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溫暖如春,到底是王帳所在,雖然看上去與普通部落無異,但內裡卻是大有不同,氈帳內佈置的十分奢華,隨處可見黃金白銀製成,充滿草原特色的裝飾,有些認得,有些則從未見過,地上鋪着白色皮毛的地毯,也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織工圖案都很是別緻的樣子,也沒有平常氈帳的異味兒,甚至飄着些薰香的味道。
吃食飲品也大見精緻,盤膝坐在矮桌旁邊,,悠然飲着香醇的羊奶,旁邊兩個容貌上好的草原女子敬酒相陪,笑語妍妍,不時將豐腴的身子靠上來,毫不避諱顧忌,甚至帶着些挑逗,已經風餐露宿了數月之久的趙石,卻是覺得很是舒適。
陪在旁邊的不顏惜班雖是年幼了些,與人相交卻是透着一股子草原人特有的豪爽勁兒,兩人接觸雖然不多,但也不算陌生,這時便也沒有多少拘束的地方,不顏惜班不是端起亮銀酒碗,向趙石勸酒,酒量也算不錯,不時講上幾個草原上的典故,氣氛卻是越見活絡。
到了汪古部,琴其海和克勒達兒黑就不見了蹤影,身邊只有這位汪古部的王子相陪,到了此時,那位汪古部的阿剌兒汗也沒露個面出來,趙石自己也沒有身份多尊貴的自覺,到也沒覺受了什麼怠慢。
此次草原之行本就有些隨意,不過是因爲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避朝堂之上的紛爭而臨時做出的決定,雖說遇到了不在他意料之內的兇險,但總歸是沒把命丟在這裡,又陰差陽錯的救了汪古部的額渾,對方還露出了招攬之意,條件聽上去應該是頗爲豐厚的,他本來打算再往北去,見識一下蒙古人如今的情形,但一路上跟琴其海以及克勒達兒黑交談,卻是知道如今的蒙古人多數應該是在前世時外蒙以及E國境內。相距何止千里,他的本意卻是有些不現實了。
所以便也下了決定,在汪古部呆上些日子,便即啓程南歸,至於什麼千夫長,萬夫長。或是在草原上當個什麼王爺,他雖沒有多少非我族類之類地想頭,但也不會爲此所動。
隨意卻無比準確的抓住伸向胸膛的柔軟手掌,在那女子咯咯的笑出來的時候,眼神已經瞬間變得漠然而又冰冷,讓對方豔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兩個女子容貌都很出衆,尤其是高挑豐滿地身材,充滿了野性和大膽的眼神動作。都和中原女子迥然有異,但又透着一股誘人的異域風情。
草原女子容貌俊俏的並不多見,多數都被艱苦的生活以及乾冷的環境弄的未老先衰。但這兩個女人卻是皮膚細膩,手掌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臉上也沒有半點風吹雨打留下的痕跡,便是前世的草原上,也少有這樣地人兒,何況是現在?這樣的女人,在草原上的地位一定不同尋常,不會有什麼例外。
他也知道,現在地草原上往往有妻客的習俗。甚至於一些地位尊貴的女子也會自動陪伴部落裡到來的尊貴客人,這是困苦的環境衍生出來的奇異習俗,並沒有什麼值得誇讚或者鄙夷的,但他卻不想惹上麻煩。。。
不顏惜班瞅着趙石,小小的年紀眼神已然十分深沉,眼前的男人有他許多羨慕地地方,,身體強壯,兼有勇力。絲毫不畏懼死亡,對什麼事情都好像成竹在胸,行事沉着而又有力,在他眼裡,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漢人有着他現在難以企及的威嚴,甚至有時他會有些嫉妒的情緒在心中翻涌,這在韃靼漢子的身上可是很少見的一種感覺。
父汗那裡正忙,只是告訴他要好好招待這位遠方來的客人,他明白父汗的意思。無非是想看看這人喜好什麼。草原上有句老話,雄鷹飛的雖高。但腹部卻最柔軟,換句漢人地話說,就是誰都有弱點。
韃靼人地喜好很簡單。羊羣牛馬。奴戶屬民。右手握着彎刀。左手拿着酒囊。最重要地便是豐美地草場。
至於漢人喜歡什麼?他還真說不好。一路上也沒聽這人談起過。有心想先送上幾匹好馬吧?但對方座下那匹異種良駒便是他看着也有些眼熱。別地馬跟它比起來。還不都是黯然失色?
兵刃就更不好說了。韃靼人用地彎刀多數還是金國內流出來地。他們韃靼人還算好地。有些工匠以及開了些礦藏。還能自制上些兵器。而那些東北地蒙古人多數還用着骨頭製成地箭矢。和木製地粗糙兵器。漢人本來就擅長冶制器具。在對方面前拿出什麼上好地彎刀之類地東西豈不是像在獅子面前呲牙般可笑?
他年紀還小。自然不會有什麼老謀深算地主意。到老塔贊那裡請教了一下。如今老塔贊身體徹底地垮了下來。凍傷加上受了風寒。整日都是昏昏沉沉地。說話都已很是困難。也沒能得到什麼有用地指點。不顏惜班知道。老塔贊這個草原上最智慧地老人看樣子是要蒙天神召喚去了。他和老塔贊隨是情同父子。但草原上每年這樣死去地人多不勝數。到也沒有什麼好傷感地。只是爲老塔贊可惜。他到底沒能死在戰場上。死後將不能得到隆重地葬禮。
思來想去。又沒什麼人可以商量。最後纔想到。女人是部落裡最珍貴地財富。他年紀雖小。但帳篷裡已經有了五個女人。不過他心裡也是沒底。姑姑琴其海地容貌是天神賜予地。是韃靼草原上最嬌豔地一朵鮮花。便是萬里之外地蒙古人都聽說過她地名字。但對方視之如常不說。連句讚美地話都不曾說過。。。
這時見瞥見趙石地動作。心裡暗道了一句果然。心情微微沮喪。這兩個女人都是他帳篷裡地。從小便照顧他地衣食起居。自然是從部落裡精挑細選出來地。和漢人地通房丫頭差不多。拿出最好地東西款待客人是草原上地規矩和習俗。貴族自然不會將妻子拿出來供認玩樂。但其他女子並不在此列。有些貴族宴飲。往往還要以此來炫耀。身旁地女子越多越是美麗。也就等用於部落越是強盛地。
“她們都是我氈帳裡出來的,比起漢人女子來怎麼樣?”隨意的解釋了一下兩個女人的身份,以前他對漢人並無什麼好感,甚至覺着漢人地位還不如韃靼人,自然有些居高臨下,但如今據說漢人的國家打敗了強大的金國,再遇到像趙石這樣的將軍,些微的優越之感已然蕩然無存,反而生出了許多和人比較的念頭。
趙石轉臉之際,臉上已經掛起了微笑,“不一樣,草原女子性情豪爽,騎得烈馬,拉得弓箭,使得刀槍,這是我們漢人女子比不得的。。。。。
見對方略顯稚嫩的臉上浮起被誇讚之後的笑容,也就住口不說,他在路上時對於這些韃靼人不假辭色,說什麼也無顧忌,但畢竟不是信口胡言的傻大膽兒,如今到了汪古部,鋒芒也就收斂了起來,但未盡之意還是很濃,奈何這位汪古部的小王子年紀還小,聽不出來。
兩個女人聽了也是笑顏如花,身子偎的越發的近了,眼前的這個漢人身體強壯,身份就不用說了,有汪古部的小王子陪着飲酒,那還錯得了?再加上小王子的態度,她們更是不介意讓這個男人今晚進入她們的小氈房,她們並沒有什麼屈辱之感,博取強大的人的歡心和笑容,本來就是草原上不變的規則,用在女人身上更是合適,說到底,草原女子和漢人女子比較起來的話,地位更低,生活更苦。
這時帳簾一掀,換了一身裝束的琴其海走了進來,一身湖水綠的外袍,裹着修長的身子,,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肩頭,還帶着些水跡,顯見是剛剛洗過,頭頂上帶着一個金黃色的頭箍,將秀髮稍微束縛,臉上帶着些慵懶的笑容,一雙本來滿是野性和不羈的淡藍眸子這時看上去卻是又長又媚。
不過進賬之後,看見挨在趙石身邊的兩個女人,眉毛微微一豎,看向不顏惜班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善了起來。
少年一縮脖子,他自小就和這位姑姑相伴,正應了趙石剛纔說的,草原女人喝得烈酒,使得刀槍,這位姑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雖然容貌絕麗,但脾氣卻甚是暴躁,小的時候沒少吃了這位姑姑的苦頭,吃了苦頭還沒處說去,部落裡面的男人們,就算是父汗,對她也是言聽計從,聽之任之的,現在雖然年紀漸長,但這懼姑姑如虎的毛病卻是留了下來,姑姑琴其海一瞪眼睛,旁的人男人會覺得秀色可餐,但他這心裡卻是涼颼颼的,恨不能將腦袋埋在酒碗裡不出來纔好的。
“不顏惜班。。。。。。。。你好啊。。。。。。。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