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陽這人,懂得韜光養晦,懂得隱忍爲上,也懂得狡兔三窟,但是該張揚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含糊,特別是別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上,即使以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動粗無異就是自找麻煩,這叫做:有擔當。 因爲和騰海蛟一戰落下的後遺症,陳虎陽此刻的身體素質弱如泥牆,哪怕只是一個會打架的小混混,都能破開陳虎陽的防禦,但儘管如此,陳虎陽還是義無反顧的動手了。 陳虎陽破罐子破摔,但是深知他身體狀況的幾個女人卻是嚇破了膽,即使是一向沉穩的袁曉柔,也皺着眉頭跑到了陳虎陽的身旁,將他攔住,趙歡歡和姜煜瑤緊跟其後,苗芷晴更是跨出一步,像是護犢子一般將陳虎陽護在身後。 馮子霄怪異的看着四女的行動,暗道陳虎陽的命也太好了吧。 湯碩元被陳虎陽的一掌拍的有些懵了,去也沒有受傷,重新站直身軀,見陳虎陽被四女護着,冷笑道:“怎麼,你就只會躲在女人的身後?” 湯碩元之所以出言嘲諷,是因爲他不敢貿然動手,原因很簡單,陳虎陽在停車場僅憑氣勢就把自己震飛出氣,湯碩元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青年不簡單。 陳虎陽對湯碩元的嘲諷如若未聞,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給你敲敲警鐘,說實在的,我跟你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呵呵,你以爲你是誰?青龍麼?”湯碩元冷笑,與陳虎陽對視,分毫不讓。 陳虎陽並不知道青龍是誰,但是他很清楚湯碩元是個凡武者,話也沒有說的太滿,“至少,我能確定的是,你跟葉滿庭站在一條線上,結局已經寫好,那就是英年早逝。” 湯碩元出奇的沉默了,他並不是愚不可及的人,葉滿庭的爲人他還是有些瞭解的,陳虎陽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錯。 湯碩元不說話了,但是他身旁的狗腿子杭項卻開始大言不慚:“你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在這金陵城,還沒有你大放厥詞的資格。” “他沒有這個資格,你且看我有沒有?”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青年,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地攤貨幾乎跟陳虎陽如出一轍,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之手拿着一根黃瓜,時不時的咬上兩口。 見到這人,湯碩元的臉色陡然一沉,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會突然出現,而陳虎陽的神情卻是跟湯碩元恰恰相反,正想說話,卻見那青年小跑到陳虎陽的面前,弓着身子笑道:“虎陽哥,我來晚了。” 說着,那青年的目光在陳虎陽身邊的四女身上瞄了一下,猥瑣道:“四位嫂子用不用黃瓜啊,我這有……” 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虎陽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被踹了一個大馬哈的青年也不動怒,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有點不敢去看陳虎陽,卻是將視線轉向
了湯碩元:“哥們,聽說你在金陵城很厲害?” 湯碩元臉色一沉,沒有想到這人一上來就對自己發難,笑道:“一般一般,在你貪狼面前,我還不敢妄自尊大。” “你小子還知道謙虛兩字怎麼寫啊。”貪狼扁了扁嘴,咬了一口黃瓜,嘎嘣脆。 杭項疑惑的看着湯碩元,在他的印象中,在金陵城的公子哥中,湯碩元是萬人之上的存在,哪裡見過他當着某個人的面,收斂到這樣的地步。 而馮子霄此刻的臉色也是精彩紛呈,視線偷偷看向呂藝,見後者微微點頭,馮子霄才邁開步伐走到貪狼的面前,笑道:“金陵城鼎鼎大名的貪狼竟然是虎陽的朋友,真是失敬失敬。” 貪狼瞥了一眼馮子霄,並沒有多麼客套寒暄,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憑一己之力將「江南閣」推上金陵城酒店龍頭的位置,雖然背後一定少不了呂家的推波助瀾,但你的本事也算不錯了,不然,我可不會允許你呆在虎陽哥的身旁。” 貪狼在金陵城的圈子中,算是一個另類奇葩,可能一般的富家少爺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隻要稍稍有些地位,例如湯碩元這樣,就對“貪狼”兩字如雷貫耳。 這個二十四歲的青年並沒有多麼顯赫的家世,也沒有搬出來能夠嚇倒一片人的後臺,他的名聲,完全是他一個人打出來的,在金陵這種凡武家族爛大街的地方,貪狼年僅二十歲卻能比肩各大凡武家族的老一輩,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當然,貪狼的這些赫赫戰功,陳虎陽是完全不知道的,他更不知道貪狼的一聲“虎陽哥”是多麼中的分量,他只知道這個閒着沒事就去車站擺攤賣黃瓜的傢伙猥瑣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看在貪狼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湯碩元沉默了半天,出言表態,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貪狼輕蔑一笑,緩緩道:“湯少,貌似你把受害者弄錯了吧?計不計較這事不是你說了算吧?” 這話一出,場面一片寂靜,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貪狼這是要替陳虎陽出頭了。 馮子霄也是一臉爲難的看着陳虎陽,今天是呂藝的生日宴會,他可不希望宴會鬧得不歡而散,而很顯然陳虎陽是最能決定這件事的人。 陳虎陽自然是看到了馮子霄的爲難,拍了拍貪狼的肩膀,對着湯碩元說道:“你要走,我不反對,但是葉滿庭得留下。” “這……”湯碩元臉色一僵,他雖然跟葉滿庭交集不深,但是湯家和葉家怎麼說也是世交,若是就這麼把葉滿庭留下,湯碩元回去也難交差。 見到湯碩元沒有立刻反對,一旁的葉滿庭心裡慌了,這裡不是H市,葉滿庭可以說是孤立無援,除了湯碩元這根救命稻草,葉滿庭可就真的淪爲他人魚肉了。 “這是我的底線。”陳虎陽適時開口,意思很明白,葉滿庭不留
下,那這事兒就別想完。 “陳虎陽,你不要咄咄逼人!”湯碩元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着陳虎陽。 後者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說道:“到底是誰咄咄逼人,貌似是你們先上門找事的吧?” 陳虎陽說這話的時候,一股無形的氣勢陡然散去,湯碩元心頭一震,這熟悉的感覺,正是陳虎陽之前在停車場暴露出來的氣勢,急退兩步,臉色漸漸慘白,在腦海中天人交戰了一覅按,湯碩元最後只能妥協:“好,葉滿庭我不帶走,但是陳虎陽,我們的樑子算是結下了,我就不信貪狼會時時刻刻呆在你身邊。” 陳虎陽微微一聳肩,他不想跟湯碩元糾纏,可不是說陳虎陽怕了湯碩元,這樑子,無所謂結下不結下,反正陳虎陽也不是怕事的人。 退一步說,「九歌殿」要進軍金陵,湯家不能成爲助力就一定是首要剷除的勢力,這樑子遲早是要結的,現在只不過是因爲葉滿庭而提前了而已。 湯碩元帶着杭項離開,臨走之時,陳虎陽無意中跟吳玲玲的視線碰上了,不知爲何,陳虎陽感覺她的一雙眸子被悽然、絕望佔滿。 陳虎陽也沒有去多想,畢竟跟吳玲玲只是萍水相逢,轉過身看向臺上的葉滿庭,笑道:“葉少,真是爲難你千里迢迢趕到金陵城扮一回跳樑小醜啊。” 此刻的葉滿庭臉上盡是恐懼,陳虎陽在H市的所作所爲,他身爲市長公子多少也是有些耳聞的,知道自己落在陳虎陽的手中,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咬牙問道:“要多少錢,你能放我走?” “錢?”陳虎陽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葉滿庭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依稀記得自己跟葉滿庭初次見面的時候,這貨就曾開價要自己放棄趙歡歡。 那時候陳虎陽是個不折不扣的窮光蛋,覺得葉滿庭這麼趾高氣昂還有些公子哥該有的狂妄,但是現在陳虎陽的身份不同了,聽到葉滿庭的話,真心覺得他就是個傻子,是一隻在溫室中誕生的爛泥。 “能用錢擺平的事,那都不是事兒。”陳虎陽悠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嘗一口,“葉少,你覺得我們倆的事情,只是金錢就能擺平麼?” “哼,別把架子提的這麼高,一百萬,你放我走!”葉滿庭中心恐懼,只能強做鎮定,可儘管如此,說話的時候已經底氣不足,帶着一點顫音。 “一百萬?”陳虎陽神經質的發笑一聲,“堂堂葉家大少的命,就值一百萬?你這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聽到陳虎陽話語中帶着“命”這個字眼,葉滿庭差點就被嚇尿褲子了,再難保持平靜,幾乎歇斯底里的喊道,“那你還想怎樣!” 陳虎陽沉默了一下,真要取了葉滿庭的命是萬萬不可的,且不說他那個市長老爹,貌似葉滿庭的老孃還是京城某個部門的高官,陳虎陽現在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在京城多出一個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