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陳虎陽的猜測,樹倒猢猻散,袁家內部肯定也已經是紛亂不堪了。 袁曉柔自然沒有猜到陳虎陽會聯想到那麼多,自顧自的說道:“袁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想要苟延殘喘,就必須依附在別人的樹蔭之下,京城八大家族我們高攀不起,唯一的選擇就是王家。” “這是誰的主意?”陳虎陽眯起雙眼,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袁曉柔自己的主意。 袁曉柔沉默了。 “王家的人吧?”陳虎陽似乎沒有沒有察覺到袁曉柔的沉默,自顧自的說道,“袁家潰敗,王家入主,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吞掉袁家,嘖嘖嘖,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砰砰響啊。” “虎陽同學,你知不知道太聰明的話會被人打的。”袁曉柔扯了扯嘴角,心中不免嘆了一口氣:虎陽看來是認準了幕後黑手就是王家。 其實,就算陳虎陽不說,袁曉柔心裡也有數,很顯然,王展疇若是跟自己真的成了夫妻,那麼袁家被王家吞併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你父母也贊成你跟不喜歡的人結婚?”陳虎陽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他們也沒有辦法,爺爺失蹤,家族的重擔一下子就壓在了父親的身上,我父親沒有被壓垮已經算是不錯的。” “確實。”陳虎陽深吸一口氣,呢喃道,“但是這也不是犧牲你幸福的理由。” 袁曉柔似乎是意識到了陳虎陽接下來的舉動,擡起頭,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着他:“虎陽,答應我,不要入京。” 陳虎陽看了看袁曉柔,與之對視:“在你的印象中,我是那麼魯莽的人嗎?” 聞言,袁曉柔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委屈,試想哪個女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像蓋世英雄一樣來拯救自己呢? 但是袁曉柔明白,如果陳虎陽入京,那等待他的不是英雄,而是烈士。 “京城,我是一定會去的,只不過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陳虎陽眯着雙眸,泛起一抹寒意,“我們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麼?足夠了。”
袁曉柔本想再勸阻一下,可是見到陳虎陽那漆黑眸子中的堅定神色,她知道就算自己說破了嘴也改變不了陳虎陽的想法了,只能嘆息道:“虎陽,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但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就算是爲了那些把心掛在你身上的女人,你也要爲自己的生命負責。” “我明白。”陳虎陽心意一動,這個時候袁曉柔還爲自己着想,陳虎陽忽然感覺自己爲袁曉柔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砰! 就在此刻,天台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聽說,你要入京?”一道輕佻的聲音從陳虎陽的左側傳了過來。 循聲望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矮小,弓着身子,就跟蝦米一樣,一腳踩爆了天台上的水塔,蹲着身子,正一臉玩味的看着陳虎陽。 陳虎陽同樣以一股凌厲的眼神向對方看去,直覺告訴他,這個佝僂的中年,是凡武者,而且,是個高手。 “他是王展疇的貼身保鏢:韓中天。”袁曉柔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容,小手攥着陳虎陽的衣角,“有玄階初期的實力。” 聞言,陳虎陽的眉目一挑,倒是沒有想到在這會遇到一個玄階的凡武者。 “什麼時候玄階的凡武者都變得這麼沒有尊嚴了,給人當保鏢?怎麼,你欠人家錢了?”陳虎陽心中雖然有心驚訝,可神情依舊是輕描淡寫。 韓中天自然是聽出了陳虎陽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但是他並沒有生氣,眼中帶着不屑:“陳虎陽,我聽說過你。” “但是我並沒聽說過你。”陳虎陽接話,絲毫不給面子。 韓中天擺了擺手,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弧度:“有沒有聽說過我沒關係,反正今晚你要橫屍在此了,我自然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韓中天,你要是敢對虎陽做什麼,我不會放過你的。”袁曉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跨出一步,直接站在了陳虎陽的身前。 “嘖嘖嘖,少奶奶,你可別忘了,你一個月後就是王展疇的老婆了。”韓中天舔着嘴角
,目光死死的盯着袁曉柔,眼中帶着淫邪的味道,毫不避諱道,“不過說真的,這麼個大美人便宜了王展疇那小子,就算是我也感到可惜啊,要不,今晚叔叔我帶你去開個房什麼的,反正王展疇也不會介意什麼的。” “你!”袁曉柔沒想到這個韓中天身爲一個保鏢卻會出言調戲自己,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顯然是惱羞成怒了。 砰! 猛然一拳轟出,陳虎陽動手了。 “靖萱姐,幫忙保護好曉柔。”陳虎陽吩咐一句,便跨步上前,不再留手。 與此同時,一道嬌影出現在袁曉柔的旁邊,淡淡的說道:“說實話,我並不怎麼喜歡你,但是既然虎陽說了,那你就乖乖在這呆着。” 袁曉柔絲毫沒有因爲溫婧萱的不待見而感到憤怒,見到溫婧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己的身旁,袁曉柔自然也猜到了溫婧萱的實力不弱,急切道:“你別管我,你去幫虎陽。” 溫婧萱微微瞥了瞥頭,見袁曉柔臉上的擔憂急切不像是裝出來了,也沒有在說什麼,只不過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袁曉柔比溫婧萱早認識陳虎陽,但是卻沒有溫婧萱那麼瞭解陳虎陽。 陳虎陽靈州界一戰,肉身幾乎被毀,更別說修爲了,勉強重塑肉身後的陳虎陽的確很弱。 溫婧萱也見不得陳虎陽再受任何傷害,但是溫婧萱更清楚現在的陳虎陽不是需要保護,而是需要重生。 而戰鬥,能夠喚起陳虎陽新生肉體中的潛能,大戰,對於現在的陳虎陽來說,是最好的養料,是找回實力必不可少的因素。 所以,溫婧萱開始作爲護道者的身份呆在陳虎陽的身邊,而不是單純的影子。 “既然你愛着他,那也應該試着去相信他了。”溫婧萱呢喃着說道,她是距離陳虎陽最近的人,陳虎陽和袁曉柔之間的種種,溫婧萱自然清楚的很,“他遠比你想象的更有擔當。” 所謂擔當,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無非就是站在自己女人的面前,哪怕對面是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