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真的好可惡。
看着常雨露滿臉的痛苦,許傾心知道自己必須要儘快救下人,否則的話,可能會很危險。
想起剛纔自己是在看着道士做法,她複製之後,才發現是有用的,那麼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可以複製。
思及此,許傾心也不記得去撞那所謂的陣法,她退到旁邊,蹲坐下來,認認真真的盯着道士的嘴巴看。
自從他開始念念叨叨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很顯然,說話會影響什麼。
她其實不懂脣語!
現在的她,完全只是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還別說,讓她看出來了一些門道,對方的喃喃自語,她看出了一些內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卻也開始唸叨起來。
她念了幾句,胸口突然一陣翻滾,一口血噴了出來。
道士一見,哈哈大笑:“真好笑,第一次見到將自己給蠢死的驅魔師。”
“你說我是驅魔師?”許傾心捂着疼痛的心口。
問完之後才猛然想起來, 道士已經停止下來,也開始說話,就是這臉上看起來,有些怪異。
泛着黑霧,雙目的瞳孔變成了灰白,連黑色的眼珠,都已經變成了灰色。
“啊!”常雨露開始瘋狂的嚎叫起來。
“你將她怎麼樣了?”許傾心緊張的問了一句。
得不到回覆,因爲道士已經開始朝着常雨露走過去了。
這麼辦,這麼辦呢。
許傾心像是沒頭的蒼蠅在亂轉。
道士分明已經變得不正常,他要去對常雨露做什麼,許傾心不知道,卻也知道不能任由這個事情發生。
道士又在掐訣,並且以飛快的速度,打在了常雨露的身上,許傾心一看,急急忙忙的衝上去。
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了這麼一下。
看似無形,實質有形的攻擊,她只覺得氣血翻騰,腦子裡更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產生。
雙手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掐訣。
“驅魔!”
許傾心高喝一聲,她看到一道光,如手腕大小,熾白卻不刺眼的光,直逼道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他的整個身軀。
下一刻,他的身軀瞬間被包裹住。
在許傾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道士已經倒了下去。
同時倒下去的,還有常雨露。
許傾心自己,也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一樣,感覺實在是太難受。
也感覺到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緩緩的跌坐下去。
腦子嗡嗡的,感覺有好多人在腦門上使勁兒的敲打,讓她無法維持冷靜,抱着頭,咬牙忍耐。
最後怎麼回事了,許傾心是不知道的,醒來已經是有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她被送到醫院,整整昏睡了三天的時間。
醒來的瞬間,就看到坐在自己牀邊的傅斯年,陽光從窗戶上透了進來,在他的身上籠罩上一個金色的罩子。
他的頭髮絲都變成了金色,神聖而脫俗,她不由自主的就看得癡了。
也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熱烈,傅斯年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深沉而神秘的眸子,在這一瞬間,讓她看到了擔憂。
是的,他現在就在擔心她的情況。
“感覺怎麼樣?”
感覺?
許傾心感覺了一下,發現很糟糕,渾身都像是被汽車給碾壓過的一樣,動一下都疼的鑽心入骨的。
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我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發生了什麼事情,顯然許傾心是忘記了,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困惑,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在回憶。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半響,這纔開口:“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
過去了?
許傾心急忙問:“雨露呢?”
“她挺好。”傅斯年很不滿意她自己都還沒有照顧好自己,就要去操心別的人了。
她以爲自己是誰呀!
許傾心注意到傅斯年生氣了,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生氣兩個字。
她突然就不好問下去了。
半響之後,許傾心笑了笑說道:“那個,傅斯年,你怎麼會在這裡陪我的?”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對傅斯年,已經很重要了呢?所以才親自來陪她?
想到這裡,許傾心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裡也有一股小甜蜜。
傅斯年對門口喊:“你們可以進來了。”
許傾心詫異, 回頭之後纔看清楚,從外頭進來的不是費爾曼又是什麼人呢,跟在費爾曼身後的,是常雨露。
她的肚子,已經消失不見,只是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印堂發黑,臉色蒼白,這一看就知道是虧損了身體的根本的原因啊。
“傾心你終於還是醒來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我也很愧疚。”常雨露很是愧疚,但是對於許傾心來說,常雨露沒事纔是最重要的。
她衝這着人搖頭:”你沒事纔是最重要的,你的肚子……”、
“我的肚子還算好,我是真的懷孕了。”常雨露在說自己的肚子的時候,眼神還是有些不確定的。
這應該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這個孩子吧。
突然,許傾心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孩子畢竟是一個生命,真的不要的話,是會遭到天譴的。
“真的有了孩子,那就要生下來,這是一條命。”許傾心也不管傅斯年就在旁邊,她是着急要讓常雨露的聽進去這個事情。
本來這個孩子就差點被陰靈給佔領了身體,若身爲母親的常雨露又剝奪了孩子的出生的權利的話,它肯定會發狂的。
到時候會成爲什麼樣的怨靈,真的沒有辦法預料到。
許傾心話沒有說的完全,看常雨露的表情,似乎還是迷茫,這點,讓許傾心有些無能爲力。
片刻之後,傅斯年開了口:“看過就回去。”
常雨露知道是在說自己,急忙說道:“那傾心我先走了,我就住在隔壁的病房內,你好好養傷。”
許傾心想要留下人,都已經來不及了。
對傅斯年,有些不太滿意。
“太太,先放鬆,我幫你祛除陰氣。”費爾曼一上來就開始唸咒文,又是許傾心聽不懂而卻覺得很的熟悉的咒文。
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就感覺到身體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