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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跟Wilson聊天時間過的很快,叢奕看錶的時候,Wilson笑着問他,“着急回去?”

“明天,一早有課”,他編了個理由。

“本來還想約你去喝點東西,那改天吧,我送你回去”,Wilson站起來。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沒有多遠,別麻煩你了。”

“呵,沒有多遠才更不算麻煩,外面雨還沒停呢”,叢奕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車停在小區外面,開不進去了,江寧要推門下車,誰知道Wilson已經先他一步下來繞到車門這邊,把傘撐好,叢奕有點意外,這倒是西方紳士風度和禮貌,可他不是女人。

只好走下來,但Wilson沒有把傘遞給他的意思,那把傘並不小,但Wilson太高大,兩個人並肩走,叢奕不願離他太近,一側肩膀還是露在雨裡。

並不遠的一段路,不過兩分鐘就走到單元門口,叢奕站在門廊下,“謝謝你。”

Wilson忽然張開手臂擁抱了他一下,“那明天見,晚安。”

叢奕在心裡嘆口氣,這是一個所有細節都西化的人,跟一個大男人擁抱,他還真不習慣。

人家送他回來,他總要目送Wilson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叢奕才轉過身,夜雨中庭院的燈光暈暗,但他還是看到了站在花壇旁邊的人。

江寧撐着傘,靜靜的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叢奕沉默了片刻,“你沒回家?”

“我說九點鐘之前回來”,江寧的聲音平靜溫和依舊。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只有門廳裡的小燈亮着,餐桌上擺着一個蛋糕和一瓶紅酒,旁邊的菸灰缸裡,摁着幾個菸蒂。

江寧從後面擁住他,“你還沒對我說生日快樂呢。”

叢奕再也撐不住,猛的轉過身,緊緊抱住江寧,這是他最深愛的人,有什麼不痛快也全消散在江寧的溫柔深情裡,他生不了江寧的氣,江寧太瞭解他。

親吻熱烈動情,糾纏着往臥室走,江寧把他重重壓到牀上,似乎要把這一週的思戀都發泄出來,江寧這晚上做的格外激烈,從一開始就是瘋狂j□j的動作。

包括初夜,叢奕都沒疼的落淚過,但一整夜江寧烈焰一樣的狂熱,淚水噙在眼睛裡,他覺得整個人要被江寧絞碎了,在痛苦和j□j之間周而復始,清晰而又混沌的癡迷情深。

他不記得自己到最後有沒有哭出來,徹底無力的癱軟着,像散架了一樣,江寧把他緊緊摟在懷裡,一遍遍纏綿的吻他的眼睛,嘴脣。

這是跟江寧在一起後,叢奕第一次生病,他不知道根源到底是不是那場激烈的牀事。

江寧從來都很注意,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用套子,但這一整夜幾次j□j,身體本能的排異反應,可能這也不是主要原因,開着空調的大汗淋漓,辦公室涼到要穿外套的冷氣,淋到雨,也許很多因素加在一起。

一下子就燒到38度,江寧要帶他去醫院,叢奕不肯,江寧只好買來退燒和消炎藥,吃了一天一夜,不但一點沒退下去,再量體溫接近39度。

深夜的注射室,他想起那年他平生第一次打點滴,江寧陪在身邊照顧他,深冬的寒冷,江寧卻是那麼溫暖。

江寧攬住他的肩膀,讓他把頭靠自己肩上,“可能是上次肺炎一下子抗生素給的太多了,以後,估計發燒就得掛點滴了,吃藥退不下去。”

叢奕咳嗽起來,剛纔做過胸透,還好沒有再引發起肺炎,只是風寒感冒的咳嗽。

從醫院出來,天剛擦亮,清晨四點鐘的街道,靜寂的彷彿一座空城,空蕩蕩的等待即將到來的車馬如龍。

躺在牀上,身上依然冷的打寒戰,江寧貼他躺下,把叢奕摟在懷裡,叢奕滾燙的額角在江寧的頸間摩擦,從他身上汲取些微涼意,意識再度氤氳,江寧的嘴脣落在他睫毛上,“睡吧,我在這裡,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