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象火燒一樣的疼痛,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感覺整個身體好象剛被人拆過又裝回去一樣。
“你沒事了嗎?”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我擡頭一看,是曹穎。
“我怎麼在這裡?”我努力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牀上,應該是賓館的房間裡吧。
“你被服務生髮現暈倒在電梯裡,正好我經過,就把你先擡回我的房間裡了。”曹穎遞給我一杯水,“你喝點吧,看你臉色不太好。”
臉色不好是正常的,試想又有哪個人可以在看到自己屍體的樣子以後還能保持正常哪?我嘆了口氣,難道是我最近精神出了問題?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幻覺哪?尤其是最後那一幕,直到現在都讓我心有餘悸。
“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曹穎看着我握着杯子的手仍然在顫抖個不停,好心的問。
“不,不用了。”我苦笑了一下,去醫院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幫助的,難道把剛纔在電梯裡的場景告訴醫生嗎,恐怕最後自己非得被送到精神科纔對。
曹穎也沒有強求,默不作聲的拉了張椅子坐在了牀邊,緊緊的盯着我看。
“小姐,你沒有見過帥哥嗎?”我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只好出言調侃她一下。
“你的眼睛裡藏了很多的事情。”曹穎的口氣平靜,讓人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我知道你是學犯罪心理學的,可你不要把你那一套對付罪犯的方法用在我身上好不好?我有長得象罪犯嗎?”我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喝完,冰涼的水暫時緩解了我身體上火燒一樣的疼痛。
“越是不象罪犯的人越有可能犯下恐怖的罪行,我想對於這一點,你應該也很清楚吧!”曹穎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厚厚的東西扔給了我,“這是我收集的一些關於心湖命案的資料。”
我打開袋子,只見紙上用紅色的鋼筆寫了一個大大的標題:心湖死者列表。
第一個受害者:女子。
身份:不詳。
死因:不詳。
死亡時間:不詳。
第二個受害者:於忠國。
性別:男。
身份:當時紅衛兵二隊的隊員。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時間:1967年9月。
第三個受害者:毛愛軍。
性別:男。
身份:文工團團員。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時間:1968年3月。
第四個受害者:顧招娣。
性別:女。
身份:文工團團員,第三受害者毛愛軍的女友。
死因:上吊身亡(在心湖旁的一棵樹上)。
死亡時間:1969年5月。
第五個受害者:吳大勇。
性別:男。
身份:普通農民。
死因:溺水身亡(在岸邊有用血寫在地上的兩個字:有鬼。)。
死亡時間:1972年3月。
第六個受害者:成明。
性別:男。
身份:普通農民(第五受害者吳大勇的鄰居)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時間:1983年4月。
第七個受害者:周志峰。
性別:男。
身份:市公安局法醫,劉富根的徒弟。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時間:1983年6月。
第八個受害者:劉琴。
性別:女。
身份:劉富根之女,周志峰的妻子。
死因:上吊身亡(在心湖旁的一棵樹上)
死亡時間:1985年7月。
第九個受害者:沈健。
性別:男。
身份:環衛工人。
注:唯一倖存者,發瘋,現住市西精神病院。
我翻了一下後面的資料,都是一些剪報,裡面的內容應該都已經濃縮在這一列表裡了吧。
“很仔細。”我把資料放了下來,看來有人早已經注意這些事情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爲什麼是九個人,我明明記得李洋說只有八個的啊!?而且第一個受害者的情況非常模糊,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你是不是奇怪這第一個受害者?”曹穎問。
“不錯,這個受害者的資料實在很讓人疑惑,我懷疑是不是有這個人的存在。”我實話實說,後面的剪報上並沒有這個女人的任何消息,所有的資料都表明,於忠國纔是這一系列怪事件的第一受害者。
“我也很奇怪。這也是爲什麼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塊調查的原因之一。”
“這不是你收集的嗎?”我好奇的問。
“你沒發現這些資料的日期都很早嗎,那個時候我都沒有出生哪!”曹穎衝我翻了一個白眼,看來我的智慧已經開始被貶低了。
“那,這些東西?”我決定不恥下問,做個好寶寶。
“我父母和他,我養父一塊收集的。”曹穎拿過那疊資料,輕輕的撫mo着,臉上的溫柔表情讓我不禁爲之一怔。
“是周志峰和劉琴嗎?”
“對。”曹穎低聲回答,“別人說我父親是被女鬼迷了心竅,而我母親則是徇情。可是我不從來都不相信這些。”
“所以你一直想讓老曹幫你查,而他卻沒有答應你,所以你們這對養父女之間有點問題,是嗎?”我問。
“看來你不笨嘛!”曹穎笑了笑。
“傻瓜都看的出來啊,老曹從來沒有提起過你,而你又說老曹總是在答錄機裡留言,肯定是你刻意不接他電話的吧,哪有這麼巧他每次打去都是你不在哪?再說老曹的個性,他不讓你查自己也不查是很正常的啊!”我一口氣說完了我的想法。
“是,是他不去查,也不讓我查,我恨他,他明知道我父母死得莫名其妙,身爲一名法醫,卻不去追查真相!我看去起他!”曹穎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着個少女,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對老曹恨多還是愛多,也許因爲人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矛盾體,可以愛和恨同時並存。其實老曹應該很愛這個女兒吧,所以纔會阻止她去調查,所以纔會變得膽小,害怕自己的死亡會給曹穎帶來又一個巨大的痛苦。我不知道老曹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又或者說誰都沒有錯或對?
“你怎麼得到這個資料的?”我問,以老曹的性格來看,應該不會把這東西給曹穎纔對。
“他在死前的那個晚上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如果萬一他有什麼不測,讓我來找你,還告訴我有東西留在一家銀行的保險箱裡。”
我皺了皺眉,看來老曹早就預料到自己可能出什麼事情了,那又是什麼讓他會有這個準備哪?又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主動把調查資料留給了曹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