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舟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皺着,臉色潮紅。
餘疏林放下毛巾,將手伸進被子裡摸了摸,皺眉——裡面已經全被汗溼了。他想了想,起身去浴室接了盆溫水出來,掀開被子,爬到牀上,然後艱難的脫下樑舟的睡衣,開始幫他擦身。
這段時間公司很忙,樑舟本來胖了的幾斤肉眼看着又要沒了,不過……他將目光落到樑舟的腹部,伸手,好奇的戳了戳。
硬邦邦的,跟自己腰上的軟肉不一樣……腹肌什麼的,真羨慕。
樑舟睡熟後特別沉,他搬不動,擦完身後便沒再幫他換上乾淨睡衣,只幫他換了牀被子。可被子換好了,牀單還是溼的,他皺皺眉,再次爬到牀上,鑽進被子裡,抱起樑舟的上半身開始往牀上另一半乾爽的地方搬。
他照顧病人的水平實在有限,搬動時的動作委實稱不上溫柔,樑舟被這樣折騰,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來。
“疏林?”樑舟眼中滿是剛醒時的迷茫,擡手環住身上的人,安撫的摸了摸,疑惑道:“你怎麼在這裡?”
餘疏林被摟住,剛剛集聚起來的力氣頓時泄了個乾淨,身體一個不穩,倒在了他身上,忙手忙腳亂的掙扎,說道:“哥你醒了最好,快鬆手,往旁邊睡一睡,這邊牀單是溼的。”
樑舟仍有些迷糊,察覺到自己沒穿衣服,懷中還抱着一直心心念唸的人,便以爲自己在做夢,手沒鬆,反倒越發收緊了些,一手環腰,一手託在他臀下,抱緊他往旁邊一滾,還體貼的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拍拍他的後背,輕哄道:“好了,不溼了,睡吧。”
兩人完全貼合在一起,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餘疏林被他的動作弄傻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掙扎:“哥你幹嘛呢,快放開我,我不睡啊,我還沒洗澡呢。”
“別動。”樑舟制住他的動作,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爲生病還是什麼其它的原因,體溫再次身高。他頭腦仍是昏沉的,心中疑惑以往在夢中很乖的疏林怎麼突然調皮了起來,皺皺眉,垂頭堵住對方的脣。
“唔!”餘疏林停止掙扎,眼睛瞪大了:“哥……唔唔……”
脣齒糾纏的感覺比以往夢境中感受到的都要真實,樑舟不由自主的加深動作,手臂收緊,廝磨一番之後,有些不熟練的伸出舌頭,敲開對方緊閉的牙關,勾着對方和自己糾纏起來。
這太超過了!
餘疏林掙扎,但手忙腳亂的,雙腿又被壓制着,他完全使不出力氣來!察覺到樑舟身上越來越高的溫度,他心中警報拉響——完了,哥哥燒得更厲害了,這都燒傻了,開始亂親人了!
良久,樑舟終於親夠了,移開嘴脣,開始含咬他的耳垂,手也開始不規矩的動起來。
“別,咳咳……”餘疏林汗毛倒豎,終於意識到自家哥哥體溫升高不是因爲發燒,而是因爲其它某些不可言說的情況。
這、這簡直……
親吻間隙,他深吸口氣,瞅準機會將手從樑舟胸前掙脫出來,在對方的手摸進自己衣服裡前,閉眼,一個手刀砍在了樑舟頸後。
下一秒,壓制他的力量一鬆,然後徹底消失,隨即身上一沉。
他被壓得悶哼一聲,然後長舒口氣,手忙腳亂的將人掀下去,急吼吼的爬下牀,有些心虛的回頭看看暈過去的樑舟,胡亂幫他蓋好被子,逃回了房間。
用力將房門關上,他靠在門上,十分糾結。
哥哥剛剛那是……不不不,哥哥只是生病了,燒傻了……可自己那一下手刀貌似有點太用力了,哥他還在生病呢……要不回去看看?
脣被含住輕咬的感覺突然泛上心頭,他虎軀一震,轉身迅速將房門反鎖!
反、反正都已經發完汗了,哥哥的燒應該差不多退掉了,而、而且那手刀力氣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也就是起到點幫助睡眠的作用,應、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他吞吞口水,奔到衣櫃前拿出睡衣,衝到浴室洗了個戰鬥澡,然後刷了好久的牙。
鏡子裡的少年頭髮半乾,滿眼糾結,臉紅紅的,脣也紅紅的……不!這肯定不是自己!他迅速洗漱完,鑽進被子裡,捶枕頭。哥哥是因爲燒糊塗了才這麼亂來的,快忘掉忘掉,不然哥哥知道後會尷尬的……對,快睡快睡,睡醒之後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一夜無……不,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第二天一早,他傻愣愣的瞪着自己的褲子,然後羞憤的衝去了浴室!話說夢裡的那人是誰?誰?居然全忘了,太糟糕!不過對方的喘息好像很撩人的樣子……打住!不能再想了!
只、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罷了,別多想,別多想。
……*!
樑舟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燒退了,身體很輕鬆,精神狀態也十分好。他擡手揉揉後頸,皺眉。就是脖子有點疼,是睡落枕了嗎?
他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皮膚接觸到空氣,涼颼颼的,雞皮疙瘩紛紛冒了出來。他疑惑,掀開被子看了看,皺眉,怎麼沒穿衣服,睡衣呢?
洗漱完畢後,他心情頗好的下了樓,朝客廳里正在收拾東西的劉阿姨問道:“疏林呢?我記得他今天休息。”
“少爺你醒啦,身體好點了沒?”劉阿姨關心的詢問了一句,然後轉身往廚房走:“疏林少爺在花園裡幫何伯除草呢,你等等,我去給你下碗麪,昨天就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應該餓了。”
他確實有點餓,便點點頭,往花園走去:“面煮好了叫我,我去找疏林。”
剛說完,餘疏林就提着個小桶一手泥的走了進來。他擡頭見樑舟站在客廳裡,愣了愣,然後迅速垂頭看地板,避開樑舟看過來的視線,朝雜物室快步走去:“哥你醒了啊,我去放東西。”說完嗖嗖跑了。
樑舟皺眉,怎麼回事,疏林怎麼好像在躲着自己?他跟着朝雜物室走去,站在門口,看向背對着自己整理各種工具的少年,問道:“疏林,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餘疏林將桶放好,轉身低頭蹭過來,然後迅速側身從他身邊走過,顛顛往樓上跑,邊跑邊喊,態度十分敷衍:“哥你快去吃早飯,我上樓看會書!”
一看就知道有什麼……樑舟臉黑了。
何伯提着工具走進來,見樑舟氣色很好的站在客廳裡,表情放鬆許多:“少爺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樑舟收回看向樓梯方向的視線,朝何伯點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昨天是誰照顧我的?”
“是疏林少爺。”何伯臉上露出個淺笑,十分欣慰的樣子:“那孩子一點沒讓我們插手,心也細,比何龍那硬邦邦的孩子懂事多了。”
“照顧到很晚?”
“好像是有點晚,大概九、十點的樣子吧,我也沒太注意。少爺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他搖搖頭,在心中嘆氣。所以昨天那個過於真實的夢……情況有點不妙。
午飯氣氛很是沉悶,餘疏林看到樑舟就會不自覺想起昨晚的吻和不和諧的夢,又羞又心虛,一直埋頭努力扒飯,把對面的樑舟當了空氣。樑舟見他這樣,以爲是自己昨晚嚇到他了,懊惱又自責,便一直默默給他夾菜,努力思索着這事要怎麼解決。
飯後,不給樑舟開口的機會,餘疏林藉口去買書,火速離開了家。
樑舟目送他跑出家門,垂眼,轉身上樓,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
餘疏林出門後直奔書店,在裡面翻了很久的書。
一個半小時後,他的表情開始變得難看。
自己昨晚和今早的情況,屬於青春期的正常生理反應,但哥哥……雖然昨天哥哥是燒迷糊了,但隨便抱個人就啃這種事……而且他記得對方睜開眼時,是喊過自己的名字的。
既然喊過名字,那哥哥肯定知道抱着啃的人是誰,就算後來迷糊了不知道,但抱着的人是男是女他總該清楚吧……好吧,其實喊名字什麼的並不怎麼重要,重點是不分男女隨便亂啃!
爲什麼會條件反射的就親下去了?還是在病迷糊了的情況下……難道哥他談戀愛了?燒迷糊的時候把自己當做別人了?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放下書,將腦中關於昨晚的記憶狠狠壓下去,閉眼,長出口氣。不管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哥哥已經二十多了,也差不多該找對象了……如果哥哥有了愛人……會嫌棄自己礙事嗎?
……心裡突然酸酸的。
猜測太多,他有些亂,調整一番後,他拿出手機,給張謙打了個電話。哥哥的那羣朋友裡,也就他消息最靈活,話最多了,如果哥哥真的談戀愛了……他一定會知道的吧。
張謙仍陷在“老闆因猥褻未成年被判入獄”的噩夢裡,看到餘疏林的來電,嚇得魂都飛了,忙接起來,緊張道:“小余,你哥他終於因爲猥褻未成年被抓了嗎?你別怕,我會撈他出來的!別慌!天塌了還有你張哥給你頂着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餘疏林無語,直接問道:“張哥,我哥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什麼?!”張謙扯着嗓子怪叫,怨氣沖天:“我幫他找了一堆可愛的男孩子,都還沒來得及介紹給他,他怎麼就談戀愛了?他不是天天忙工作嗎?什麼時候找的對象,我怎麼不知道,對了,他對象成年了嗎?”
“……再見。”餘疏林果斷掛掉電話,坐在原地傻了好久,捂臉。
他聽到了什麼?可愛的男孩子……哥哥他果然……嗯?自己爲什麼要用果然這個詞?他甩甩頭,想起上輩子在監獄裡見到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打了個哆嗦,但想想他哥,又有些發愁。
哥他居然喜歡身材平板的男人,怎麼會這樣……香香軟軟的女孩子不好嗎?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劉芬,又打了個哆嗦,好吧,女孩子也不一定全是好的。
他一直呆到書店快要關門纔回家,揹包裡多了幾本解讀同性戀的書,有的很偏激,有的很客觀,有的很包容,有的很學術。總之,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他了解的東西一直很少很侷限,戀愛方面更是一張白紙,如今乍然接觸到這些,又憶起上輩子在監獄中看到的,說他一點也不慌,那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可那人是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哥哥啊……平常心,平常心。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吃晚飯了嗎?”
聽到樑舟的聲音,餘疏林換鞋的動作一頓,他抿抿脣,然後若無其事狀擡頭,笑答道:“在書店看到幾本有趣的書不知不覺看入了迷,這才晚了點。哥你怎麼不開燈?在等我嗎?”說完將手伸向開關,將客廳裡的大燈打開了。
他那一瞬間的停頓被一直注視着他的樑舟注意到了,燈光亮起的瞬間,他從沙發上起身,將一直握着的手機丟到沙發上,走過去,停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手指動了動,然後握拳,看向他的眼睛,表情平靜,眼神複雜:“你……是不是發現了?”發現我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哥哥,發現了我對你的那些可怕的想法,發現了……
“哥!”不知怎麼的,餘疏林突然有些發慌,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樑舟的手,緊緊的,擡頭看他,認真說道:“哥,你別這樣……沒關係的,無論你喜歡的是男是女,你都是我哥哥,哪怕別人都歧視你,我也會站在你背後支持你的,你別怕,我……我一直陪着你。”他不喜歡哥哥剛纔那種忐忑緊張的眼神,他的哥哥就該是自信耀眼的。不就是喜歡同性嗎,沒什麼的,哥哥跟監獄裡那些純粹爲了發泄欲/望才攪和在一起的禽獸是不一樣的,他只是剛好喜歡與自己性別相同的人罷了……他哥哥這麼好,被他喜歡的男人該有多幸福!
想到此,那些困擾了他一下午的糾結瞬間消失不見,他鬆開手,上前抱住樑舟,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發現了哥哥的秘密的滿足感。之前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顧他,他也想照顧哥哥的,他一定會好好幫哥哥保守秘密!
“哥你別怕,你那麼好,會有很多好男人喜歡你的。”他拍拍對方的肩膀,然後退開一點,擡頭對上樑舟黑沉沉的視線,咧嘴一笑。
樑舟沉默的看着他,目光掃過他明亮的眼神和翹起的嘴角,閉眼,將心中蠢蠢欲動的衝動壓了下去,將人重新拉進懷裡,聲音很低,“疏林,不要怕我,也不要躲着我,更不要一聲不吭的離開我,好嗎?”他從不知道,等一個人回家,居然會這麼難熬。
懷裡這個人還小……還小,他不想嚇跑他。
餘疏林被他語氣中的不確定和脆弱弄得愣了愣,心揪了揪,擡臂回抱住他,點頭:“好,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哥哥。”
聯考成績出得稍微有點慢,大概一個星期後,高二年級纔拿到排名表。
餘疏林考得相當不錯,是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差了一分,高老師對此遺憾不已。李濤比餘疏林低五分,排名卻到了二十幾,同分的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恭喜。”李濤將排名表放下:“如果是第一名就好了。”
餘疏林心情很不錯,擺擺手道:“第二名就很好,沒第一名那麼吸引關注,輕鬆點。”
李濤想了想媒體那討人嫌的勁頭,皺眉:“前三名都很顯眼,你應該再少考一兩分,排後面點,那樣更輕鬆。”
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餘疏林點點頭,說道:“那下次再有聯考,我就不那麼努力做題了,少考幾分。”
“嗯。”李濤滿意了。
偷聽他們談話的同學們都要吐血了,學霸的煩惱就是跟他們的就是不一樣,拿到排名後想的居然是下次怎麼少考幾分,太氣人了。
聯考有了好成績,好處果然多多,那些獎勵先不說,光是各個大學伸過來的橄欖枝就夠讓人高興的了。不過他們畢竟只是高二,大多學校都只是承諾,如果他們高三最後三次模擬考時能過一本線,他們就優先錄取他們,專業隨便挑。
餘疏林有信心在高考時拿個好成績,便一個橄欖枝都沒接,仍按照往常的步調上課複習。高老師對他不驕不躁的態度很滿意,打電話給樑舟,好好誇了他一通。
在知道哥哥的性向秘密後,餘疏林在與對方相處時,便越發貼心乖巧。樑舟察覺到他的變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弟弟的親近貼心太過受用,他便也就默默受了,然後加倍對餘疏林好。
如此這般之後,兄弟倆之間的相處居然變得黏糊起來。
十二月中旬,樑舟與關博聞再次出國——他們得獎了。
這可是個意外之喜,《傳奇》在歐美的票房雖然還可以,但關博聞和樑舟在歐美的名氣畢竟不如本土明星,能在年底這個大型頒獎典禮上佔據一席之地,算得上是很榮耀了。關博聞在好萊塢發展了幾年,人氣漸漸穩定,得獎算是水到渠成,而樑舟能拿獎,那完全就是走了狗屎運——他拿的是人氣新人獎。
也不知道歐美那羣叛逆的少男少女們到底抽了什麼瘋,《傳奇》上映後,突然就對樑舟的長相氣質演技萬分推崇起來,粉絲數蹭蹭漲。
星光璀璨的頒獎典禮後,關博聞坐在豪車裡,將領結扯了扯,側頭看樑舟:“你很適合吃這碗飯嘛,整天冷着臉都有一堆粉絲愛你,老天偏心啊。”
“你更適合。”樑舟淡淡道:“好多歐美大媽都喜歡你。”
“……詛咒你斷子絕孫。”
“我本來就會斷子絕孫。”樑舟微笑以對。
想起他的性向,關博聞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毒了,怎麼當老闆的,詛咒你一輩子單身。”
樑舟看他一眼,勾脣:“彼此彼此。”
……艹!關大影帝在心內忍不住爆了粗口。
十二月過後,新年的氛圍便一天比一天濃。
公司的各項事務都暫時告一段落,樑舟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櫃,將收尾工作丟給了趙知和張謙,給自己放了個長長的年假。
休假後的日子十分悠閒,他早晚接送一下疏林上下學,晚上陪疏林做做作業,週末陪疏林看看電影玩玩遊戲,簡直快活似神仙。
凌春從s市飛回來,雙眼發黑的飄到樑家,見樑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滋潤樣子,優雅的豎中指,戳重點:“追到了嗎?猥褻未成年了嗎?”
樑舟臉刷一下黑了,事實上,在生病後的那場意外事件後,他已經向疏林委婉的表白了十幾次,但疏林就是不、開、竅!怕影響對方學習,他又不敢不管不顧的挑明,只能憋到現在,玩點對方完全沒察覺到的小曖昧。
“呵。”凌春冷笑,抱胸靠門:“童子雞。”
樑舟起身,走過去,將他往外一推:“滾回家,睡一覺再來。”說完果斷關上門。
沒睡好就會暴走的人真討嫌。
當天下午,凌春再次登門,滿臉笑容,神采奕奕。
“睡飽了?”樑舟抱胸,堵着門口不讓他進。
凌春點頭,搖搖手中的袋子,笑眯眯:“我給你帶了禮物。”
見他確實恢復了正常,樑舟表情緩和了一點,挪開身,讓他進了門,隨口問道:“什麼禮物?你給疏林帶禮物了嗎?”
“你家寶貝疏林的份我怎麼可能忘。”凌春心情那是相當不錯,直接將袋子裡的東西倒在茶几上,從一堆不和諧物品裡扒拉出一個盒子,丟到樑舟懷裡:“出國時剛好碰到這個牌子的最新品運動手錶發佈,就給小余帶了個。”
樑舟拿着手錶盒,目光卻落在茶几上那一大堆不明物品上,冷颼颼開口:“這些都是什麼?”
“教材。”凌春一臉正直,在沙發上坐下,微笑:“有碟片有圖冊有資料,還有各種種類的ky和保險套,你是公衆人物,買這些肯定不方便,我就幫你打包了一堆回來。”
見樑舟黑着臉不說話,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對這些都不懂,偏偏喜好又比較特殊,男女構造不一樣,你要更小心一些,不然小余多可憐。”
“凌、春!”樑舟咬牙切齒,冷冷刮他一眼,拿過袋子將那些東西全部掃了進去,丟回到他懷裡:“疏林還小,你別亂來。”
凌春纔不給他面子,將東西放下,抱胸靠進沙發裡,冷哼:“我可不亂來,想對小余亂來的可一直都是你,你不提前瞭解一下這些東西,難不成想以後硬來,害小余受傷麼?”
“……”無法反駁。
凌春瞥他兩眼,語氣溫和親切下來,坐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別這麼古板,一點都不像年輕人。手錶你看看,小余會喜歡嗎?”
有臺階下,樑舟放鬆下身體,憋出一句:“是我固執了,謝了。”這就是同意收下那堆“教材”了。
“不客氣。”睡飽的凌春一向很好說話:“你給我回送份大禮就行了。”
凌春買的手錶很好看,黑色錶帶,錶盤黑銀交雜,看起來很有質感,錶盤內圈有一段是嫩黃色,將整塊手錶都襯得活潑起來,確實很適合給青春期的男孩子戴。
“品味不錯。”樑舟點頭,想起餘疏林那個用了一年多的手機,琢磨着過幾天去給他換個最新款的。
“那是,我品味什麼時候差過。”凌春十分自然的收下了他的誇讚,笑眯眯,“也就當年眼瞎了一回,跑來跟你這個悶葫蘆做了朋友,失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