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
莫山主叫住了紅衣女鬼花東阡,說道:
“前方不遠就是七星塬地界,追也來不及了。而且此人倒也頗有些氣運!留着,今後對我們或許有大用。”
看花東阡似乎餘怒未消,她又走到旁邊,柔聲安慰道:
“如今我們的目標正是葛家,今後你有的是機會找他算賬。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還有啊,姐姐我多說你一句。
二殿下那邊,你既然都已經答應姐姐而嫁給了他,又何必總是這麼躲着他。哎?東阡……”
話還沒說完,花東阡就拂袖而去。
莫山主只能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
…………
“你怎麼帶了個黑臉和尚回來?”
葛家堡。
梅覆雪正在院中挑燈耍劍,見到葛羿抱着如癡匆匆跑進來,便趕忙喝問道。
葛羿沒有理她。
把如癡放到地上後,雙手立即就按住他的雙頰,然後陰陽二氣一動,便開始吸收煉化他臉上的黑氣。
這種黑氣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感覺至陰至冷,霸道之極!
煉化起來可不容易,好在如癡臉上殘留的並不算多。
要說,那莫山主也實在是厲害!
就連如癡這種刀槍不入的人,她都能隨手一指就給打得半死不活!
如果這一指打到自己身上……
葛羿一想就覺得背脊發涼!
不行!
必須得再升級!
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看!
“喂!我跟你說話呢!”
這時,卻聽梅覆雪一聲怒吼,然後一把利劍就伸到了葛羿面前。
“我現在沒空!”
葛羿把眼一瞪,也怒吼了一聲!
“呀!”
“老天爺啊!”
臥房門口頓時傳來了兩聲驚呼。
“姑爺竟然敢吼我們小姐?”
“小姐,我這就去請家法!”
“不用!”
梅覆雪雖然氣得長劍直抖,但還是叫住了自己的兩個丫鬟。
“我跟他什麼關係?我管他帶什麼人回來!”
說完,她把長劍一收,便傲嬌地擰身回屋去了。
“哼!姑爺越發不像話了,在外面玩也就罷了,還要帶回家來!”
“就是!玩個狐狸精也就算了!如今還玩上人了!”
“玩人也就罷了,他還玩個男的!”
“玩個男的也就罷了,他還玩個童兒!”
“還是個和尚童兒!”
“還是個黑臉的和尚童兒!”
“他還摸着那個黑臉不撒手!好不親熱!”
“哼!不要臉!”
“呸!死變態!”
兩個丫鬟義憤填膺,罵罵咧咧地也進了屋,然後“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葛羿自始至終都只是翻着白眼,沒有理會她們。
不然他怕自己分心,會耽誤如癡的治療。
終於,又過了足足半個時辰,
如癡的臉色總算是恢復了正常,鼻子裡也能感應到有輕微的呼吸了。
葛羿這才鬆了口氣,緩緩拿開了自己的雙手。
又觀察了一會,發現如癡沒有什麼異狀,
他總算徹底放下了心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又都在參北斗了。
話說閒着也是閒着。
此時不修煉,更待何時?
於是,葛羿便盤膝坐到了院中感應最強的那個地方,用意念打開了星圖。
紫薇九曜星經,今晚就練這個!
這星經的文字看着都不算生僻,但是念起來就特別晦澀拗口,基本猜不出是什麼意思。
不過,說來也怪,當葛羿把第一層星經默唸了一遍之後,
地下和天上的兩股氣息立即就跟他產生了感應。
再默唸幾遍之後,上下兩股氣息就開始源源不斷地往他身體裡面匯聚了。
再到後面,即便他不再默唸,
那兩股氣息也沒有任何要停止的跡象,儼然成了全自動的。
也就是說,這個星經的修煉,就只要起個頭,然後就這麼坐着,讓星辰之氣主動往身體裡灌就行了。
這還真是個很方便偷懶的修煉功法。
那麼,在這偷懶的時間裡,能不能把鬼錄也打開來修煉呢?
這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葛羿立即念動口令,又打開了“印鑑鬼錄”。
頓時,兩個系統就都出現在面前。
而且還是分屏模式,一邊一個系統,和平共處,互不干擾!
所以,是真的可以雙開!
這可就太爽了!
於是,他很快便打開鬼錄中的“善惡鏡心訣”,然後念動了開頭的接引訣。
這接引訣唸了一遍沒有效果,但是念到第三遍的時候,他便發現面前景色一換,自己的魂體竟然就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看着非常詭異!
牆壁上畫滿了壁畫,其中全是各種惡鬼受刑的畫面。
其逼真程度簡直就像是真人圖景,恍惚間,甚至都能聽到它們的慘叫聲。
而且整個房間裡也都飄蕩着陰森的鬼氣,旁邊桌上放着的一盞油燈,燈芯竟然是人形的!
隨着火焰噼啪作響,那燈芯也在不斷扭動,感覺真的很像是一個正在被燃燒的人!
“新來的,別亂看了,過來登記!”
很快就有人在叫他。
葛羿聚目一看,便發現門外不遠處有個案臺,後面坐着一個黑衣白麪的鬼差,就是他在衝他喊話。
“官印拿來。”
等他走到跟前,鬼差便對他伸出了手。
葛羿用意念調出丹田內的官印,鬼差接過去往一個冊子上放了一下,然後便還給他,同時還給了他一個黑色牌子和一本冊子。
“拿這個玄牌和規冊去那邊房間,有人接待你。”
鬼差說完這句就不再理他,而是翻起案臺上一本倒扣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蔣王韻事》?
人看着還挺正經的,
書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
葛羿看着那本書的封面標題和畫得非常露骨的封面圖畫,不覺暗暗發笑。
原來陰司的工作人員上班也摸魚啊!
而且,摸的還是小黃魚……
按照那官吏所指的方向,葛羿走過一道屏風,來到了另一間屋裡。
這個房間看着像是個接待室。
裡面的裝修風格終於不再像剛纔那間那麼恐怖了。
但是在牆上還是掛了一圈畫像,目測應該都是地府各位首腦的畫像。
在房間中間有一張茶桌,旁邊正圍坐着五個人,四男一女。
四個男的中,三名老者,一名青年,都是普通容貌。
唯一的女子,看着大約二十來歲,長相嘛,也很一般,只是貴在看着端莊秀麗,很有親和力。
葛羿一進門,桌邊五人便全都朝他看了過來。
其中一名老者卻忽然指着他的鼻子就呵斥道:
“混賬!你是哪裡的屬官?怎可如此失儀,來此觀習竟連官服都不穿?”
葛羿這才發現人家五人都穿的是古代的那種官服,帶着官帽。只有他,還穿着梅覆雪給他準備的那套壽衣。
“呃……我是桑林縣的城隍……我那個官服……”
葛羿剛想解釋自己根本沒領過官服,卻見那出言呵斥的老者直接向他走了過來。
“你便是桑林縣新任城隍?”
老者嚴肅問道。
“啊,是……”
葛羿有些忐忑不安。
“那便無礙了。你能來,便已是不易!”
老者換上了一副孩子你受苦了的表情,拉着葛羿就來到了桌邊。
桌邊四人紛紛起身見禮。
但是隻有那名青年官員對葛羿是看了又看,興趣十足。
其他三人,包括那名女子,都有些莫名其妙,似乎並不知道“桑林縣”這三個字代表着什麼。
“好了,閒話少敘,先辦正事。既然已經湊齊五人,那本官便帶你們開始觀習這陰司第一殿,秦廣王殿!”
老者說完,便帶頭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