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一行三人,穿過一片密林,行了多時,自然是疲憊難耐。散宜清霜沒好氣的說道:“這鬼天氣,時而冷的不行,時而又是惹得煩躁。”
完顏卿舞輕嘆一聲,說道:“是呀!而今盛夏已過入主秋風纔是,沒想到這蜀地卻是格外煩悶。”
武玄霜說道:“天道一時,自從進了蜀地並無半點雨澤。一路行來,箇中地方,田中紋坼,井底塵生。盡是晴光浮動;微微風撼,元來暖氣薰蒸。烈日炎炎,草木雖青,禾苗盡槁。亂世天道誰又能扭轉乾坤?”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頃刻間走到,一處令人驚豔之地,三個人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散宜清霜方纔還一副愁眉不展,現在滿面春風,說道:“這裡竟然有一片梅花林?而且梅花盛開,好美好香啊!”
完顏卿舞,武玄霜也是一副不可置信樣子,二人自然從未見過,如此時節怎麼會有梅花存在,而且還是一片梅林。
“我們不是入了世外桃源?”武玄霜疑問道。
完顏卿舞一臉羨煞,說道:“真是奇怪,看來大千世界,芸芸衆生。千奇百怪,我們能知多少,若不是親眼得見難以置信。”
但見:密林之中,小河流水,隱藏爛銀一片,滿地碎玉千重。清風拂過幽馥徐徐,異香撲鼻陶醉其中;驕陽素光映之下,蝶舞翩翩,百鳥嘰嘰,可謂是西子靚妝應不如。綽約淺紫似冰霜,清水見地,恰似人間仙境。
就在二人看的入迷時候,散宜清霜卻牽着自己的馬兒,跑到河旁,二話不說,脫去鞋襪,涉足水中,冰冷的河水,頓時消去酷熱,那一雙白嫩可愛的小腳在水面連點數下,跌進水中,嬉嬉笑笑,捧着水洗去滿臉汗珠,又用手攏了攏頭髮,兩顆靈活大眼,骨碌碌轉着,機智而聰慧,好似不放過周圍一草一木,幾絲柔軟細發斜覆眉間,看起來稚氣未脫,天真爛漫,雙手澆水洗馬。
人馬經過一番洗涮,都顯得精神煥發,就聽散宜清霜對馬兒說道:“馬兒馬兒!你看我對你多好,以後的路你可要勤快點?”
武玄霜,完顏卿舞相視一笑,也無可奈何,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武玄霜說道:“那就在這裡歇息片刻再走不遲。”
於是二人坐在梅花樹下,傾吐兒女情長,然而就在這時,武玄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完顏卿舞,完顏卿舞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二人假裝若無其事,站起身來,武玄霜招呼還在河裡戲耍的散宜清霜道:“清霜不要玩鬧了,咱們該走了。”嘴裡說着,手裡捻出一枚銅錢,而完顏卿舞則是朝着拴馬的地方信步走去,眼角卻掃向左面的梅花林內,嘴角掠過一抹譏笑。
但見武玄霜纖指一甩,玉腕微動,勁風一道,流星趕月,穿梅而過,“哎呀!”一聲,隨即便是重重的落地有聲。
與此同時,完顏卿舞一道紅霞閃現,站在了那人眼前,用長簫一指,冷聲說道:“你是誰,爲什麼窺視我們?”
對方手捂着痛處,一臉的苦瓜相,連連哀叫,完顏卿舞把眼睛一瞪,喝道:“你若是不說那就不用說了。”說着,就要結果對方性命。
對方見眼前的紅衣女子真要動手,急忙擺手,澄清自己說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不是壞人,不要殺我,我是良家百姓,真的,我就是附近村裡的,只是一時貪念……。”
完顏卿舞臉色陰沉,問道:“良家百姓,那你爲何偷窺我們是何居心。老實交代不然……。”
話音未落,就聽梅林外雜亂的腳步聲,完顏卿舞聽得出來,來的人約有十幾號,這些人腳步穩健,必定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也不等偷窺的人回答,長簫一點,眼前人白眼一翻,一灘爛泥般倒了下去。
疾步走出來與武玄霜會面,三人剛剛聚到一起,四周出現十幾道黑影,眨眼間,已經把三人圍在當中。
“哈哈……果真是你們。”爲首之人說着,將手中狼頭彎刀 一揮,看着圍在當中的三人,一副得意洋洋。
武玄霜見對方的穿着打扮,心說:“這些人應該就是號稱江湖第一大幫“蒼狼幫”的人了。沒想到這些人跑到蜀地來作惡了。我與這些人素無恩怨,他們來此爲何?”想着,便說道:“我若猜得不錯。你們是蒼狼幫的人吧,不知爲何如此?”
爲首之人哈哈大笑,說道:“當然是爲了錢!”說着瞟過三人,這三人那皆是美豔動人,不禁嘖舌補充道:“還有人。武樓主元廷可是重金懸賞的大人物,抓到你不僅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做官何樂不爲。”
完顏卿舞冷眼說道:“哼!蒼狼幫果然耳目靈通。”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也要爲我的弟兄着想不是。”說着,爲首之人又瞧了一眼散宜清霜,問道:“你叫散宜清霜對吧!長生教可是也有一筆懸賞,你也是價值不菲啊!”
散宜清霜翻着白眼,一臉不服氣地嘲笑着,說道:“就你們這幫雜碎,蒼狼幫是吧。一會兒讓你們一個個都學狗叫。”
爲首之人勸說道:“我奉勸你們三個不要敬酒不吃,我元傑可不會憐香惜玉。”
“哦,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你們蒼狼幫有沒有這個本事。”完顏卿舞一皺眉,手裡的長簫轉動,嘴上說着,心裡思付:“沒有想到會遇蒼狼幫這些雜碎,這些人爲了錢不計後果。時不我待只能速戰速決。”
武玄霜的想法與完顏卿舞不謀而合,事關重要的是進入百獸谷拿到針穴銅人,只有他纔有希望喚醒張君策,想着,壓低聲音對完顏卿舞道:“我們不能在這裡耽擱,要速戰速決,進谷尋物纔是要事。”
還未等完顏卿舞應承,對面的元傑卻是先發制人,命令道:“給我上。”再一看,帶來的手下,揮舞狼刀嚎叫般撲了上來。
“小心!”完顏卿舞說完,抖動衣袖,左右開弓,將迎面撲來的蒼狼幫高手攔住。
散宜清霜可是絲毫沒有膽怯,身子一轉,避開對方鋒利狼刀,正待反擊,見一道長袖飛出,所到之處捲起一片粉紅,鎖住一個漢子,用力往回一帶,那人飛起掄向一旁。
武玄霜劍法極快,動作靈巧好看,殺伐果斷,劍影過後,血濺梅林。三個人與蒼狼幫衆人廝殺,
元傑沒有伸手,而是靜待時機,嘴裡也不閒着高聲說道:“你們何必如此,束手就擒還能少受皮肉之苦,難道真要送上卿卿性命,可是你要明白和我們蒼狼幫抗衡只是以卵擊石了?”
完顏卿舞動作極快,衣袖飛舞,翩翩驚鴻,反懟道:“姓元的,你們蒼狼幫雖然遍佈大江南北,塞上,大漠,草原,林海實力強大,可是我完顏卿舞也不是白給的,想帶走她們那就要踏過我的屍體。”語氣鏗鏘有力,殺伐果斷。
武玄霜更是劍走偏鋒,刺傷數人,風吹落地梅花,漫天飛花,完顏卿舞衣袖隨風狂擺,如此一來,使得對手無法睜開眼簾。
元傑見手下人似乎無能爲力,這三個女人甚是厲害,眼神一寒,嘴角一動,突然亮出狼頭彎刀,飛身直取完顏卿舞,一道寒光在寒風中發出破風之聲。
在完顏卿舞身後的武玄霜叫道:“卿舞小心!”說着,挺身而出,劍光遊走,抵住元傑的彎刀。
元傑的一刀走空,落在平地。看向眼前的武玄霜,呵呵一笑,說道:“武樓主我不想傷你,但你是不會束手就擒,既然如此我只有得罪了。”
“少廢話,想要抓我就憑本事。”
二人話不投機,便在這梅林打鬥起來,掀起梅花飛舞,劍光繞眼,驚起鳥雀沖天,元傑手中彎刀霍霍生風,武玄霜撥檔盤旋,你來我往,一番廝殺。
元傑精神一振,使出看家的刀法,刀法招招連綿不絕,一貫而下,猶似行雲流水一般,瞬息之間,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武玄霜也是攻守兼備,手中的寶劍絲毫不會讓元傑佔得便宜。元傑的每一招都是巧妙凌厲狠辣,但卻無法近身。
只見武玄霜,漫步花間,劍雨翻轉,反而逼得元傑縱身躍起高上低下,東閃西避。突然間“啪”的一聲響,元傑的狼頭彎刀被武玄霜的劍鎖住,一陣寒氣頓生。
“啊……”元傑驚叫,還沒等元傑變招,武玄霜飛出一腳,踢向元傑的小腹,元傑迫於無奈向後一閃,同時彎刀已被碎成寸許,陽光映照,閃出點點白光,悄然不見。
此時的散宜清霜擊退兩個蒼狼幫的人,躍身來至武玄霜近前,說道:“姐姐,殺了他!哼!叫他猖狂。”
武玄霜未曾下手,而是有些顧慮,現在身不由己,在惹上他們日後會更加麻煩。
同時元傑被武玄霜破碎刀身的能力吃驚不小,暗說:“這武玄霜劍法詭異,果然厲害,看來這錢是拿的不易……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拼了!”
想到此處,元傑運氣跺腳,竟然將落下的斷刀碎片震起,利用內力牽引而動,元傑一揮手,一道勁風,將七八片斷刀化作成利器向武玄霜和散宜清霜攻來。
斜刺裡完顏卿舞,紅霞飛動,衣袖一擺,說道:“不知死活的傢伙。”手舞步退,護住二人,將這七八片斷刀化解,隨後厚積薄發,反彈回去。
“啊……”驚詫呼聲,元傑有些慌張,頓時手足無措,本能向後退去,一個沒留神,倒了下去,七八片斷刀從元傑頭頂飛過,險象環生,嚇得他三魂七魄都沒了。
雖然躲過一劫,可是身後的手下慘了,“噗通”幾聲,栽倒三四人,鮮血四濺,倒地抽搐,五官挪移,捂着傷口叫喊。
“哈哈……姐姐殺了他。”散宜清霜拍手叫道也忘了危險存在。元傑這個氣,大怒嘶吼,拔出腿上短刀,驟然而起,撲向完顏卿舞想要找回面子,畢竟自己可是縱橫江湖蒼狼幫的魁首。
元傑舞刀刺來,完顏卿舞嘴角一撇,眼見元傑忽使“斷魂刀”,忽使“乾坤刀法”,不數招又使“六合猛虎刀”,頃刻之間,連數七八套路的各家刀法。
完顏卿舞左躲右閃,伺機反攻,心道:“任你幾路我只攻其要害便是。”
元傑怒不可遏,短刀舞的起勁始終無法欺近完顏卿舞身旁。完顏卿舞突然一招“迴風繞雪”從側面繞了過來,用長簫一點,元傑舉刀一擋,卻不知完顏卿舞反手一掌,元傑只感覺身子一陣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完顏卿舞見機會已成,對武玄霜和散宜清霜說道:“我們走。”
三人縱身飛起,來到自己的馬前,上馬離去,在林間穿梭。
元傑爬了起來,怒道:“給我追。”說着,回頭一看,再見地上皆是傷痕累累的弟兄。不由得恨恨一跺腳,叫道:“這筆賞錢我們蒼狼幫是要定了,哼……。”
不提蒼狼幫的元傑如何行事報仇,再說武玄霜和完顏卿舞三個人躍過河流,穿過林間,一路向深山挺進。
簡要說來,三個人翻山越嶺,在落日之前,來到了百獸谷前。
散宜清霜勒住快馬,擦了擦汗水,說道:“終於躲開這幫狼崽子,姐姐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武玄霜說道:“也好,咱們已經進了百獸谷,現在天已經黑了,先休息一番,這裡地形如何我們全然不知,百獸谷顧名思義這裡百壽橫行務必小心。”
尋了一處僻靜安全的地方,三個人坐下來休息,不敢生火,只能靠着樹下,吃着乾糧,想着心事。
就在這時,三個人警覺的感到異樣,不遠處四道黑影穿梭,迅速果斷,腳步匆匆,只顧前行。武玄霜本能拾起寶劍,完顏卿舞說道:“看樣子不是衝我們而來。”
武玄霜卻想着說道:“這百獸谷兇險萬分,人煙罕至,這兩個人又是誰?”
散宜清霜伸着脖子瞧了瞧,脫口而出說道:“這兩個人不會是和我們目的是一樣的吧?”
清霜的無意之言,讓武玄霜、完顏卿舞感到了不安,的確針穴銅人乃是奇珍異寶,人人都想得到,那麼捨身犯險者也不會沒有,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武玄霜說道:“那我們跟着他們兩個去看看如何?”
完顏卿舞點頭應道:“有道理,跟去看看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三人於是將馬匹藏好,隨後跟着那兩個人的蹤跡前行,書不重敘,三人來到一處地方,這裡十分不起眼,周圍枝葉茂盛,月夜天高,武玄霜伸手拉了一下完顏卿舞,滴滴說道:“那邊似乎有人。你看好幾個影子在晃動。”說着一指右側的地方。
完顏卿舞點頭,仔細瞧了瞧,果然有人影晃動,隨即對散宜清霜說道:“清霜,你去看看這些人在做什麼,切記不許亂來。”
武玄霜說道:“還是我去吧。”
完顏卿舞說道:“姐姐放心,這個丫頭鬼的很,而且善於此道。輕功了得,對方人多,她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
散宜清霜嘻嘻一笑,說道:“這個我行,要知心腹事,就聽背後言。我去看看這些人打什麼鬼主意。”
武玄霜叮囑道:“切記謹慎,小心安全!”
散宜清霜點頭,身如狸貓,快如脫兔,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這夥人頭頂上的一顆大樹之上,黑夜無光,隱於暗中,偷眼觀瞧,就見下面篝火圍攏三四十號人,這些人或站或靠,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傢伙。
其中那爲首的人面相有些西域特徵,而且棕發紅須,一雙眼睛鋥亮,鷹鉤鼻子,大嘴叉。身旁放着一柄鋼叉。此人名叫沙無畲,是蜀中五毒教的左使。
就聽沙無畲問道:“你二人消息可靠?”
“可靠,這是七娘傳出來的消息。她說已經按計劃行事,今晚是他們族長兒子大喜之日,所以都聚集在大寨廣場慶祝!我們趁此機會殺進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說話之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身青衣短衫,青巾裹頭,右耳垂環,腰間一口短刀。
沙無畲應道:“好,既然七娘在裡面做內應,咱們就放心多了。只是這祝融寨外密佈機關,還有苗疆巫術,沒有識路人很難進得去。七娘是裝成迷路負傷被寨中之人帶進去。可我們想進去就沒那麼容易了。”說着,臉色凝重,似乎在考慮如何進入。
青衣短衫的小夥子說道:“沙左使,我們再來的路上正好抓了一個舌頭,這個人就是祝融寨的人,他可以爲我們所用。”
沙無畲大喜,說道:“真是天助我也!這一次大功告成之後,你們都有賞。只要能拿到《五毒經》任你們高興,哈哈……。”
衆人聞言大喜,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沙左使面前露露臉,沙無畲站起身對青衣短衫的小夥子說道:“阿聰帶路之事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出錯。”
阿聰領命說道:“左使放心,小的一定不負衆望。攻破祝融寨拿到《五毒經》。”
就這樣,阿聰和另一個兄弟押着半路抓獲的寨中人在前,其他人跟在後面,魚貫前行,趕奔祝融寨。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散宜清霜聽得真切,看得明白,不過此時的散宜清霜表情兇惡,纖纖玉手死死扣住一條靑褐色三尺長的毒蛇,那毒蛇被散宜清霜一用力,雙眼爆出,一命嗚呼!
“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偷襲我這就是你的下場。”散宜清霜順手將其丟了出去,一個翻身,飄落在地。看了看那些人去的方向,返回與武玄霜和完顏卿舞見面,把事情一說。
武玄霜對二人說道:“這些人原來是五毒教的,我對這個五毒教還是知道一些,這是一個旁門左道的教派,他們的教主“五毒娘娘”佘素素,聽說這個女子會妖術邪法,可以蠱惑人心,練就一門奇異武學,而且善使毒物,而且行事非常刁鑽。”
完顏卿舞也說道:“的確五毒教在江湖臭名昭著。那佘素素也有些手段。沒想到他們竟然打起了五毒經的主意。看來這祝融寨也非比尋常。”
武玄霜尋思一番,說道:“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若是能在火中取栗也未嘗不可。”
散宜清霜一笑,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就給他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個鬼丫頭。”完顏卿舞說着看了看武玄霜道:“事不宜遲,咱們跟過去看看究竟。若是針穴銅人在祝融寨裡就趁此機會奪了他。若是沒有也可以打探到其下落。”
就這樣,三人尾隨五毒教的人慢慢靠近祝融寨,這祝融寨周邊果然是兇險萬分,各種飛禽走獸,機關埋伏,若沒人引路,可謂是有進無回。
五毒教的人很快來到了祝融寨外,離得很遠就可以聽到寨中歌舞之聲,好不歡快,不時還有煙火騰空,絢麗多彩。
再說那祝融寨內,廣場之上,一羣男女盛裝豔麗,在篝火旁載歌載舞,唱着古老的歌謠,好不歡快。
那中央站着一對新人,男子威猛健碩,女子俊俏美麗,一身乾紅銷金團花霞幢,長得漂亮,新月籠眉,春桃拂臉。意態幽花殊麗,肌膚嫩玉生光。說不盡萬種妖燒,畫不出千般豔冶。
男女二人含情脈脈,執手含笑,頻頻向前來祝賀的族人還禮。然而一場大難就此開始……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五毒教的沙無畲帶人已經悄悄靠近祝融寨,這些人好似一羣強盜,突然之間闖入寨中,如狼似虎,平靜祥和的祝融寨怎麼會想到會有一羣不速之客前來。
五毒教的衆人,揮舞刀劍,頓時間一片哭喊哀嚎響起,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空,手無縛雞力的人們被這些惡徒一刀一刀砍翻在地上,鮮血直流,金銀細軟被搜刮一空。
沉寂在喜悅中的族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無力迴天。鎮守祝融寨的六大長老,已經有三人死於非命,兩人中毒性命堪憂,只有一位長老帶着族中年輕人抵抗,無濟於事。
悲劇在上演,哭泣,哀求,皆無迴應。只有這羣發了瘋的強盜肆意妄爲着。
“阿爹……阿孃……救救我……救救我……”
“不要……不要……”
“你們這些畜生,住手……”
“啊……”
鮮血濺滿衣衫,不忍直視。
一個稍有姿色的少女,被拖到地上,幾個色慾薰心的五毒教門人,頓時淫笑着撲上去撕開她的衣服,無助的少女淚流滿面,拼命掙扎無濟於事,任人玩樂,受盡凌辱。有一就有二,整個寨子變成了地獄。
這些人燒殺搶奪,寨中男子死傷過半,女子被欺辱自殺,投身火海,慘不忍睹。那廣場之上,橫屍遍地,鮮血染紅了地面。新婚娘子,衣衫凌亂,新郎被掛在高杆。
沙無畲整理着衣衫從一間房中走出來,嘴裡罵罵咧咧,對手下說道:“給我將這寨子上上下下翻個遍,格殺勿論!”說完帶着幾個手下直奔神殿而去……。
神殿內,站着一位女子,這女子身材不高,微胖,一身繡花長裙,手裡握着一柄單刃劍,露出詭異的笑容,聽到腳步聲後,說道:“沙左使,你們來晚了!”
沙無畲見狀哈哈一笑,說道:“還是諶七娘手段高啊!沒費出灰之力就幹掉了祝融寨這幾個難啃的老傢伙。”
手持苗刀的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臉怒意,說話時,渾身發抖,喝問道:“我們族人和你五毒教素無恩怨,你們無辜侵犯,殘害我族人是何道理?”那雙眼睛看着諶七娘,悔恨,惱怒,情緒雜亂。他萬萬沒有想到諶七娘竟然如此歹毒。
諶七娘說道:“御靈長老,怪只怪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
御靈長老恨得銀牙咯咯直響,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原來諶七娘假扮迷路女子,受傷無法行走,又遇上了猛獸,恰巧被御靈長老救下,爲了治傷只好帶回寨中,諶七娘很會見機行事,對人誠懇,樂於助人,所有人對這個外來人也開始有了好感,畢竟一個女子不會讓人起疑心。
可是今晚,諶七娘原形畢露,施展手段,暗害了幾名長老,寨子被五毒教的人闖進來,御靈長老帶着人抵禦這幫惡徒,奈何對方個個都是高手,無奈只好回來與其他長老商議,恰巧遇到正從神殿出來的諶七娘,諶七娘假意摔倒,御靈長老不知內情,上前慢慢彎下腰來,扶起諶七娘。
諶七娘直瞪瞪地望着眼前的御靈長老,夜風將衣袂吹起,頓時御靈長老產生了錯覺,心裡亂的很。 脫口而出道:“小心!”
火光映照下,諶七娘的手極爲修長優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微一用力,將其從地上拉起來。
諶七娘道了一聲謝,御靈長老露出一抹令人感到安心的笑容,說道:“要小心,你的傷還未好。”
“好,我知道了。”然而諶七娘的話尚未說完,御靈長老驚訝地看向諶七娘,眼神錯愕,感覺腹間一涼,乍然失色情知不對,擡手向外一推,諶七娘早有準備,翻身向後一躍,避開御靈長老的掌力。
低頭一看腹間被匕首劃破,傷口處感覺不到疼痛,反而一陣發麻,知道匕首上抹了毒,隨手在傷口周圍點了幾下,止住血,運用內氣控制毒素蔓延。
諶七娘看着御靈長老說道:“沒有用的,你不要費勁心力了。這是五毒教最厲害的毒藥,名叫斷腸紅,中者無救必死無疑。”
御靈長老望着諶七娘緩緩問道:“你是五毒教的人,這個局是你設的?”話裡隱隱透着怒意,繼而說道:“祝融寨百十口人,他們與世無爭,你爲何這般歹毒,無辜人的性命,來設這個局,委實過於毒辣了。”
諶七娘得意地笑了笑,絲毫沒有任何愧疚,說道:“不錯,對這些人來說是災難,但我的目的就是得到《五毒經》只要能拿到,死多少人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