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陽光原來如此耀眼溫暖,我摟着懷裡的方蕾,她的臉上有微微的紅暈,在陽光下顯得如此動人,彷彿周身都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林逍!”方蕾緊緊的把我抱住,把整張臉都埋入了我的懷裡。
“怎麼?”我問。
“不要離開我!”方蕾擡起了頭,她的臉上寫滿着擔憂。
“怎麼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發誓。
“真的?”方蕾象是個孩子似的衝我撒嬌。
“當然!”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道:“等這次開完會以後我就陪你回你家,跟你爸媽說我要娶他們的女兒!”
“恩!”方蕾開心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再是一個有法術的峨嵋派弟子也不是一個法醫,在我看來她更象是一個需要我呵護保護的小妻子。
“林逍~~~!”就在我還想和方蕾溫存一番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李洋極其殺風景的吼叫聲。
“幹什麼?”我也吼了回去,現在我只想把他大卸八塊。
“起牀吃早飯啊!”李洋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我真好奇這個傢伙怎麼就只惦記着吃?
“那還不快點?”李洋在門外叫着,道:“隔壁的方蕾怎麼也還不起來啊?”
“哦,是嗎?大概先去了吧!”我看着已經快把自己的腦袋鑽進我懷裡的方蕾就覺得好笑,她現在的樣子象極了怕被老師抓到錯事的小學生。
“你好了沒有?”李洋叫着。
“你先去,我還剛醒哪!”我道。
“還真懶!”李洋在門外道:“那我先去了哦?”
“哦,好的好的!”我立刻把頭點的象小雞啄米似的。
總算送走了李洋,我和方蕾不禁相視一笑,在溫暖的陽光裡,我似乎覺得這就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
洗淑完畢,我和方蕾牽着手走下樓梯,剛走到樓梯口,就發現了早已經站在那裡的蘇喬。她的眼圈很黑,看來沒有睡好。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墨綠色的高領薄毛衣把她玲瓏的曲線都勾勒出來,不過看她的臉色卻很蒼白憔悴。
“蘇喬?你還好吧?”方蕾關心的問。
“還好,只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老做噩夢!”蘇喬勉強擠出了個笑容。
“不舒服的話就在房間裡多休息一下!”我道。
“不行啊,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蘇喬摸了摸頭,道。
“這回我們的心理學家也碰到什麼心理問題了嗎?”我打趣道。
蘇喬似乎並不喜歡這個話題,而是朝我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就獨自一人下了樓。只剩下我尷尬的朝方蕾吐着舌頭。
“你啊~~!”方蕾沒好氣的拍了拍我的腦袋。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我們去吃早飯吧!”我可不想讓蘇喬破壞我今天早上難得的好心情。
“別亂叫!”方蕾雖然嘴上說說,但是臉上的羞紅色卻讓她的言語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只讓我更是放肆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剛走出招待所,卻見前面蘇喬的身影似乎有點搖搖晃晃的,我擔心的看了一下,她的身體已經要軟倒在地上。
“蘇喬?”我和方蕾同時扶住了她,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蒼白的嚇人。
“你怎麼了?不舒服?”方蕾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好冰涼,你生病了吧?”
“沒事!”蘇喬勉強着站直身體,道:“我身體體質一向不怎麼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我看你還是回房休息比較好!”我扶住她,道:“我們扶你回房間!”
“可。。。”蘇喬有點爲難的看了看我們,道:“可我已經好幾頓都沒有吃了,感覺好餓!”
“呵呵,原來你是餓的啊!”方蕾笑着道,“這樣吧,我去食堂幫你買些早點回來。林逍,你送她回房間吧!“
“好,沒問題!”我扶起蘇喬,衝方蕾道:“你可別忘了我的那一份啊!”
“知道,少不了你的!”方蕾笑着道。
看着她離開,我才扶着蘇喬重新走進招待所,剛踏進招待所的大門,我突然感覺到全身都冰冷了一下,就好象把你突然浸到冰水裡的感覺。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你怎麼了?”蘇喬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問。
“哦,沒什麼。”我笑着回答,因爲現在我又感覺不到冷了,似乎剛纔只是我的心理作用而已。
走進她的房間,我才發覺竟然是出奇的乾淨,連牀上的被子也被疊的有棱有角的,而整個房間除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相框就別無他物,就好象這間房間沒有被租用過一樣。看來女人的房間的確比男人的要乾淨許多。
把蘇喬扶到牀上躺好,我才注意到那個相框裡的照片,是蘇喬的,不過。。。我留心看了看照片上的蘇喬又看了看眼前的蘇喬。
“怎麼,不大象我吧?”蘇喬笑着問。
“不是不象,其實外貌上沒有分別,只是。。。”我拿起了相框,裡面的蘇喬似乎是另外一種風情,雖然衣着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憂鬱,似乎。。。。更加陰沉!好象她的眼睛裡藏了許多的秘密,又好象藏了好多的。。。。。?用什麼形容才恰當哪?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好?照片裡的蘇喬沒有笑容,只是淡淡又似乎緊緊的盯着我,這種壓迫感讓人窒息。
“怎麼喜歡用這張照片?”我笑着問,因爲常人似乎都喜歡把自己帶着笑容,看上去非常神采飛揚的照片拿來放進相框,沒想到蘇喬卻反其道而行,把這麼一張看上去表情憂鬱甚至有點陰沉的照片拿來放進相框,而且更是連出差的時候都要帶着。難道說心理學家總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這是我外婆死後我照的第一張照片。”蘇喬看着照片,道:“因爲我外婆從來就不喜歡照相,說是照相的時候會把人的靈魂都給吸走。所以爲了紀念我的外婆,我一直把這張照片帶在身邊。也算是懷念我外婆的一種方式吧!”
“你很愛你外婆嗎?”我問,在我印象裡,我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的概念。
“當然,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惜,現在也已經不在了。”蘇喬有點感慨的道:“我從小就和我外婆相依爲命,是她又當爹又當孃的把我拉扯大的。”
“那我就應該是姐姐把我拉扯大的!”我想起了老姐林遙,不過在我的記憶裡,她似乎從來沒有向我提起任何關於父母或者親戚的事情。
“那你可要好好對你姐姐!”蘇喬很認真的道。
“當然了!”我忙點頭,眼睛卻瞥到了她放在牀頭的一條項鍊,那是上次就看到過的項鍊,項墜是一塊有着奇特花紋的圓片。
“這是你老師,也就是趙醒送給我的哦!”蘇喬看出我在盯着項鍊看,道:“聽說是個古董哪!”
“哦,是嗎?”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怎麼什麼時候趙醒也喜歡收藏起古董來了?
“別小看它!”蘇喬把圓片拿了起來,道:“這可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催眠工具了!”
“古代的催眠工具?不會吧!”我把圓片拿了過來,這東西看上去應該是金屬製造的,可入手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冰冷金屬手感,倒是溫潤的象是一塊玉。真是奇特的材料!我把圓片的正反面都看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剛纔蘇喬說這個東西是催眠工具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總之我現在倒真的覺得腦袋有點暈暈的。只是盯着圓片的中心多看了幾眼,就覺得眼前的東西就變暗了,昏昏欲睡。至於它究竟是什麼材質,當然是怎麼也看不出來了。
“不相信嗎?”蘇喬把圓片一把奪了回來,拿着項鍊的一端在我眼前晃了晃那個圓片。
我只感覺眼前立刻一陣猶如霧水一般的迷濛,眼皮也重了許多,倦意讓我整個身體都痠痛麻木起來。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轉過頭,卻見那個相框裡的照片上,蘇喬的臉突然動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睛裡的兇光讓我嚇了一跳。而這一驚,也讓我完全清醒了過來,忙一把搶過了蘇喬手上的圓片,道:“身體不舒服還要胡鬧啊?”
“我只是做個實驗啊!”蘇喬調皮的衝我笑着,道:“有人不相信夢見的魔力哦!”
“什麼?夢見?”我大叫了出來,這不是田娘所說的一種超能力嗎?
“怎麼,你也知道‘夢見’?”蘇喬好奇的問。
“我有一朋友跟我提起過。”我支吾着回答。
“那她一定知道怎麼用這個東西了?”蘇喬突然變的很興奮,道:“你帶我去見見他好嗎?”
“你不是會用這個東西的嗎?”我問道。
“我只知道把它當成一般的催眠工具用,可既然它是古代就有的催眠工具,一定會有它獨特的用法!”蘇喬回答。
“以後有機會吧!”我敷衍着,雖然對田娘並沒有什麼敵意,可我就是不想把蘇喬介紹給她。
“那說定了哦!”蘇喬似乎很高興。
“說定什麼了?”方蕾突然拿着一袋早點和李洋推門而入,看來剛纔我忘記鎖門了。
“林逍說帶我去找知道‘夢見’的人啊!”蘇喬笑着接過方蕾手上的早點,回答。
“夢見?”方蕾皺了皺眉,問我:“你什麼時候認識知道夢見的人了?”
“還不是田娘?”我撇了撇嘴巴,方蕾立刻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想想嘛,田娘這個已經活了幾百年的如黑山老妖級別的怪物當然是有可能知道的了。
“什麼夢見啊?”李洋好奇的問。
“其實是一種巫術。”方蕾回答。我在旁邊並沒有做聲。
“存在即是價值!”蘇喬一邊心滿意足的啃着饅頭,一邊道。
“瞭解一下也並不是什麼壞事。”方蕾把一份早點遞了過來,這時候我才感覺到了餓。
接過早點,我、方蕾和李洋決定告辭,讓蘇喬好好休息。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枚圓片閃過一道寒光,彷彿是陽光在類似金屬表面上的折射,照在旁邊的相框上,照片上的蘇喬,在那道寒光中顯得更加陰鬱。
走出蘇喬的房間,我的眼前似乎還停留有那枚晃動的圓片,在我眼前似乎還想催眠我,讓我感覺到滿眼都是些圓圓閃閃的東西,不停旋轉。
“你怎麼了?”李洋看着有點睡眼朦朧的我,道:“還沒睡醒?”
“沒有!”我揉了揉眼睛,道:“只是眼睛有點酸而已。”
“酸?”方蕾關心的牽住我的手,問:“怎麼會的?”
“沒事沒事。”我忙道:“現在已經好了。”
“那個蘇喬所說的夢見真的只是一種巫術嗎?”李洋問。
“據我師傅說是一種可以通過夢來預見未來的法術,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方蕾遺憾的道。
“那星見哪?”我忙追問。
“那就更不清楚了,不過我師傅說這個法術衍生出來的就是觀星相,可惜,真正會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方蕾看了我一眼,問:“你這麼關心這個幹什麼?”
“哦,好奇而已。”我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方蕾的問題。
“好了好了,別夢見呀星見的了!”李洋不耐煩的道:“不是說去找阿寶的嗎?快走吧!“恩,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拉起方蕾就跟上了李洋,雖然我看的出方蕾似乎並不太相信我剛纔的回答,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很乖巧的跟在了我身後。
*
蘇喬的房間內,此時的蘇喬正起身把窗簾重新拉上,當她坐回牀上的時候,她的表情似乎變的非常奇怪,竟然隱約和相框上的照片非常相似。一臉陰沉的她拿起了那枚圓片,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了起來,慢慢的,她的眼神變的越來越迷離,似睡非睡的樣子。嘴角也慢慢上揚,勾起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睜的好大,彷彿裡面充滿了怨恨和憤怒,把那枚圓片死死的握在了手心裡,用力的似乎要把那枚圓片捏扁了。
“啪!”的一聲,蘇喬用力把相框反扣在桌子上,臉上不知是怨恨還是嫉妒。可過了一會,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種憐惜的神情。把相框重新豎了起來,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自己。
“別擔心,什麼都會解決的。”蘇喬用一種低沉的身影對着照片上的自己喃喃自語着,彷彿是對着另一個自己說話,房間裡的光線陰暗的如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讓人心生寒意。
慢慢的,蘇喬又站起了身,來到窗戶前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窗簾的一條縫,下面,正是林逍、方蕾和李洋的身影。。。。。
當我走出招待所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窺視着我。擡頭,我看見蘇喬的房間窗戶已經重新拉上了窗簾,而隱約中我似乎看到了蘇喬正在窗簾後注視着我們。再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了。是我的多心嗎?我皺了皺眉,沒有再多想什麼,就被李洋的叫喚聲吸引了,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我哪裡知道,就在那片窗簾之後,正有一雙眼睛死死的注視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