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察局的凳子上,許傾心的腦子裡就跟一團漿糊一樣。心還在劇烈的狂跳。
警察先生給她一杯茶,她就一直捧在手中,來來去去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有空去給她率口供。
不遠處,是抓着自己的頭髮,顯得很是懊惱的譚傑明,他清醒過來就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至於常雨露一家人,她被送到醫院去了,還有鄭真也是一樣,留在警察局這裡的,是許傾心和譚傑明,以及那個神秘的男人。
現在,他在接受警察的口供。
“叫什麼?”
“關宇。”
“關羽?你怎麼不說你是劉備。”警察的脾氣有些不太好,以爲那男人在亂說。
男人沒好氣的說道:“我家爹孃覺得我是個和關羽一樣的人才,所以給我取名叫做關宇,而且我的確是關家後人,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嚴格說起來,這傢伙的脾氣算是好的了。
“身份證拿出來。”警察不太相信這個傢伙的話。
關宇很是無奈:“警察,我已經將身份證給拿給你們了,還沒有還給我呢。”
“什麼時候?”
“前兩天超速駕駛,連同駕照都給我拿走了呀。”關宇很是無奈:“這兩天我沒有身份證,我都給人問了好幾次了。”
警察:“……”
他直接將口供報告丟給他:“自己填。”
關宇一看,面露難色:“抱歉哦,警察先生,我不 太會寫字。”
這沒有將警察給氣吐血,就算是這位警察先生的身體好。
“你是不是耍我?”警察被氣得,已經想要好好教一教這小子做人的道理了。
鄭真回到了警察局,她來到關宇的面前:“警察先生,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可以證明,他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他是我的師傅。”
“師傅?”警察打量鄭真。
見鄭真齊耳短髮,身上穿着比較普通的牛仔服飾,透露出一股窮的味道,他皺眉。
“你們怎麼就會被抓起來,簡直是浪費時間。”
鄭真嘆息:“我們同學鄰居報的案,其實只是很簡單的一些爭吵而已,因爲出現了傷員,所以才鬧到警察局來了,真是對不起。”
她是一個女孩子,態度又很不錯,警察的語氣也軟下來:“我那邊還有人命案子要審,你們的案子,先自己填口供,待會兒我來看。”
等到警察走了,鄭真這才鬆口氣,在關宇的身邊坐下來:“師傅,幸虧你及時趕到。”
關宇拍了拍鄭真的肩膀,隨後看了許傾心一眼:“去安慰一下她吧,看起來不太好,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許傾心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來,她這才從沉思中恢復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是許傾心之後,她頓時坐直了身子:“情況怎麼樣了?”
“雨露的情況還算好,就是常爸爸和常媽媽情緒很激動,他們覺得是我們幾個人聯合起來害他們的,還要告班長。”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譚傑明給聽到了。
他猛然擡頭,盯着許傾心。
那眼神,令人覺得心底不太舒服。
就好像被一個厭惡極了自己的人給盯着,好像他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報仇。
讓人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泛着冷氣。
鄭真擡起頭,對上譚傑明的眼睛,她嘆息:“班長,你不能怪傾心,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許傾心自己也覺得很奇怪,這件事情爲什麼怪得到她的頭上來。
她沒有開口,重新低下頭。
口袋中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有好多未接電話,都是來自傅斯年。
應該是剛纔那樣的情況下,電話都被嚇得不能夠發出聲音了。
電話沒有被收起來,這也是讓許傾心有些納悶的,急忙接了起來,就聽到那邊傳來的她熟悉而漸漸開始依賴和迷戀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傾心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她剛纔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那樣的畫面,真的是見鬼了呀,她還以爲,自己是很堅強的人呢,可是在聽到傅斯年的聲音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點都不堅強,相反,她脆弱了。
聽到他的聲音還不夠,還渴望他現在可以出現在身邊,就算是碰一碰她的臉,摸一摸她的頭,她都會覺得很安心。
“很嚴重?”傅斯年再問。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嚴重呀,她沒事,可是這心裡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死了一樣。
太可怕了。
鄭真見到許傾心的樣子,只好將手機給搶過來:“你好,是教授嗎,放心吧,傾心沒事,我們只是見鬼了而已,這種事情,的確是太正常不過了,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說是嗎?”
那邊沒有了聲音,鄭真還以爲,傅斯年會掛斷電話呢,他纔開口:“手機給她。”
鄭真照做。
許傾心喂了一聲,傅斯年的語氣輕了一些:“別怕,你是我的老婆,記住了嗎?待會兒有人去接你回家,回家之後,到我書房去找找,下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就知道怎麼樣解決了。”
她聽了個一知半解,對方就將電話給掛了。
許傾心的心底,有種深深的失落感。
“好了,電話都已經掛斷了,你還在發呆做什麼呢?”鄭真嘆息:“我是來保釋你們的,錄好口供就走吧。”
許傾心點頭。
現在的她七上八下,看誰都覺得對方很可疑,很有可能接下來就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冒出來。
將他們打的飛來飛去的。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正常,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個男人來保釋許傾心。
許傾心想起傅斯年所說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我是許傾心,不過我已經被保釋了,你是送我回家嗎?”她現在急要回家去,找找看傅斯年所說的那些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
“好,我們走吧。”男人也沒有自我介紹,不過他出現的時候,給許傾心的感覺,和剛認識傅斯年的時候,感覺十分相似。
她心中懷疑,這個男人,會不會和傅斯年是同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