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見到朱正陽,洪林便將石典的事情說了出來。
“洪少主的意思要我派人盯着他?”
聽完洪林的話,朱正陽說道。
洪林道:“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來帝都是有什麼任務,爲了不打草驚蛇,最好先看看。”
朱正陽將今天大臣們上奏的摺子拿出一本。
“直接抓過來問不就清楚了?”
洪林擺着手說道:“那可不行,他是殺手,經過訓練,能問出什麼,萬一自殺,可就白費了這個機會。”
朱正陽點點頭,微微笑道:“這種事情以後你和上官大人商量就行,你不是有師弟的令牌嗎?上官大人的人會聽你調遣的。”
洪林撇撇嘴說道:“我又不知道高前輩的令牌作用這麼大。”
的確,高一丈給洪林令牌的時候,沒有把這令牌的作用全部告知給洪林。
現在聽朱正陽這麼一說,才明白這枚不起眼的令牌,居然連宮裡的劍修都能差遣。
“您就不怕我讓劍修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洪林對坐在對面的朱正陽嘿嘿一笑,說道。
朱正陽將手裡的奏摺放下,丟到一邊:“那你也得有這個能力。”
洪林耷拉着腦袋:“我就知道沒這麼容易,也罷,我找上官大人去。”
說着便要告辭。
朱正陽在洪林轉身離開的剎那說道:“皇宮裡的劍修沒我的命令不許出雙有城,到時候那個殺手要是出了雙有城,是抓是放,你自己看着辦吧。”
間接告訴洪林,你也該出點力,別什麼事情都推給他。
洪林頭也不回的說道:“瞭然。”
離開朱正陽的御書房,洪林直接去鐵甲衛大牢。
到了鐵甲衛大牢,洪林撲了個空,上官飛虎沒有在這裡。
偌大的皇宮,要想找一個人那是難如登天,好在洪林不傻,有高一丈的令牌在手,指使那些宮裡的鐵甲衛,侍衛,幫忙去找,自己則乾脆回到皇宮小院去休息。
剛到院子,朱霜兒便找了上來。
“傅緋,你什麼時候讓憐兒姐姐回宮。”
看見洪林之後,朱霜兒率先問道。
“你爹還真不讓你踏出皇宮半步了?”洪林見朱霜兒現在穿着金絲綢緞,不像是能出宮瞎鬧的樣子笑了一聲,說道。
朱霜兒嘟着嘴不滿的說道:“要你管這些嗎?反正明天你得把憐兒姐姐接到宮裡來住,不然我就將碧靈和你的醜事說給她聽。”
洪林一愣,說道:“我和碧靈有什麼醜事,難不成你能臆想出見不得人的事情?”
朱霜兒面色一紅,哼道:“反正你和碧靈在南疆山共處那麼些日子,我就不信你們沒發生點什麼。”
“你還真會胡思亂想,這也能瞎編,你當你嫂子是空氣啊。”
有戚千柔作證,洪林纔不在乎朱霜兒故意編瞎話哄騙成憐兒。
頓了頓,洪林又問道:“你大哥呢?這些天怎麼沒有看見他?”
朱霜兒道:“你要是明天把憐兒姐姐帶到宮裡來,我就告訴你。”
“愛說不說。”洪林走向院子的石凳,坐下之後說道。
又朝秋月找找手,讓她準備些茶水。
朱霜兒也坐下,盯着洪林,表情古怪。
“要不你帶我出宮吧?”
洪林冷笑一聲:“求我啊?”
朱霜兒鼻子一皺,思索片刻。
“就算我求你,皇宮裡面死氣沉沉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幫我。”
洪林忍住笑:“帶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也知道,我要是帶你出去就是跟你爹對着幹,難免討不到好處……”
朱霜兒眼珠子一轉:“你要什麼好處,直說,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答應你。”
若說現在要朱霜兒給什麼好處,洪林還真想不起來,只好說道:“等我想起來,再找你。”
朱霜兒嘻嘻一笑:“就這麼說定了,你什麼時候出宮,我跟你一起。”
洪林打量了朱霜兒一眼:“就你現在的穿着,我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帶你走不出去。”
“那好,我馬上去換。”
朱霜兒說做就做,立刻奔出院子,回去換衣服。
朱霜兒後腳剛走,上官飛虎前腳就踏了進來。
這時候秋月也將茶水備好,端了上來。
“傅公子這是知道我要來啊?”
上官飛虎也不客氣,直接做到洪林前面。
洪林給他倒上茶水之後,笑道:“上官大人,咱們都是爲陛下做事,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就將殺手石典的事情說了出來。
上官飛虎聽完之後呵呵一笑:“這有什麼難的,直接抓起來問個清楚不就行了。”
洪林道:“陛下也這麼說過,可對方既然是殺手,已然是有過訓練,只怕到時候自殺,咱們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上官飛虎現在並沒有參與到對付皇子的計劃之中去,許多事情也只是按照朱正陽的安排去做。
或者說,他只做該做的事情,就算他猜到了什麼,也不會多說一句。
既然洪林不讓他抓人,那他自然就不會抓人,答應洪林,安排一個結神期的高手跟着石典。
至於怎麼找到石典落腳的地方,上官飛虎自會安排。
得到明確答覆之後,洪林便讓上官飛虎安排的人明天去藥坊找他,想要先認識,萬一到時候相互通報消息不認識鬧了笑話就不好。
洪林頓了頓問道:“上次抓的巫道修士沒有死在大牢吧?”
“哼,犯了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輕易死掉!傅公子放心,現在他已經和麻三扯上關係了!”
洪林心道,這上官飛虎還真是有能耐,居然把一個巫道修士和一個藥道修士硬給安上聯繫。
其實洪林不知道的是,巫道修士馬長老被上官飛虎已經摺磨不得痛不欲生,當真是求死不能,求生不能,只好什麼都依了上官飛虎。
說起來,這馬長老真是活該倒黴,獨自潛入帝都就算了,居然還敢在帝都動手搶東西,更重要的是,他沒料到其中的一人居然是神龍帝國的公主。
作爲巫道修士潛入神龍帝國被發現就已經是犯了大罪,後面又襲擊公主,那是怎麼着都難以活命。
馬長老也自知難以苟活,但還是抱着幾分希望,所以纔會如此配合上官飛虎。
上官飛虎自然是滿口答應他想活命的要求,反正最後能不能實現又不是他說了算。
“對了,皇宮裡的劍修孫大人去了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洪林試探性的問道。
上次見到孫大人出城,洪林已經知道他和單平等人是去東海尋找秘境,今天這麼問,也是想了解一下更多的消息,看上官飛虎知不知道。
上官飛虎搖頭道:“孫大人修爲比我高,是陛下最爲看重的人,他爲陛下辦事,我自不會多問,如果傅公子想從我這裡打聽什麼消息,當真是抱歉。”
“嘿嘿,我就隨便問問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洪林的打算被上官飛虎識破,面上有些尷尬。
上官飛虎繼續說道:“傅公子有什麼意思,我自是管不着,但我奉勸一句,在宮裡,不管如何得勢,還是低調些好。”
這算是對洪林的忠告。
洪林哈哈一笑:“多謝上官大人提醒,既然我的事情已經交代清楚,那就勞煩上官大人費心了。”
上官飛虎將茶杯端起,將茶水一飲而盡。
“傅公子,宮裡人多眼雜,有些事您自己小心些。”
說罷,放下茶杯起身離開。
上官飛虎離開之後,洪林細細品味他剛纔所說。
“什麼意思?要我小心些?難不成現在我又被人惦記上了?可如今我是什麼事情都沒做啊?”
洪林心目中嘀咕着。
就在洪林嘀咕的時候,朱霜兒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疑惑的對洪林問道:“我剛纔看到上官大人出去了,怎麼回事?”
洪林丟下心中對上官飛虎的那句話的疑惑,對朱霜兒說道:“難道你是擔心我已經告密了不成?”
朱霜兒點頭道:“那可說不好。”
“嘿嘿,我是那樣的人嘛,既然你要出去,我可告訴你,去藥坊可以,但不能去其他地方,而且晚上一定得回到皇宮,不然我不帶你出去。”
朱霜兒嫌棄的揮揮手:“知道了,傅大人。”
洪林這才起身與她一起朝宮門外走去。
洪林來得早,這時候也還是上午,守衛宮門的士兵見到洪林之後,紛紛側目。
這個人在他們看來,其地位絕對不比哪一個皇子低,什麼時候想見陛下,什麼時候就能見到,而且一路暢通無阻。
甚至這些人私下懷疑過洪林怕是朱正陽的私生子。
不過這話,也就私下敢說,要是傳出來那就是掉腦袋的大大罪。
“傅公子,您身後的這位是?”
其中一位守衛盡忠職守,見洪林身後跟着一個蒙着面的人,便攔住洪林問道。
洪林淡淡說道:“這是昨天抓進來的人,現在放回去。”
那侍衛繼續說道:“既然是抓進來的嫌犯,可否讓我等辨認一下?”
“不是我不給你們看,而是這人張得奇醜無比,我怕你們看了幾天吃不下飯,你看,我這都不讓他蒙着腦袋嗎?就是怕噁心到自己。”
洪林故意縮了縮鼻子,離得那蒙面的人遠了些。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做了什麼孽,臉上還生了膿瘡,嘖嘖嘖,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那侍衛聽了洪林的話,心中也有些猶豫。
這時侍衛的小頭領走了過來,對洪林行禮說道:“既然是傅公子要帶走的人,我們也不會阻擾,只是我們怕公主殿下混出去,到時候可擔待不起。”
說着,走過來想掀開蒙在那人頭上的紗布。
洪林見狀立刻從懷裡掏出高一丈的令牌。
“這位小哥,嫌犯您最好還是別看,而且我的時間也很緊迫,耽誤不起,若真的是公主,我怎麼敢帶出去。”
見到高一丈的令牌,小頭領微微一愣,躬身道:“那就不耽誤傅公子的時間了。”
說罷便側身讓出道。
洪林這才帶着那人緩緩走出皇宮大門。
出了皇宮大門,行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那人忍不住掀開紗布,一腳朝洪林踢來。
洪林微微一閃,躲了過去:“你要恩將仇報?”
“呸!剛纔誰說我奇醜無比的,踢你一腳算是輕的,殺了你都不爲過。”
朱霜兒見自己已經出了皇宮,深吸一口氣,朝洪林喝道。
“你只要我帶你出來,可沒有說不能用這樣的法子。”
洪林沒好氣的說道。
“哼,原諒你這一次,下次要是在敢說我醜,一定不會放過你。”
朱霜兒在前面帶路,洪林跟其身後。
御書房。
“陛下,公主殿下跟着傅公子出了皇宮。”
一個宮裡的劍修刺客正在站在朱正陽的御案前躬身說道。
朱正陽批閱奏摺,頭也不擡:“讓她去吧,你們好生看着就行。”
“是。”
那人得了諭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