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一愣,旋即就明白了。
“兩千通幣?這個……”
驚天突然沉默了,他在身上拍打了一陣之後,忽然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以前是個王子,生長在王宮中的他自然是不缺錢花的。等以後被廢了之後,流落到了家主府中。日子過的清苦不說,而且從來都沒有過零花錢。
更何況他現在身在大金國,這個國家的貨幣他更是一丁點都沒有。
上午從太子府中出來的時候,無痕倒是爲他們三個準備的了錢財。可是那些支票都放在皮夾中,一併被婉清帶在了身上。
所以說,驚天現在完全就是身無分文。
引導員看到驚天的這個表情,也很奇怪。敢進入帝國大廈的人,就算是再怎麼窮,最起碼身上也會帶着幾千通幣。真正的窮人,是沒有膽子走進轉門中的。
驚天爲難的說道:“必須現在要麼?”
引導員確定的點點頭,並且追加了一句:“帝國商城之中,解決賒賬。”
在衆目癸癸之下,驚天實在沒有辦法拒絕。於是,他轉頭看向紫藥渣。
還沒等他說話,瘦老頭就連連擺手:“你別看我,我身上也從來不帶錢。”
驚天爲難的搖着頭,轉目間看見詩詩二人。
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開來,他笑着向婉清揮着手。
“婉清趕緊過來,把皮夾子給我。”
婉清痛快的答應道:“好的。”
隨後她從懷中拿出皮夾,順勢就要扔個驚天。
可就在皮夾脫手的一剎那,卻被詩詩凌空接了過去。
“不給他,他自己惹出來的花花事情,讓他自己解決。”說罷詩詩將錢夾在手中一轉,直接收入了芥子空間之中。
詩詩臉上的表情,似乎就跟教訓自己的情郎一般。除了疑惑不解的婉清,跟苦大仇深的驚天之外。包括紫藥渣跟引導女郎在內,圍觀的衆人再次鬨堂大笑了起來。
驚天低頭嘆着氣,但他心中卻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情愫。
他既因爲詩詩突然的生氣而奇怪,又因爲詩詩如此在乎自己,而覺得心滿意足。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受,並不是語言能夠三兩句就形容的了的。
紫藥渣一邊大笑,一邊用手拍着驚天的後背。並且同時給驚天傳音道:“女人就是這個樣子,讓你又愛又恨。就算你修爲再高,面對着她們,也是有力使不出。”
驚天白了老頭一眼,心說:“要不是因爲你,我哪能遇到這種事情。”
他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抱歉的看向女郎,心中還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引導員卻很灑脫,她看了看驚天,又看了看詩詩,緊接着又環顧了一下圍觀的衆人。
在她的眼神中,包含着很多信息。
她看向驚天的眼神充滿了調笑,看向詩詩的眼神又飽含着挑釁。但當她看向圍觀的人羣時,眼神中卻留露出了濃濃的無助。
果然,她的眼神起到了預想的效果,人羣中響起了她希望聽到的聲音。
“享受了服務還不給錢,做人要厚道啊。”
“沒有錯,你自己家中有這麼一個大美女老婆。還出來尋歡作樂,你對得起你老婆麼?你對的起爲你服務的小姐麼?”
“你們懂什麼,你們看這小帥哥一表人才,自然不甘心在一棵樹上吊死。就算這棵樹是森林中最值錢的杉樹,他也不會願意的。小夥子,我支持你。做男人嘛,就該多情一點。”
“多情到不是問題,但問題是,多情的事情可不能後院着火。家中紅旗不倒,才能在外邊彩旗飄飄的。”
衆人你一句我一語,說的驚天跟詩詩兩人,都尷尬的擡不起頭了。
引導員卻開心的很,像她這樣的人,雖然做的是接待員的工作,但畢竟迫於生計,偶爾還是要客串一下其他工作的。
如今得到了周圍輿論的支持,她不怕驚天不付錢給她。
女郎也看出來了,驚天不是沒有錢。這錢,應該被他的女朋友收起來了。
她可不想太多戀戰,要是讓十八樓的姐妹們知道她在半道翹生意。萬一前來搗亂,她剛纔倒立時候玩的反轉肚臍,可真就算是公益活動了。
於是她不能在等,緊抓主動,再次出擊。
她扭着腰肢,又走到驚天的面前。然後伸出手,用食指託着驚天的下巴。
“帥哥,我知道你不是差錢的人,但我也知道你現在可能有點爲難。不過,你再爲難,也不能斷了我的財路吧。我這一天工作也不容易,您要是讓我爲難了,我今晚可就得餓肚子了。”
她這麼一哭窮,周圍的人再次幫腔的咋呼起來。
這些人並不是多麼的有同情心,而僅僅是閒着無聊,故意找茬看熱鬧。
被一個女人,尤其是這麼輕浮的女人用手指託着下巴,絕對算不上一件光彩的事情。
驚天是個心性很高的人,這種輕浮的舉動,對他來說,更接近於一種侮辱。
又羞又氣之下,他突然感覺心中煩躁不堪。空間之中的蒼穹七劍,開始顫動起來。
尤其是那把魔劍弒血,震動的最爲激烈。驚天現在無暇內視,如果他內視的話,就會發現嗜血劍彎彎的劍身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痕跡。
這種煩躁的感覺出現的很突然,而且爆發的非常迅速。就在驚天還不怎麼經意間,就爆發到了頂點。
驚天本來是低着的頭,突然擡起。
女郎渾身發冷,驚天猛然擡頭之後,面色猙獰可怕。
她嚇得趕緊落下了手臂,嚇的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站在驚天身後紫藥渣,也感受到了壓力。他身爲雙四階中段的高手,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後退着。
圍觀的衆人,馬上停止了喧譁。每個人的心中,都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他們看向驚天的眼神,已經不似之前的那般調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婉清緊抓着詩詩的衣袖,身體顫抖着:“姐姐,我哥哥怎麼了?他是不是生氣了?爆發出的氣勢好嚇人啊。姐姐,把錢夾子給哥哥吧。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婉清好怕啊。”
詩詩的面容也凝重起來,她拍着婉清的後背,讓其安心。
然後身體突然一動,下個瞬間已經到了驚天的身邊。
她用右手抓住驚天的左手,然後將體內純陽的五階玄氣,順着驚天的手掌注入了他的體內。
隨着這純陽玄氣的進入,驚天狂躁的內心安穩了下來。芥子空間中的蒼穹寶劍,也被慢慢的安撫住了。
壓在衆人心頭的壓力忽然消失了,他們在恍惚間都不知道剛纔自己爲什麼要害怕,同時亦爲只是產生了一個幻覺而已。
只有向後退了幾步的紫藥渣,以及坐在地面上的女郎知道,剛纔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驚天在前一刻確實爆發出了讓人恐怖的力量。
平靜下來的驚天,第一時間查看了一下芥子空間。
蒼穹七劍跟南宮七寶都規規矩矩的呆在他們應該在的地方,嗜血劍上的黑色痕跡也消失不見了。反而是沉睡了好久的小獅,卻從牆洞中滾了出來。
“難道是小獅要甦醒了麼?”驚天想着。
也難怪他這麼想,現在的驚天距離進入雙五階的境界,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在這種修爲下,能出現剛纔那種,他自己都無妨控制的力量的情況,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也只有超級妖獸,擁有五階妖獸實力的小獅,纔有可能給驚天造成這種心理上的波動。
驚天將小獅重新挪入牆洞中,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
退出芥子空間,驚天感激的向詩詩點點頭。要是沒有詩詩的幫助,他絕不能這麼快的穩住情緒。
詩詩白了他一眼毫不領情,顯然還是在爲眼前的事情,而生氣呢。
詩詩一甩手臂,撒開了驚天的手。然後她走到引導女郎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女郎本想站起身來,可是在詩詩的注視下,她完全使不出一絲力氣。
詩詩冷冷的問道:“剛纔的事情,是他逼你的麼?”
女郎迫於詩詩的壓力,根本就不敢說謊:“算不上,其實是我自願的。”
她的這個回答,讓詩詩更生氣了:“自願的,你們倒還真是兩情相悅呢。”
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就跟原配夫人抓到了老公跟小三的現行。然後趾高氣揚的訊問小三,卻被小三用很純潔的語言,給頂了回去一樣。
驚天又低頭了,他現在恨不得趕緊披上無形,在衆人面前消失。
可愁人的是,瘦老頭偏偏抱住了他的肩膀,哈哈的笑個不停。
圍觀的衆人,當然不會放棄這樣一個難得的撿笑的機會。男男女女們,很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詩詩的美目瞪向衆人,一股寒風在衆人的心頭掠起。所有人,包括紫藥渣在內,都趕緊閉上了嘴巴。
詩詩將眼神轉回,將那能殺死人的眼光,狠狠的瞪向女郎。
這個可憐的引導員,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驚天跟詩詩着實嚇的不輕。要不是曾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她現在沒準已經被嚇的失禁了。
“自願?哼哼,好個自願。”詩詩的聲音冷的已經沒有了一絲感情:“你剛纔不是說,你的服務是俺小時收費的麼?好!你現在接着給我倒立,一個小時之後,我連本帶利給你一萬通幣。倒立!”
最後兩個字,詩詩是吼出來的。這一吼,沒有了淑女的形象。那種氣場,比金國的家主,還要威風百倍。
圍觀的衆人都嚇得一縮脖子,心中一齊想到:“乖乖,美女一發飆,實在夠嚇人的。也難怪她生氣,自己的男人在外邊亂搞,原配出現河東獅吼,也算是正常情況吧。”
驚天要是知道,他已經被別人定義爲亂搞的話,估計就要大叫冤枉了。
詩詩發火了,女郎已經快嚇得背過氣去了。
她可不敢再硬碰硬了,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美女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勾引你老公了,真的不敢,放過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