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敢打我?”紫逍遠磕磕巴巴的說着,他倒不是因爲害怕,而僅僅是因爲太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了。
驚天眉毛一挑:“打你,打你還是輕的。你這麼糊塗的人,我恨不得打醒你。”
“你敢打我父王。”處於驚呆狀態的紫無寧也反應過來了,他作勢就要像驚天撲來。
驚天手掌一揮,驚神劍瞬間就搭在了並肩王的肩膀上:“都給我老實點,我無心傷人,但我的寶劍脾氣爆的很,你們可別逼它。”
自己的父王被劍逼着脖子,這讓紫無寧趕緊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確實蠻橫自私,但還算是一個孝敬的兒子。
剩下的那些大臣,還沒來得及行動,就發現領袖已經被制住了,他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任憑着局勢自由的發展。
無痕心中卻跟着一驚,他沒有因爲紫逍遠被驚天控制住,而有所開心。無痕反而都點擔憂,這種情況之下,驚天是否能順利的控制住局面。
無痕的擔心也並非毫無道理,因爲朱丞相還沒有到場,那個隱藏着的魔族太子也未出現。驚天在這個時候發難,真是算不上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雖然無痕擔心着,但卻也充滿希望。這是對驚天,對這個第九救世候選人,無比的信任。在無痕看來,沒有驚天辦不成的事情。
更何況,無痕還看見了身旁美豔不可方物的詩詩。有這位王朝中的第二天才在,他心中更是安心了不少。
所有人都被驚天這猝不及防的出手給震驚了,可他們畢竟是旁觀者。要數最過驚訝的人,那非當事人,感受着驚神劍微涼的殺氣的並肩王莫屬。
紫逍遠平常自視甚高,整個大金國中,也就只有他的親哥哥紫逍遙的修爲比他要強。
剛纔捱了驚天的一巴掌之後,他其實並不服氣。紫逍遠認爲,要不是驚天突然出手,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打到他的。
可是驚天在剛纔出劍之前,紫逍遠卻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驚天開啓芥子空間,然後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了這把古樸的寶劍。
他甚至看清楚了,驚神劍在空中劃過的飄忽軌跡。可是,已經是四階中斷以上的紫逍遠,卻根本無法躲過驚神劍。
當驚神劍壓在他的肩膀上,劍鋒掃斷了他脖子上幾根汗毛的時候,他才真的服了。他這才知道,原來他跟魂驚天之間的差距,竟然是這般大。
並肩王也算是一代梟雄,在這種令人緊張的時刻,他反而鎮定了下來。
“你是神明玄者?”紫逍遠不顧自身的安危,第一句話竟然問的是這個。
驚天微笑着搖搖頭,如實回答:“不是,我現在的修爲尚未突破到五階。”
“現光玄者第七級?”紫逍遠又問道。
驚天風輕雲淡的點點頭:“沒錯,就是第七級。”
“怎麼可能?”紫逍遠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這抖動讓他的脖子微微的碰到了驚神劍的劍刃。
寶劍鋒利無比,一條紅色的小蟲子立刻從紫逍遠的脖子上爬了下來。
紫逍遠並沒有在乎這點小傷,但身體也馬上繃直,不敢繼續妄動了。
“怎麼可能,我也已經是第六級的現光玄者,你只比我高了一級,出劍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紫逍遠現在纔開始真正的震驚了。
驚天手臂微微一抖,驚神劍放出令人汗毛倒豎的劍鳴聲。寶劍顫動,將紫逍遠豎立起來的汗毛,又削掉了好幾根。
“我這把寶劍是蒼穹七劍之首,而且我所使出的這一招,也運用上了飄雪劍法。你躲不過去,也屬於正常情況。”
“原來是神符師的武器,怪不得囂張非凡。”紫逍遠身爲金國代政王,當然知道四千多年前的事情。
他臉上的震驚慢慢褪去,在他看來,敗在驚神劍之下,也算不上太過丟人的事情了。
“你還會使用上古玄技飄雪劍法,看來魂家子弟,也並不是完全遵守家法的啊。”紫逍遠陰笑笑了起來:“我終於知道你被逐出家族門牆的原因了,估計就是因爲你偷練玄技,才被魂國林趕出來的吧?”
驚天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咱們還是討論一下,你勾結魔族太子的事情吧。”
驚天也不跟他廢話,馬上將話題拉了回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紫逍遠也穩定住了心神。
“魂驚天,你別以爲用驚神劍要挾住了我,你就可以血口噴人了。”紫逍遠還在嘴硬。
驚天用劍身拍了拍紫逍遠的肩膀:“你畢竟也是個並肩王,有點擔當好不好。難道還真的要我將人證物證全都帶來,你猜會低頭認罪?”
紫逍遠自認爲他所做的一切天衣無縫,所以他以爲驚天只是詐他。
“魂驚天,你別跟我扯這些,你這點計謀都是我玩剩下的。”紫逍遠將手一背,完全沒有受制於人的樣子:“你要是真有證據,就拿出來,也讓本王看一看你能捏造出來什麼事情。”
驚天知道想讓紫逍遠輕易認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卻毫不在意,好整以暇的說道。
“並肩王,你不會忘了紫龍紫鳳兩個老小孩吧?他們在帝國大廈的頂樓,去做什麼勾當了?”
“你怎麼知道?”紫逍遠脫口而出。
他現在無法鎮靜了,龍鳳兄妹到帝國大廈的事情,是他親自安排了。除了他跟朱守仁之外,就連幾位尚書也不知道,驚天必然不是隨口亂說的。
事到如今,紫逍遠也顧不上肩膀上的驚神劍了。他身子一矮,着地一滾,用一個非常狼狽的姿勢,在地上滾了出去。
如果驚天想要阻止他,自然輕鬆的很,可是驚天卻從未想過要用脅迫的方式結束這場政變,他要給無痕爭到最厚的面子,也要給紫逍遠最深刻的教訓。
紫逍遠滾出五米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他的手往懷中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小盒子的上面有很多的孔洞,猶如蜂窩一般。
“紫龍紫鳳,聽到呼叫後趕緊回話。”紫逍遠將盒子放到嘴邊,衝着盒子大聲的叫喊着。
他喊完之後,馬上將盒子放在耳邊傾聽,但盒子中除了‘嘩嘩’的水聲以及跟殿外結合在一起的雷鳴聲之外,完全沒有人回覆。
驚天在無痕那見識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也算是有一定的見識了。據他估計,紫逍遠手中的盒子,應該是一種通信的道具。
紫龍或紫鳳的身上,應該有一種接聽裝置。也正是有了這種裝置的存在,紫龍才能在帝國大廈之上,等待並肩王的命令,一邊及時的引爆埋在大廈之下的炸彈。
驚天將神經神劍往地面上一插,寶劍跟插豆腐一樣,輕鬆的沒入到大殿的方磚下。
“不用呼叫了,你派去的兩個引爆專家,現在已經被我塞到通風口裡面去了。”驚天拄着寶劍笑着說:“我臨走的時候忘記把頂樓的透明天窗關嚴了,你所聽到的水聲,應該就是雨水透進大廈的聲音。”
今天解釋完之後,又擡頭對圍在周圍的文武百官大聲說道。
“你們的並肩王,將幾十年前被前任家主通緝的兩個要犯秘密收留。如今更是致使其二人,潛入帝國大廈的頂層。在大廈下面,埋着濃郁的玄氣。紫逍遠今日前來引發政變,最後的一招就是引爆帝國大商。大廈一旦引爆,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不用說,各位大人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包括幾位造反派的尚書在內,都不知道紫逍遠的這個打算。帝國大廈建造了沒有幾年,但中央大街確實大金國的歷史性建築。
在中央大街上有着太多的豪華店鋪,和衆多的名勝古蹟。如果帝國大廈一旦倒塌,大廈的下面真的埋有玄氣的話,那整個中央大街可就毀了。
中央大街一旦被摧毀,文化和經濟上面的損失足夠讓大金國倒退二十年。
反對派中自然沒有人敢非議紫逍遠的這個行爲,但是以刑部尚書的支持一派,現在抓緊時機盡情的議論起來。
他們當然也不敢說的太過露骨,畢竟紫逍遠現在還沒有被完全的扳倒。而且衆人都知道,能對政變起到決定性的兩個人還沒到。
一個是並肩王的死黨,朝中第一大員,神秘而強大的朱丞相。
還有一個,也是朝中的紅人。雖然官職不高,但卻監督着並肩王的一舉一動。這個人,就是金國最有勢力的瘸子,御史言官兼採辦專員丁卯科。
支持派如同蚊子一般的議論聲,雖然聲調不高,但對紫逍遠來說,也是很巨大的侮辱了。
他氣憤的將盒子向地上一摔,然後踏前一步,將盒子踩得粉碎。
紫無寧走到他的身邊,替已經臉色發白的紫逍遠拍了拍後背。
“我父王引爆帝國大廈的事情,只不過是這個外人杜撰出來的。”紫無寧現在反而比他父親冷靜,他還在努力的挽回着局勢:“我父王確實派兩個親信前去帝國大廈,但那是爲了保護木屑爺爺,而不是去做什麼引爆的恐怖事件。”
不管紫無寧解釋還是不解釋,大部分的官員,已經相信了驚天的話。
蓋世太保也不管他這蹩腳的解釋是否說得通,反正他說了就行。
隨後他望向紫逍遠:“父王,無痕堂弟既然鐵了心的讓這個魂驚天妖言惑衆,我看您也不必在對他姑息了。他們父子投敵賣國的事情,咱們也當着大夥的面,將其公佈於衆吧。”
紫逍遠在引爆帝國大廈的計劃流產之後,心裡面已經有點坐不住陣了。他也希望能用這最後一招,挽回失去的臉面。
於是,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兒子說下去。
紫無寧的眼神透過驚天,直接看向站在大殿之上、王座之前的無痕。
他用着指着無痕,大聲說道:“紫無痕,你知道你父親遲遲不肯出關,以及你姐姐常年漂游國外的真正原因麼?”
無痕直接坐回到王座上,他早就想到了並肩王父子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無痕穩坐在王座上,用手一拍扶手:“好,你今天就當着衆愛卿的面,說說本宮跟父王到底怎麼投敵賣國。本宮也聽一聽,什麼樣的高論,能讓你們將黑白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