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愣住,就是因爲這些變化。我揉了揉眼睛想,會不會是我看花了眼。當我再次睜開眼睛,證實我的確沒有看花眼,這周圍的確起了變化。
從外型上看,這似乎是一個陣法。
二舅很是大條的,繞着一個個墳頭往外走。我也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繞着走。
當我們走出來時,我再次回頭發現,四周又一次起了變化,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我奇怪的站在墳場入口,百思不得其解。墳場雖然變化,但卻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傷害。我實在有些疑惑不解。
二舅拍了拍說:“走啦!別磨蹭。”
我哦了一聲,回頭跟着二舅走去。
我們離開了墳場,下到了河牀上。
這時我聽到一陣吹吹打打,接着從橋邊下來一隊人,前面是兩個紙人,就像紙紮店裡的金童玉女一樣,她們跳着,笑着,向我們這邊走來。而在金童玉女的後面是一隊人馬,其中四個黑臉人,擡着一頂轎子。
那轎子上一片大紅色,喜氣洋洋。
在轎子的後面是幾個人紙人,一路走着,吹吹打打。又是銅鑼的,又是嗩吶的。
我望着隊伍向我們這邊走來,冷不丁下了一跳,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奇怪的是,二舅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些。一直在向前走着。直到二舅撞上了這一隊人馬。直接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
“鬼娶親!”我猛的愣住了。
在他們走來時,我不知覺的讓路站到了一邊。
他們似乎沒有看到我一樣,跳着笑着,擡着轎子從我眼前走過。當轎子經過時,我看到轎簾打開,裡面坐着的正是那個女人。昨晚剛剛出車禍的女人。我愣住了。
我看到她滿臉恐懼,張嘴向我說話,但我卻聽不到她說什麼。只能看着隊伍從我眼前走過。
目送着這一隻迎親的隊伍走進了墳地之中。
在進入墳場的一剎那,我看到那個玉女紙人,向着我詭異的一笑,接着便消失在墳地之中。
我久久的愣在那裡。勃頸上一陣寒意襲來。
二舅走過來拍了拍我,奇怪的問:“你剛纔幹嗎?跟誰讓路。”
我扭頭又看了一眼墳地,趕忙說道:“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二舅看我怪怪的,也沒說什麼。我們走出了墳地,上了車便一路開着回去了,也沒有再去那個男子的家中。
路上二舅問:“剛纔看你乖乖的,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臉憂鬱,惆悵的說道:“剛纔你沒看到嗎?”
二舅搖頭。“看到什麼?”
我抽出煙點了一支,說道:“剛纔鬼娶親。你沒看到,就從他們身上穿了過去。”
二舅有些質疑,“這不可能。我的眼睛是可以看到的。你這麼好,我到覺着有些奇怪了。”
“奇怪的還在後面。”我說道。
二舅更加的疑惑,一邊開着車,一邊望了我一眼說:“還有什麼奇怪的?我是覺着今晚已經夠邪乎的了!”
我不假思索的說道:“娶得是誰,你絕對想不到。就是我們要去做法事的那個女人。”
忽然二舅一陣猛剎車。回過頭滿臉驚訝的問:“你沒看錯?”
我點了點頭。
二舅深深的吸了口氣,靠在被椅背上,揉着眼睛。說:“這事我們更加複雜了!我們還是別管了。”
“你不是說要幫人幫到底的嗎?”我問。
二舅衝我搖搖頭,“鬼娶親的傳說,你也聽說過,凡是能娶親的那都不是一般的鬼,極有可能是什麼陰差一類的。我們要是管下去,只怕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我點點頭。二舅說的不錯。鬼娶親,的確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所以這件事的複雜性,我是不敢再去想。總之那個女人不管願不願意,都已經被娶走了。而對於那個看見的人物,或許是鬼差,或許是什麼,那遠遠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凌晨了。母親給我二舅煮了一碗麪。吃了面,二舅就躺在我的牀上睡着了。
我坐在桌子前,滿腹心事,想着這兩天的怪事。那兩封神秘的請柬,就丟在桌子的一邊。
我看着請柬,只感覺自己這次徹底的墜入了迷霧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撥開雲霧見青天。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出發了。先是去了那個村子,二舅撒了個謊,說那個女人已經被我們收了,讓他們安心。
那個高興的一把鼻滴一把淚的,又給二舅塞了一條煙。
之後,我們便驅車趕往南市。
南市是在我們省外的一個地方,在省的邊界處。連續趕路,兩個白天就能地方。
我坐在車裡,向着這兩天的事情,總有一種無力的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