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手指點了點右邊,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又蹲下。
安逸熙朝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張睿在不遠處,俯身查看車下面,像是找什麼東西一樣。
“安安,我能跟你回家嗎?我爸爸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楠楠可憐兮兮的說道,嗅了嗅鼻子,眼圈都紅了。
安逸熙看到楠楠眼圈紅了,她的心裡酸酸的,又想起傅厲延說的,她多管閒事,柔聲說道:“不行啊,楠楠,你這樣跑走,爸爸會擔心的。”
“嗚嗚嗚。”楠楠豆大的淚珠流下來,右手手背霸氣的擦着眼淚,哭訴道:“我爸爸纔不會擔心啊,他不要我了,去吃飯也不帶我,還要把我關在醫院裡面,我要是被關在醫院裡面會死的。”
“可是楠楠生病了啊,一定要去看醫生的。”安逸熙柔聲細語的說道。
“我剛纔吃了藥了,好了,不信你摸摸。”楠楠拉着安逸熙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安逸熙哪裡摸得出來。
秦惜也去摸,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對安逸熙說道:“沒有發燒,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不像是生病了。”
安逸熙鬆了一口氣,蹲下來,“那讓張睿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那冰冷的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空蕩蕩的,我孤獨,害怕,寂寞。”楠楠哭着說道。
這句話刺進了安逸熙的心裡。
她的家裡又何嘗不是冰冷的,空蕩蕩的,孤獨的,寂寞的。
這時,張睿看到了安逸熙,跑過來,楠楠果然在這裡,着急的說道:“少爺,我們不玩了,好不好?傅總讓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病了,爲什麼要去醫院?”楠楠抱着安逸熙的腿,躲在安逸熙身後說道。
“你爸爸說,就算你沒病了,也給你打一針,補補記性。”張睿是個老實的男人,一着急,把傅厲延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安逸熙聽了這句不舒服了,說道:“既然病已經好了,就不應該再去打針。”
“就是啊,小孩打針這事,打一次,傷一次,他爸爸有沒有一點常識啊。”秦惜剛做母親,特別心疼孩子,幫着安逸熙說道。
張睿頓住了,他本來老實巴交的男人,一張嘴哪裡敵得過三張。
“行了,楠楠跟着我去吃晚飯,晚點我送他回去。”安逸熙下了決定說道,打開了車門。
楠楠趕忙爬上去,他們不給張睿一點回絕的機會,開車走了。
小少爺失蹤可非同凡響,張睿趕忙給傅厲延彙報。
“傅總,安小姐帶着小少爺回家吃飯了,說晚點送回來,我現在該怎麼辦?”
傅厲延魅瞳迷幻,深邃如萬年古潭,“讓他去吧。”
張睿再次錯愕了,不是報警嗎?不是強行搶人嗎?
小少爺除了外公外婆家,爺爺奶奶家,姑姑家,自己家,還沒有在一個陌生女人家裡吃過飯呢!
張睿震驚中……
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開着車子跟在秦惜的車後面,以防,小少爺發生不測,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太監,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嗎?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