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下毒
夜的旖旎已經逝去,清晨屢屢光線溫和的穿透門窗的縫隙,揮灑在微暗的房間內。
靠牆的茶几旁,銀月修長的身慵懶懶的依着木椅,雙腿疊合輕翹,手執茶盞,俊美的面上牽帶着滿足的笑,笑意深深的嵌入瞳眸中,連帶着品着茶水的秀智脣角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微勾出了弧度。
然而眼前那副美好的畫面,卻被一道兇巴巴粗俗的聲音打破。
“銀月!你個王八蛋!上了老子,竟然還敢在那裡優哉悠哉的品茶?看老子不閹了你那噁心倒胃的東西!”
音落,銀月只是瞥了瞥夏侯丞,這邊還未曾開口回話,就聽‘噗通’一聲,自導自演的某人慘叫着栽到硬梆梆的地面之上。
“該死!好痛!”夏侯丞面迎大地,臉色發黑,單單從側面便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他哪裡想到他這麼強健的身軀,怎麼還會像當初初呈雨露那般的嬌弱。
“哎呀呀……小二,你這麼對待自己,本尊會心疼的,都告訴你了,老老實實的在榻間休息,休息一日便可行走。”銀月不知何時來到了夏侯丞的身邊蹲下身來。
聽音,夏侯丞擡頭與之面面相覷,在看到銀月那張帶着不懷好意的俊臉之時,回味一下他的話,某人大怒:“放P!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
銀月理所當然的忽視了夏侯丞怒氣衝衝的樣子,輕冉冉的回答着:“昨夜。”說完後,他則站起身,輕拍了幾下剛剛沾到地面的袍底。
夏侯丞一聽這話,心尖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向上竄,昨晚發生了那種事情,他的是什麼破話能記得住:“銀月你是故意的!!”
銀月低頭垂眸倪望着臉色一會白一會青的夏侯丞,很淡然的接過他的話:“嗯,本尊就是故意的,至於兒子嗎……你兒子就是我兒子……”
“你!”夏侯丞瞪大了狹長的雙眸語塞住。
“嗯?我?”銀月順着夏侯丞的眼睛,無辜的指着自己,像是在問他:我怎麼了?很好啊!
“扶我起來!”夏侯丞懶得跟他計較。
“求我。”銀月仍然保持着低頭的姿勢,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閃過了算計,脣角劃過笑意。
“滾!”夏侯丞齜牙咧嘴的猛地坐起身來,即使股間再疼,他也不會向銀月這個變態低頭。
銀月無奈的聳聳肩:“那好吧。”
說完好心情的重新回到了茶几旁,繼續的品嚐這美味的茶水。
“……”
夏侯丞被銀月這一舉動愣住,他真沒想到他會真的不攙扶他,回到位置上繼續的喝茶,這個混蛋!
接下來,夏侯丞磨磨唧唧的站起身來,,咒罵了千萬遍,還是沒有消氣。
“銀月!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等着!”傲視着自在坐着的銀月,夏侯丞秉眉,威嚴高冷的揚言出自己的雄心壯志。
銀月眼瞧夏侯丞那幅傻傻的可愛的樣子,不覺的擱置下手中的茶盞:“就你?君子?哈哈!”
誇張的笑,配上誇張的動作,促使夏侯丞的顏面受損,可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哈哈!老子不是君子,難道你這種變態毒蠍子是君子嗎?可笑!”
說完,夏侯丞趾高氣昂的且艱難的挪着步伐離去,倒把銀月冷在了當場。
“教主!不……”
“誰是你們教主!看清楚着點!”夏侯丞正愁有氣沒地方撒氣,偏偏在他艱難的走到門邊的時候,宮臣語冒了出來。
宮臣語越過夏侯丞,直接來到銀月的身邊:“教主!亦生出事了!”
“出事?”銀月蹙眉。
“喂……”夏侯丞無語的轉身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宮臣語繼續無視夏侯丞,沉重道:“昨夜他潛入皇宮,刺殺太子。”
“刺殺太子?!”銀月驟然的站起身來,瞪大了精銳的雙瞳。
“這個畜生!”聽到宮臣語的話,夏侯丞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大步的來到了二人的身邊,吼道:“虎毒不食子,他還是不是人!”
“備馬!”銀月冷不丁的只說了兩個字。
“我也去,我要好好的教訓那個畜生!”夏侯丞橫插一句。
銀月側頭看了夏侯丞一眼,沒有說話,甩袖直接的轉身離去。
夏侯成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忍住身體上的痛意,氣勢洶洶的跟着他一起跨出了房門。
放棄了舒適的馬車,銀月、夏侯丞、宮臣語三人,一路快馬加鞭的來到皇宮。
這一路銀月與宮臣語倒沒有什麼,只是可憐夏侯丞,昨夜承受那久違的雨露,坐在馬背上何止是如坐鍼氈,簡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十多把鋒利的劍,一下接着一下的刺着他的屁股與身體。
但出奇的,一直大咧咧的夏侯丞並沒有嗷嚎一句。
而銀月呢,雖然心疼他,但至始至終也沒說什麼,他還能不瞭解夏侯丞,所以現在還是擔心慕容亦生比較多。
畢竟他究竟如何了他也不知道,他就這麼一個弟弟,一直髮誓要好好的保護他,而且夏侯幻跟亦生之間的過節,他一直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下了馬,三人還沒走幾步,夏侯幻身邊的太監總管帶着兩個小太監便迎了上來,恭敬謙和的對着夏侯丞與銀月開口:“二爺,六爺,皇上與皇后娘娘在太子的寢宮瞪着二位呢?”
望着再次等候的太監總管,銀月鎮靜道:“帶路。”
“是。”
一路沉寂壓抑,終於來到的太子所住的清然軒。
老遠銀月便注意到被壓制在大廳內跪着的慕容亦生,如常,他則不動聲色的繼續邁着輕便的步伐,一步步安穩的走進廳內。
倒是渾身痠疼不堪的夏侯丞,沉不住氣的越過銀月的身體,來到慕容亦生的身邊,啪啪啪照着他的腦袋烙下他毫不留情的巴掌。
“王八蛋!比你個還變態!那可是你兒子!你還是不是人!”
在銀月沒來之前,慕容亦生一直是低着頭的,被夏侯丞這突如其來的幾掌打的,他是面中生恨的瞪大了雙目,凝着某人陰冷道:“我會殺了你!”
“殺了我?”夏侯丞原以爲慕容亦生會悔恨自己所作所爲,不夠看他兇狠的表情跟說出的話,徹底的讓他失望了,所以,他就稍微的失控了一下下,擡起自己的大手,開始教訓某人:“讓你殺了我!你以爲你是個P啊!殺!殺!讓你殺!”
當然,在越打越爽的過程中,夏侯丞不得不承認,某人把對銀月的怨恨,發泄到了慕容亦生的身上,沒辦法誰讓他是銀月的弟弟。
俗話說的好:哥債弟還,天經地義。
“丞!”夏侯幻終是沒等到夏侯丞停手,坐在主位上冷臉發了話。
“銀子如何?”銀月詢問。
銀月一開口,一直老實坐在夏侯幻左手邊的伊雲時,忍不住的開了口,比起一貫冷臉的夏侯幻,他驟冷起來的面龐,非常的嚇人:“快讓他交出解藥,我兒子有沒招惹他,無緣無故的做出這種事情,當年青衣的事情如果不是欠你的一個人情,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聽此言,銀月睨了睨臉色差到極點伊雲時:“什麼毒?”
“知道什麼毒,我們還在這裡嚴刑逼問他嗎?”伊雲時沒好氣的回答。
聽着銀月與伊雲時的對話,一直矗在慕容亦生身邊的夏侯丞,又在他腦袋上印了一掌:“臭小子!快點把解藥交出來!那可是一個小生命!”
對於夏侯丞的舉動,慕容亦生已經淡定了:“我不會交出解藥,誰允許那個該死的女人擅自的生孩子的?”
銀月皺然轉身,瞪着雙膝跪在地上滿臉凶煞的某人,音色與面色凝冷住:“亦生!你在胡說什麼!”
“那天是青衣的忌日!我只是喝多了,那個女人明明該死的削髮爲尼,偏偏不要臉的與我承歡,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出……”
慕容亦生話沒說完,若大的廳內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宮臣語揚起的大手落下。
若大的巴掌帶着狠味的刻印在了慕容亦生的左臉上,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慕容亦生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睡過了就是睡過了,如今卻在這裡埋怨,即使你當年喝多了,有人逼你嗎?你知道一個女人還是出家人,獨自孕育孩子的艱辛嗎?我放棄你是因爲那個孩子,但也因爲看不慣你的作風,我宮臣語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向來行的端做得正,而你只會做一些妒忌的小事,濫殺無辜。”
“……”夏侯丞離慕容亦生最近,驚奇的盯着眸眼隱約含淚的某人,他驚訝的發現,原來這二人之間有貓膩,但,這種情況,他也不會沒有眼界的蹦出來搗亂。
“你們二人的事情本尊一直看在眼裡,如今連累了無辜的孩兒,後果交由該處理的人處理。”音落,銀月決絕的轉身離去。
“喂……你不管了嗎?解藥還沒給呢?喂!”夏侯丞扭着小身體緊跟其後。
“解藥交出來!我陪你去狼羽山!”即使在夏侯幻與伊雲時的面前,宮臣語還是那副行如風的姿態,比起銀月的高傲有着過往而不及。
“真的?!”慕容亦生擡頭詢問。
“嗯。”宮臣語點頭,倒把重要的兩個人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