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驚天的頭上似乎飛過了無數的烏鴉,他目瞪口呆的立在當地一語不發。
“驚天哥哥。”婉清抓着他的腰帶天知道微微拉扯。
這個動作讓驚天更加的不知所措,他的嘴脣顫抖了幾下,最後只能黑着臉吐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驚天哥哥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婉清失望的收回小手。
驚天不忍心惹她傷心,他也知道自己在婉清的那個心理年齡的時候,那種無邊無際的求知慾是同樣是很強烈的。可是有些事情,不到一定的年齡,說了她也不一定懂,還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驚天他自己也很朦朧,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給出權威的解答。
“驚天哥哥,你生氣了?”看到驚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婉清傷心的咬着嘴脣。
每個人都是從小時候過來的,自己何必跟小女孩一般計較。
想到這,驚天微笑的摸摸婉清的小臉:“哥哥沒有生你的氣。但是婉清,有一個道理你一定要懂得。有求知慾望自然是好事,但是不能過於好奇。有些事情應該你知道了,就算不問哥哥也會告訴你。可是還有一些事情,不適合你現在的年齡,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婉清似懂非懂的看着驚天,最終還是點了頭點。
“我知道了,我不問了。但是需要婉清知道的事情,哥哥可一定要告訴婉清啊。”她很認真的說。
驚天微笑的點頭,並伸出了彎曲着的小拇指:“哥哥答應你了,一定告訴你。來,咱們拉鉤。”
“拉鉤?”小婉清明顯又不懂了,但是因爲剛纔的話,她沒有問出口。
“咱們兩個人的小拇手指勾在一起這就叫做拉鉤,是彼此約定的意思。”驚天直接給她解釋:“約定之後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辦到,絕對不能反悔。”
“嗯!婉清說過要帶驚天哥哥去見爺爺,也絕不反悔。”她也伸出小拇手指勾住了驚天的手指。
“好的。就是這樣。”驚天的臉上也顯現出童真的笑容:“跟我一起說拉鉤時候的盟誓吧。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婉清依葫蘆畫瓢的學起來:“一百年不許變。”
驚天指引着她,兩人一大一小兩個拇指對在了一起。
驚天說:“好了,從此以後哥哥一定履行諾言,把該告訴你的事情都告訴你。放心吧。”
婉清開心的笑了起來,驚天發現原來她笑起來也有和卿卿一樣的兩個酒窩。
“卿卿姐姐你還好麼?希望你也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開心的婉清拽着鐵棍,拉起驚天的大手:“婉清現在就履行帶着驚天哥哥去見爺爺的承諾,驚天哥哥咱們走。你要跟好我的腳印,千萬不能踩錯。走錯一步,你就出不去了。”
驚天放開婉清的手:“好,你在前面走,哥哥跟在後面。”
婉清衝着他甜美一笑,轉身跑到一棵大松樹的下面,轉頭喊道:“驚天哥哥,注意看,這裡是第一步。”
說完她高高擡起右腳,向左前方邁出了大大的一步,雪地上留下了一個腳印。隨後她又轉過一個方向,左腳橫橫的平移出一步。
驚天暗暗咂舌,要是沒有婉清的引領,如此沒有規律的腳步自己如何能夠得知。
他踩着婉清留下的腳步,亦步亦趨的跟隨着。腳印湖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走出五步之後,每次再踏出一步周遭的環境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雪地和樹林突然消失,天地間突然被黃沙席捲。驚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本能的就要往後一跳。就在這時,大棉襖我不冷突然發威了。
我不冷那肥大衣身變得合身了,鬆軟的棉花變成了鋼鐵。驚天發現自己現在穿的並不是棉衣,而是一件黑色的戰甲。這戰甲中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照射在驚天的身上讓他感覺不到風沙的侵襲。
婉清的提醒響起在了他的耳旁:千萬不能亂走,走錯一步就前功盡棄了。
想到這,他腦中頓時清明起來。雙腳緊緊踩住既定的位置,絕不亂動。
剎那間,風沙停止了下來。他還在雪林中,婉清在不遠處走着。我不冷也還是大棉衣的模樣,剛纔的一切竟然都是幻覺。
好可怕的陣法,竟然差點讓我迷失了。驚天撫摸着我不冷,心中暗暗慶幸:“幸虧我不冷在關鍵時刻守住了精神海。醜傢伙,你雖然難看,但確實很實用。”
以後踏出的每一步,驚天都會出現各種幻覺。好在驚天已經意識到了關鍵所在,他只顧低着頭,盯着不遠處婉清的腳印,絲毫不去關注周遭的變化。
大約走了四十九步之後,驚天的眼前豁然一亮。樹林又不見了,面前是一片開闊的土地。雖然地面上還有積雪,可是這裡竟然很溫暖。並且天也暗了下來,明顯有了日夜之分。而且不遠處還有耕田,上面種着小麥和稻米。兩棟木屋坐落在耕田的中間。
難道又是幻覺,驚天不敢輕舉妄動。他身邊的婉清拉了拉他:“驚天哥哥,我們到了。”
他指着不遠處的一棟木屋說道:“爺爺就住在那裡,我們過去吧。”
驚天這才相信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沒有想到家族的禁地之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的存在。
他們穿過麥地,來到兩棟木房前面。驚天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兩棟聳立的木質建築。
木房是用純木建造而成的,沒有一片磚瓦,也同樣沒有任何的鐵器支撐。完全就是木頭和木頭之間的契合,簡直就是鬼斧神工一般技藝。
木屋舉架極高,而且還是兩層。聳立在半人多高的麥田中,顯得如同擎天柱一樣。
“爺爺,我在樹林裡面碰到人了。”婉清衝着其中一棟明顯老舊一些,而且門前栽着一棵柳樹的房子喊道。
她看了一眼驚天覺得不妥,又喊了一句:“不對,不是人,是一個男人。”
一旁的驚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不對麼?”婉清抓着頭上的辮子,仔細回憶:“啊,應該是這麼說。爺爺,我在樹林中,遇見了一個和我們一樣是人的男人,他說他叫哥哥。”
驚天實在忍不住了,他蹲在地上捂着嘴無聲的大笑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跟誰學的都不會說話了?”一聲斷喝從栽着柳樹的房屋中傳來,這聲音是那麼有穿透力,而且音量極其巨大,猶如響徹在整個天地之中。
驚天被這聲音鎮住了,他停住了大笑,站起身來。身上的我不冷開始發射反噬技能。
吱呀,房子的木門被推開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驚天,眼神停留在我不冷上面。他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我就奇怪。就算婉清告訴了你出陣的腳步,但是你怎麼可能沒有受到影響。原來你身上竟然穿着南宮不笑親手打造的我不冷,難怪啊難怪。”
老者的臉上掛着微笑,說完最後兩個‘難怪’之後,臉色一遍,突然嚴厲起來:“小子,你是南宮家的什麼人?你來到魂氏禁地有什麼企圖?輪迴之日逐漸臨近,你們南宮家首先按耐不住了麼?”
聽着老者的話,驚天一頭霧水。老者竟然知道大棉襖的名字,那他所說的南宮不笑可能就是打造這兩件奇葩裝備的創造者。
“老前輩,你是婉清的爺爺吧。你不要誤會,我絕對不是私闖禁地。我是被人從後山上打下來的。”驚天做着解釋。
老人擡頭看了看上方,一片迷霧根本看不到絕谷上面的高山。可是老人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透過迷霧,真的看到了什麼。
“魂家的後山山頂有神符師的雕像,那裡是魂氏家族祭奠先祖的地方,別姓之人也絕對不會被允許上山。”老者將目光收回,望向驚天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漏洞。
他緩了一緩,繼續說道:“最近幾百年魂家的發展確實很慢,隱然有被劉紫兩家超越的跡象。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魂家就算再不濟,在血玉大陸這塊地界,也絕對不是你們南宮家能夠撼動的。南宮家想要逞能,還是等到輪迴之日來臨之後再囂張吧。”
輪迴之日,又是這個詞。輪迴之日到底是什麼呢?驚天雖然好奇,但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被老者誤會成了南宮家的奸細了。自己這幾天一再被誤會,今天可絕對不能再背這個黑鍋了。
“前輩,您聽我說。我並不是什麼南宮家的人,我甚至都從沒聽過南宮家。”
老者冷冷一笑:“小朋友,老夫雖然已經二百多歲了。但是老夫的眼力還在,你身上穿的你敢說不是精神防具麼?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條金色腰帶應該也是出自上官不笑之手,名字好像是叫做天知道。”
他竟然二百多歲了?真的假的?驚天還是來不及細想。他只能讓老者不懷疑自己,才能在老者的身上問出很多以前的秘密。
“老前輩,您說的確實沒錯。這兩件裝備的名字確實如您所說,可我真的不認識南宮家的人。我不冷和天知道都是一位前輩送給我的。”
站在一個活了二百多年的老人的面前,驚天知道自己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老者的眼神一直都盯着驚天的表情,耳朵也同時聽着驚天的心跳。他發現驚天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誠懇,心跳也平和,確實不似作僞。
他點了點頭:“看來你也不像說假話的孩子。可是我自己知道,這兩件神器對於南宮家的重要。南宮七寶在你身上出現了兩寶,你讓我怎麼能不相信你和南宮家沒有干係呢?我想,送你禮物的人,可能就是上官家的人。”
驚天知道,眼前的這個老者清楚這麼多的事情,老者本身就一定不簡單。想要從谷底脫身,唯一的希望就是藉助老者的力量。並且他對這位老者,有着有股莫名其妙的親近之感。所以,他決定將自己的秘密向老者和盤托出。
“送給我禮物的前輩叫做鯤鵬,前輩是否知道他和南宮家有我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