持,我都看在眼裡。”
傅斯年緩緩的笑了笑,外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的那一剎那,他跌坐在地上,失去力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