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剛纔已經聽驚天說過羅恩的雙重人格了,只不過驚天隱去了其皇子的身份。
所以聽到他否認之後,無痕張張嘴還想繼續追問。
可是炎榮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情況緊急,我沒空跟你說的太多了。”
隨後他轉頭對驚天風風火火的說道:“快,跟我一起跳進池水中,到了跟森萬頃算總賬的時候了。晚了的話就來不及了。”
他一把將無痕夾在腋下,又補充了一句:“倒時候我要是溺水了的話,你可要救我啊。”
說完他也不管驚天是否聽明白了,夾着無痕如風一般的升空,然後縱身跳進了如同湯鍋一樣沸騰的池水當中。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驚天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對婉清說道:“妹妹,大哥我又有事情要去辦了……”
還沒等驚天說完,婉清一下就撲到了他中:“大哥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丟下我不管。我不要再和你別分,天上地下我都隨你。”
驚天實在不忍心讓帶着婉清一同返現,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與森萬頃之間的決戰似乎就要展開了,這一戰將會非常的兇險。
可是望着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婉清,感受着她嬌小身軀的顫抖,驚天更不忍心跟她分開。
“罷了罷了。”驚天想通了:“如果我真的在這一戰時候死去,那森萬頃就會順利的開啓傳送陣了。到那個時候,整個血玉大陸都會面臨滅頂之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獨自陷身在萬樹國中的婉清將會更加的危險。”
“好,那咱們兄妹二人就一同闖一闖這龍潭虎穴。”驚天一把將婉清抱起,豪氣萬丈。
婉清橫臥在驚天的懷抱中,雙手摟住驚天的脖子。她的小臉出現紅暈,半眯着美目望着大哥剛毅的面龐。
聽到了驚天的話之後,她只是嬌羞的‘嗯’了一聲。
婉清這副嬌羞的小樣子,讓驚天感覺到了不妥。不過現在形勢緊急,也顧不得這麼多的小節了。
順着風聲,他已經聽到了遠處國王軍跟起義軍短兵相接的戰鬥。
驚天轉頭對野狼說道:“前輩你就不必跟我們一同去了,請你留下來,儘量將起義軍的傷亡減到最低的程度。”
野狼點了點頭,對於森萬頃,它其實還真沒有面對的勇氣。
“放心的去吧,你們要小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得到了野狼的應承之後,驚天不再猶豫。抱着處於花癡狀態的婉清,飛到了水池的上空。然後啓動‘綠帽子’的功效,兩人的身體被白色的氣體所覆蓋。慢慢的跟同樣翻着白色的戾氣融爲一體。
野狼嘆了口氣:“看來這小子又提升了,果然不愧爲猴王大哥看重的人。”
突然,它的耳朵本能的豎了起來,野狼聽到了一陣破風的聲音。
轉頭一看,從兩軍交戰的方向,快步跑過來一個人。這個人已非常快的速度跑到了水池附近,掃了一眼野狼之後,減慢了奔跑的速度。
“你是什麼人?”野狼開口說道。
這個年輕人似乎早就猜到了野狼會傳音,想在他距離野狼尚遠,根本就沒仔細分辨這到底是不是傳音術。
“我叫香波特,是新任的兵馬大將軍。”
野狼眼睛一閃,一竄身擋在了香波特的面前。
“你既然是森萬頃的人,還敢獨自一人來到我的面前。”
距離如此至今,香波特已經發現了,眼前的這匹野狼並不是用傳音術跟他交流,而是實實在在的張嘴說話。
“五階妖獸?”他的心中馬上產生了這個想法。
他現在的修爲還沒有突破四階,在面對五階妖獸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可是香波特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突然加速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輩應該是中央森林中的六大妖獸之一吧?”他一邊向野狼衝來,一邊大聲說道:“我雖然是萬樹國的兵馬大將軍,但我跟森萬頃卻有着很深的仇怨。所以請前輩放我進入大水塘中,我代表森氏一族感謝您。”
野狼心中有點猶疑,但它可沒這麼好騙。身形一錯,一把就將香波特撲倒在地。
香波特本來還打算在接近野狼的時候,使用禁忌之術。可是他沒有想到,野狼的身手竟然這樣敏捷,瞬間就將他擊倒了。
野狼的大爪子摁住香波特的胸膛,鋒利的狼爪探出爪外,緊緊的扣在香波特的心臟上面。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野狼並沒有直接攻擊,香波特剛纔的那一段話讓它想起了一些事情。
雖然生命遭受到了威脅,但是香波特的眼睛卻看向了水塘。
池水雖然還在翻滾,但是頻率已經降低了。從這個趨勢來看,過不了多久水面就會趨於正常。
“沒有時間耽擱了,想要取得這個妖獸的信任,只能實話實說了。”香波特打定了主意。
“不知道前輩是否還記得二十多年前,駕崩的老國王,以及十天後他死去的兒子?”
野狼雖然當時沒有出過中央森林,但是對於這件大事還是有所耳聞的。
“當然知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香波特的咬着嘴脣說道:“老國王是我的爺爺,他死去的兒子就是我的父親。”
野狼的沒有說話,它那兩隻閃着綠光的眼睛殺下大量着香波特。
從香波特的臉上它看到了痛苦,而且這張臉也讓它覺得有點熟悉。
其實在二十多年前野狼見到無痕的父親——也就是現在金國的國王紫逍遙的時候,也見過當時萬樹國的大王子。
大王子的相貌跟香波特很像,所以野狼已經相信了香波特的話。
它鬆開了摁住亞瑟的爪子,低聲說道:“我相信你,希望你能夠幫助亞瑟王他們擊敗森萬頃。”
香波特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取得了野狼的信任。
“多謝前輩,那我現在就去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衝入池塘中。
“慢着。”野狼又說道:“這個人也跟你是一起的麼?”
說完野狼的身體轉了一圈,衝着燃燒着的大樹的方向,揚了揚頭。
香波特眯着眼睛一看,火光之中有一箇中年人騎着一匹黑馬匆匆趕來。
他哈哈一笑,大踏步的想水池跑去,邊跑邊笑着說:“這個人是望國鎮長艾尼路,他是森萬頃忠實的鷹犬。前輩你一定要阻擋住他,要不然他會壞大事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縱身一躍也跳進了大水塘中。
“艾尼路?就是艾瑪的父親麼?”野狼伸出大舌頭舔了舔嘴脣,然後仰着頭向黑馬迎了過去。
野狼的眼中閃着綠光,這綠光讓艾尼路胯下的黑馬感覺到了威脅。這匹很有靈性的駿馬,非常知實務的停下了昂揚的腳步。
艾尼路其實早就知道他女兒在起義軍的水源中動了手腳,他也一直都很奇怪,這個不懂事的女兒怎麼突然孝順了起來。
這件事情他想不通,他也就不願再想了。
剛纔在戰場上,當驚天離去之後。香波特突然又對他說起了此事,並且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國王的安排。
香波特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艾尼路。
“這上面是國王的指示,鎮長大人請看吧。”
艾尼路並不覺得奇怪,因爲以前他也經常會接到國王的密信。
但是由香波特來轉交,這還真是第一次。
抽出信紙一看,這確實是森萬頃的筆記。
上面寫着:
愛卿見字如面。
今本王定下計策,要將叛軍一行人引進中央森林之中。本王已經在叛軍之中安插了心腹,此人就是令愛。
事情煩雜,變數極多,本王就不在信中一一表述了。
具體事宜,本王已明示香波特,愛卿需全力予以協助。
萬樹國王親筆。
然後是森萬頃的私人印章。
艾尼路反覆看了幾遍之後,確認無誤。行文語氣確實都是森萬頃的風格,這封信應該沒有問題。
“既然如此。”艾尼路將這封信還給香波特:“既然有國王的命令,那一切就都有大將軍定奪吧。”
於是兩人重新集合了一下大軍,點了一下人數,還有三千多士兵。
也就是說,剛纔驚天落下的那個大雷球,足足炸死了一千多人。
香波特二人相視一眼,只能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從西海魚村而來的一萬大軍也開到了。
兩支軍隊融成一支,慢慢的進入了中央森林。
爲了不引起義軍的警覺。香波特跟艾尼路只帶領了兩千多的先頭部隊,以較快的速度進行追擊。剩餘的一萬多大軍,則遠遠的吊在後面。
一直追到了天黑,他們終於發現了起義軍剛剛經過的蹤跡。
然後隱隱約約聽到了遠處亞瑟的怒吼聲,然後漆黑的樹林中突然出現了火光。
又過了沒多久,從火光處衝出了一羣起義軍。這些起義軍揮舞着兵器,臉上露出了非常憤怒的表情。
他們在四個光頭大漢的帶領下,如虎入羊羣一般的,衝進了兩千多人的先頭部隊中。
雖然國王軍在人數上佔據着優勢。但是事發突然,而且起義軍以不要命的打發出現,還真打了一個勢均力敵。
艾尼路慌忙的指揮着戰鬥,在他忙乎的時候,身邊的香波特捨棄了胯下的白馬,徒步向向前奔去。
艾尼路在他身後大聲呼喊,但香波特卻連頭也不回。
鎮長大人本來就是一個多疑的主,況且他一直都懷疑香波特對國王的中心程度。所以他馬上想要縱馬跟過去。
可是現在場面很混亂,人挨人人擠人。雖然有國王軍全力保護他的安全,但艾尼路卻無法輕易調轉馬頭。
雖然有契約之力的加成,但是艾尼路的玄者等級還是太低了。他沒有辦法跟香波特一樣,如果他也徒步前進的話,弄不好還會被狂暴的起義軍傷到。
廢了好大的周章,在國王軍的奮力衝殺之中,纔算爲他衝出了一條血路。
艾尼路這才縱馬揚鞭,向香波特追來。
沒想到眼看就要追上了,一匹野狼竟然擋在了他的馬前。
而香波特則終身一躍,消失在了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