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終於控制住傷勢了。”紫藥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胖子心脈處有一股力量保護着他,我這個閻王敵,可真得就貽笑大方了。”
瘦老頭感激的衝丁卯科抱了抱拳:“多謝丁大人,可我還是想問,到底是誰對我的兄弟們,下了如此重的毒手。”
丁卯科指了指同樣倒在地上的紫木屑:“前輩不用再給你這位兄弟診治一下麼?他剛纔受的傷更重。”
紫藥渣提起紫木屑的手腕,診了診脈之後,從一個藥瓶中倒出了一粒丹藥。在婉清跟小伍的幫助下,紫藥渣將這藥丸,喂入了紫木屑的口中。
“木屑老鬼身上法寶衆多,在我們三個人當中,他算是最抗揍的。”紫藥渣控制住兩個兄弟的傷情之後,心情明顯的好了不少。
就如同驗證了他的話一樣呢,服下藥丸的紫木屑,悠悠的醒轉過來。他剛睜開眼睛,就迫不及待的罵道。
“你這個老東西,我要是不抗揍一點,今天可就陷在並肩王府,回不來了。”
紫藥渣眉頭皺起:“並肩王府?你們去了逍遠那裡?難道王府出了什麼事情,有人要刺殺逍遠麼?”
聽到紫藥渣話語中關心的口吻,紫木屑‘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小伍正蹲在他的面前,這一口吐沫一點沒有浪費,全都吐在了小伍的臉上。
紫木屑抱歉的笑了,想要擡起手替小伍擦擦臉。可是他這微微一擡手臂,雙臂卻沉的如同不屬於他的肢體一般。
“木屑前輩,你受的傷很重,不要太過激動了。”丁卯科插嘴說道:“剩下的事情,還是讓我跟藥渣前輩細說吧。”
紫藥渣將臉轉了過來,急切的催促着:“丁大人你趕緊說吧,不要再賣關子了。”
丁卯科剛要說話,渾身突然一震。他的眼睛向前方望去,透過透明的牆壁,直直的看向遠方。
站在丁卯科背後的驚天跟詩詩,也猛然從沉思中驚醒。詩詩大聲說道:“不好,林子軒來了。”
紫藥渣此時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魂力鎖定了他的身體。這魂力中包含着可怕的壓迫,這種威脅,甚至讓瘦老頭的內心都跟着震顫了起來。
坐在地面上的紫木屑,完全不顧身體上的疼痛。他慌忙的結起手印,不遠處的大飛船忽然不見。
驚天幾人眼前的情景猛然一變,他們已經進入了飛船之中。
“咳咳咳。”紫木屑劇烈的咳嗽着,但他的雙手還是在不斷的變換着手印。
飛船搖晃的非常劇烈,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平穩。
紫藥渣快步走到紫木屑身前,從藥瓶中又倒出丹藥。這一回可不是一粒,而是整整一大把。
他把手伸到紫木屑的面前,後者毫不猶豫的將這一大把藥,全都吞進了口中。
這麼一大把藥丸,把紫木屑的腮幫子撐得跟青蛙一樣。
紫藥渣伸出食指在他的喉嚨位置點了幾下,才幫他把這些藥丸都嚥到了肚子中。
服下藥丸之後,紫木屑的臉色立刻紅潤了起來,身體上的不適感,也暫時的消失了。他病態的圓睜着眼睛,手印結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身邊的小伍,已經看不出他結印時的手法了。
飛船平穩了下來,立刻飛昇而起,直接衝出了帝國大廈。
大廈之外的高空中,飄着一個白色的飛毯。飛毯上站着兩個人,但卻朦朧在一片霧氣之中。
中央大街上人來人往,但在這霧氣的掩蓋下,並且相距這樣的高度,一般人當然是不能發覺頭上如白雲一般的飛毯。
飛毯上面並排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長得很胖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另外一個,則是一頭長髮,臉龐俊美到妖異的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正剔着指甲,口中輕輕一笑:“這幫傢伙跑的倒是挺快。愛卿,你說咱們是現在動手呢,還是等他們着陸之後再動手?”
他身邊的胖子躬身一拜,沉吟的說道:“這飛船的移動速度非常快,這也是紫木屑最壓箱的寶貝。如果殿下現在出手,不但不能截住飛船,而且還會造成巨大的響動。”
青年抖了抖頭髮,毫不在乎的說:“既然咱們已經打算動手了,那把事態鬧的大一點,也沒什麼嘛。更況且,咱們剛纔動手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那個瘸子。如果讓他就此逃脫,他一定會向紫逍遙通風報信的。”
說道這裡,青年頓了一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瘸子剛纔雖然沒有出手。但是我卻覺得他如果出手,我沒有必勝於他的把握。”
胖子深有同感的點着頭:“屬下跟這丁卯科同僚多年,也一直摸不準他的底細。我只知道,他跟紫逍遙從小一起長大,是紫逍遙跟前的絕對紅人。就連並肩王,也稱其爲兄長。”
青年自然就是林子軒,他身邊的胖子,就是金國的丞相,也是魔族滲入金國的最大奸細:朱守仁。
“這樣的話,咱們還真的留點後手。”林子軒望着遠處的虛空,暗中鎖定了飛船的方位:“咱們在大金國鬧的不輕,我一直都不相信紫逍遙會置之不理。”
朱守仁獻媚的笑着說:“殿下聖明。如果紫逍遙真的一心修煉不問世事的話,那他怎麼又會派他的女兒跟兒子去萬樹小國去協助起義軍。所以,我感覺紫逍遙不簡單,丁卯科也不簡單。他們一定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
“下棋?”林子軒冷冷的掃了朱守仁一眼:“愛卿,你太高看愚蠢的人類了。他們這些蠢豬笨驢一樣的東西,還能下什麼棋?下棋者,往往更容易變成棋子。在絕對的實力之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林子軒說的很大氣,就跟他們魔族,從來不耍陰謀一樣。
朱守仁惶恐的低頭說道:“殿下所言甚是,是屬下太過小心了,也太過高估紫逍遙了。”
“愛卿啊,小心謹慎無大錯。”林子軒的聲調緩和了下來:“但是你要記住,九天之下除了神族跟龍族,就屬於我們魔族最爲強大了。人族跟妖族,通通都是下等的存在。”
“是,是。”朱守仁彎着胖大的身軀,不住的點頭答應着。
他的眼睛盯着林子軒的腳尖,但是心中卻閃過濃重的擔憂。
“太子太過輕敵,這實在不是我魔族之幸。”他的想法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
“好了,不要有太多的顧慮了。”林子軒向前一指:“就算那丁卯科還很神秘,但只要他不出手,也只能起到威懾的作用而已。咱們趕緊跟上他們,配合紫逍遠,完成咱們對金國的完全控制。”
“好的。”朱守仁除了答應之外,別的什麼話都不多說。
他拍了拍手掌,腳下的飛毯快速的向前飛去,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金國的王城雖然很大,但在頂級的飛行道具的面前,也是小的可憐。
僅僅八九個呼吸之間,他們二人所乘坐的飛毯,就已經飛到了王城的城邊。
林子軒一直用氣息鎖定着飛船,他感覺到飛船向下落了下去,然後失去了蹤影。
他們的腳下,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羣。這建築古色古香,看來就像是一個寺廟。
在很現代化的王城旁邊,竟然有這樣的一個建築羣,說實話很有點不搭調。
朱守仁控制着飛毯,遠遠的落在了地面上,距離這寺廟,足有幾百米的距離。
“稟告殿下,這就是紫氏三傑的大本營,三傑廟。”朱守仁看到了林子軒眼中的不滿,趕緊解釋道:“這個寺廟有很多的防禦陣法,雖然不能傷害到殿下,但也沒有必要陷入其中。當然,如果殿下想要強行破陣,屬下自當緊緊跟隨。只不過,可能會耗費一些力氣,還會讓這些人,找機會再次逃走。”
林子軒用舌頭舔了舔嘴脣:“放着我的本意,必然用最乾脆的方法衝進去。”
朱守仁知道他還有後話,所以試探着說:“那咱們衝進去?”
“不。”林子軒擺了擺手:“還是不要了,如果這羣人中沒有魂驚天,劉詩詩和丁卯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殺進去。”
他將手一背,打量着三傑廟:“愛卿你不是說紫逍遙在下一局棋麼?其實本宮,也在下棋,而且一定比紫逍遙的棋局更大。”
看着林子軒自負又自戀的笑容,朱守仁除了讚揚還能說什麼?
“殿下明見,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守住這裡。只要不讓他們去王宮中搗亂,金國的政權就會自然而平和的過度到我們魔族的手中。”
林子軒眯着眼睛看着朱守仁,強調了一句:“準確的說,應該是過度到咱們冥域王朝的手中。畢竟,身體上留着魔族血脈的魔人,並不是只有我們暗魔一族。”
“是啊,是啊。”胖子抱着肚子大點其頭:“我離開冥域大陸已經十多年了,差點忘了暗魔跟光魔兩族之分。”
林子軒哈哈笑了起來,他拍着朱守仁胖大的肚子。這胖肚子雖然看似臃腫,但卻胖的很實成。在林子軒的拍打下,都沒有出現太深的凹陷。
“暗魔族纔是魔人之中的貴族,光魔族那些垃圾,永遠都只能充當炮灰的角色。”林子軒小的那麼的張狂,那麼的爽快:“西林東炎的說法,在最近幾百年中知道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我跟炎榮軒同爲救世候選人,但炎榮軒的資質,卻被我甩出了半條街。這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朱守仁呵呵的傻笑着,對於這個話題,他不想也不願意插太多的嘴。
“好了。”林子軒不再拍打丞相的肚子了,他也停止了笑聲:“紫家政權的更迭,現在就要開始過度了。咱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紫逍遙最後的反撲。對於這位即將成爲血玉大陸上,第三位跨入六階的強者,咱們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警惕的。”
朱守仁在心中長出一口氣:“看來我的這個主子,除了狂妄跟自戀之外,還是有一定的警覺。魔族我未來到底會指向哪個方向,今天過後,應該就會有個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