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花臨走前告訴店小二和樓下的衆人,今日打烊。之後便帶着張懷譽和夏侯雲來到二樓的一個屋子。這裡並不寬敞,而且沒有窗,只有一張圓桌和幾個椅子。之後紅茶花讓二人坐了下來就開口了。
“花自飄零水自流,多少年沒聽到這句話了,你們是來找他的?”
“沒錯,紅茶花前輩,我們正是來找呂前輩的。”張懷譽開口道。
“不知二位公子是什麼人,找他又有什麼事?”、
“晚輩張懷譽,這是晚輩的好友夏侯雲,我們來找呂前輩是想問他請教一些事。”
夏侯雲聽罷連忙紅茶花施禮,道:“晚輩夏侯雲,見過紅茶花前輩。”
紅花擦話沒對夏侯雲說什麼,只是點點了頭。然後轉向張懷譽。
“你說你叫張懷譽?你可是張流雲的兒子?”紅茶花此時十分驚訝。
“晚輩正是,難道前輩認得家父?”
“認識,何止認識,太熟悉了。當年若是沒有你娘,我就是你娘了。”
張懷譽一聽,非常驚訝,難道這個紅茶花和我爹還有一段往事?
“前輩,何出此言?”
“你爹沒和你提過?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
“沒有,爹和孃的感情一直很好,非常恩愛,不曾有題此事。”
“哎,二十幾年了,我也和他一樣沒有和誰說過,既然你是他的兒子,告訴你也無妨。而這位夏侯公子……”紅茶花說倒這裡便停下來了,看向夏侯雲。而夏侯雲也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擡腳就要走出去。這時候張懷譽開口了。
“前輩但說無妨,夏侯雲和晚輩乃是生死之交。”
“好吧!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你爹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叫姜鴻飛,一個叫呂步成也就是我的表哥。你爹排行老二,我表哥老三。那年的一日他們三人來我這酒樓喝酒,我與你爹便一見鍾情,那時候我二十一歲,你爹二十九歲。我們都沒有成家,這樣我們相戀了。在一起相處了半月之多,已然有了談婚論嫁之態,我好愛他,我知道他也很愛我。我在等,我在等他開口向我求婚,相信他也明白我的心。”
說到這裡紅茶花的面色微紅,明顯在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與張流雲在一起的快樂。之後他停頓了一下,神情馬上就有了變化,沒了方纔的美好,取而代之的則是無奈和神傷。
“可這一等就等了近三十載。”這時在她的眼底已然有了淚水,就那樣含着,沒有滴落下來。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我爹負了您?”張懷譽緊鎖眉頭,在他心裡張流雲一直都是沒有瑕疵的。因爲在兒子的心中父親永遠都那麼的高大,永遠都是英雄。
“是不是不重要,我也沒有去想過,更不用想。因爲我從沒有怪過你爹,他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我都支持他,何況也是爲了報恩。”
“報恩?前輩,這又是怎樣一回事?”這讓張懷譽的頭有些大了。
“你們從呂掌櫃那兒來找表哥,想必他二人在呂掌櫃那裡養傷的事也知道了吧?”
“嗯!呂掌櫃已經告訴晚輩了。”
“事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大戰之後,他們本以爲敵人都已經死光了,可誰知道敵人中最可怕的後臺卻沒有來,因爲這人即將突破十成真氣。爲了不耽誤修煉,選擇了閉關。而他認爲來追殺的人足夠了,所以就安心的潛修了。半年後,此人出關,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的手下都死了。就開始追殺你爹和我表哥二人,在你爹的好友家裡,追殺的人終於到了。當時你爹只達到了四成真氣的地步,而我表哥也只有兩成而已。面對這十成真氣的對手,實在是太難了,沒有幾招兩人便已然敗下陣來。這時你父親的好友和他爹出手了,這二人就是你的舅舅和外祖父。雖然他二人的武功在你爹和我表哥之上,可依舊不是來人的對手。見此情況你爹二人頂住傷痛重新回來戰鬥,四人圍攻他一個人,最後終於殺死了他。可結果卻是殘忍的,你舅舅當場戰死,你外公也只剩下一口氣,臨走之前把女兒交給了你爹,讓你爹照顧她。你爹和我表哥都受了嚴重的內傷,從此劍法無法再有突破,而我表哥還斷了兩根手指頭。你娘早就很喜歡你爹,後來爲了照顧她,你爹就娶了她。我表哥回來之後,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然後交給我一封你爹寫給我的信。之後他就隱居了,他再也不想看見世間的醜惡和生離死別。”說到這裡紅茶花拿起一杯茶,淡淡的喝了一口。
張懷譽卻是十分想戰鬥信上寫的是什麼,因爲他想知道他爹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能讓一個癡情女子如此對他。這時紅茶花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正是一封信。
“這便是那封信,多少年了,我一直放在身上,若是想他了就拿出來看看,就好像看到她一樣。可最終也沒見到他,我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前輩,您千萬別這樣說,我對你十分敬佩。”張懷譽安慰到。
“你和聲音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我聽了好開心,你把信拿去看看吧,看看你爹是如何跟我解釋的,你很年輕,也是感情豐富的時候,和你爹學學能有用。”
張懷譽接過信,打開一看,信上寫到:今世緣,自此休,傷心淚,長久流。本欲與汝結伴遊。可嘆人間不如意,心還在,人已走。花自飄零水自流,此生夢,破碎落,奈何橋邊永守候,來世雙宿共白頭。
看過之後,張懷譽懂了,父親真的很愛這個女人,可惜他用今生去還了別人的恩情。無法和她做夫妻,只有祈求來生在一起。
“他就留給我這麼簡單的一首詩,我就用這幾個字度過了快三十年了。孩子,都說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是自私的,我卻不這樣認爲。或許有人說我愛的不夠深,而我卻用我的一生來證明了。我愛你爹,我就希望他無怨無悔,寧願他虧欠我,也不要他來虧欠別人,給予他理解,這就是我愛他的方法。”
“前輩……”
“叫我姑姑吧,我沒和你爹走到最後。卻也如同親人一般,叫我聲姑姑沒問題的。”
“姑姑……我爹他一定非常愛你……”
“傻孩子,我怎麼能不知道他愛我呢。你就不要來安慰我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已經習慣了。說正事吧,來找表哥是爲了什麼?”
“爲了我流雲門滅門之仇,而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塊玉佩,這塊玉佩碰巧還是呂前輩,不,是三叔雕刻的。”
“兩年前我聽說流雲門被滅,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後來聽表哥說你還活着,他就準備去尋你,可誰知尋了一年多也找不到。後來找到了大師兄趙忠,趙忠卻不肯透露一個字。表哥沒辦法只好回來,不知你這兩年去了哪裡?”
“懷譽被大爺爺救走,帶回他清修的地方了,然後大爺爺替我打開了經脈,習得了劍法,這才下山報仇。”
“哦,原來如此,表哥也說過,你有個劍仙的爺爺。如果你沒有死,應該就是被他救走了。卻沒有想道你可以習武,爲了不讓你下山衝動,他才滿大陸找你。”
“哦,二叔真是費心了。”
“懷譽,把你那快玉佩拿來給姑姑看看。”
“好。”說話間,張懷譽便把玉佩拿了出來,交倒了紅茶花的手上。
紅茶花接過玉佩,仔細的看了看,緊鎖眉頭。
“這玉佩怎麼如此熟悉,是出自表哥手沒錯,怎麼我會感覺到它很親切呢?”
“莫非姑姑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只有略微的有一些印象,具體是誰還想不起來。”說着就把玉佩還給了張懷譽。
“姑姑,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姑姑能否指點一二。”
“說吧孩子,姑姑知道就會告訴你的。”
“我想知道,我爹和三叔爲什麼被追殺,而那個大伯又放佛沒有出現呢?既然是生死兄弟,兄弟被人追殺,他又在哪裡?難道他就是兇手?”
“我也問過表哥和你相同的問題,可他的回答是,大伯爲了救他們二人在被追殺前就被殺死了。而這被追殺的原因,表哥不肯告訴我。等你見到他親自問他吧,他應該能告訴你,畢竟你已可以習武了。對了你的劍法現在如何?”
“姑姑,我已突破真氣第六成。”
“什麼?第六成?你今年才只有二十歲吧?而且你只學了兩年的劍,怎麼會如此之快?你不是在騙姑姑吧?”此時在紅茶花的臉上放佛寫了一個大大的“不”字,樣子十分古怪。張懷譽看着她這個樣子暗道:“人家是天才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姑姑,孩兒沒有有撒謊,若是沒有能力,大爺爺他也不會放我下山的。”
“太好了,你真是難得一遇的奇才啊。你爹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見我表哥。今天就在這裡睡下吧?如何?”
“不了,姑姑。我還有兩個朋友在客棧,明日一早我自會來找您,可好?”
紅茶花,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之後二人就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