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櫻已經暈了過去,劍燧想要去查看一番,畢竟現在櫻算得上是他的所有物。
不過眼前還有事情要做。
深吸一口氣,劍燧將視線轉回間桐髒硯身上,眼神變得冰冷無比,看得間桐髒硯都有些心裡發虛,彷彿是被什麼絕世猛獸盯上一樣,如果不是這副身體是有蟲子構成的,只怕他冷汗都流了一身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主動脫離我女兒,我小懲一番你還能有活路。要麼我親自動手,將你滅殺。”
冷酷的話語響徹地下室,也讓間桐髒硯的心跟着變冷。不過間桐髒硯也沒有直接從心,好歹他也算是當世的魔道前輩,論資排輩的話世界上能夠超過他的沒多少,如果就這麼被英靈嚇唬兩句就從心,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間桐髒硯對自己保命能力有足夠信心的前提下,如果劍燧證明有能力徹底幹掉他,他絕對當場從心,連狠話都不敢放。
“話不要說得太滿,想要讓我妥協,就拿出點真本事出來。”
雖然不知道劍燧爲什麼會稱呼櫻爲女兒,畢竟間桐髒硯並不知道劍燧和櫻的賭約,但只要聯繫一下間桐髒硯和劍燧,就都能夠知道劍燧指的是櫻了。
不過這些對間桐髒硯來說都沒差,Master也好,女兒也好,反正劍燧在他眼裡就只是一個保質期不足半年,等不到聖盃戰爭結束就要被銷燬的工具罷了。他所關注的不是劍燧和櫻的關係如何,而是該如何與劍燧進行談判,爲自己奪得更多的利益。
如果劍燧對他有足夠的威脅,間桐髒硯不介意從心,但如果劍燧並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手段嘛,嘿嘿,他炮製人的方法可是多得很那。
聽到間桐髒硯充滿自信的話,劍燧都不想再說話了,他都不知道間桐髒硯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你不會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真身在哪裡吧?如果不是覺得櫻今天的痛苦已經足夠多了,我就自己動手了。”
劍燧的話讓間桐髒硯再一次冷汗直冒,間桐髒硯如今最大的也是最後的手段,就是他的真身是藏在櫻的心臟附近,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後手。按理來說,就算是櫻召喚出最強的英靈,也會在他的同歸於盡的威脅之下妥協纔是,但在劍燧的話裡,間桐髒硯聽到的是深深的不屑與威脅。
他,間桐髒硯,被英靈威脅了。
雖然很想要教訓教訓這個叫做劍燧的英靈,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五百年的老薑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吃得下的。但是間桐髒硯此刻內心警鈴大作,彷彿在警告他,不要亂來,否則,他的生命真的有可能會終結在此刻。
怎麼可能?!!
自從蟲術大成一來,間桐髒硯就再也沒有過這麼強烈的威脅感,就好像自己脆弱的真身直接暴露在敵人的眼皮之下一樣。而對於此刻的間桐髒硯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不是財富或是尊嚴,而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夠擁有一切。
所以,即便是十分不情願,但是間桐髒硯還是選擇了從心。
並沒有吟誦咒文之類的,對於真身而言,想要從櫻的身體中出來還是很簡單的。
隨着櫻的胸口處一陣起伏,一道象徵着魔術起效的光芒從她的胸口亮起,一隻肥大的蟲子從她的胸口處,準確一點應該是心口處慢慢鑽了出來,全程中櫻的胸口並沒有出現傷口,臉色也是依然的平靜,並不像是正在遭受痛苦一般。
對於間桐髒硯而言,如果想要保證自己真身的離開不會對櫻造成額外的痛苦,還有真身離開之後維持她體內刻印蟲的安靜,壓力着實是不小。
如果不必考慮這些的話,間桐髒硯可以保證自己一絲的壓力都不會有,但在劍燧冰冷的目光之下,間桐髒硯果斷選擇了相對難度更大的方案。
不過,這麼幹淨利落地從心,不是他間桐髒硯的風格,所以,他還在櫻的身體里布置了一點後手,正好用魔術進行掩蓋。只要他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可惡的英靈的死期。至於櫻這塊好材料,大不了他多好點材料和時間,還是能夠修好的。
這麼想着,間桐髒硯甚至臉色都好了不少,這可不是投降,而是出於戰略目的做出的轉移。就是這樣沒錯。
而在這個過程中,劍燧似乎是完全沒有發覺間桐髒硯做的手腳一樣,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間桐髒硯也不由地放下心來,對於他的魔術,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很快,那一隻蟲子就離開了櫻的身體,爬到了間桐髒硯的肩上。
“現在可以了吧?”
間桐髒硯沒有再開口,但是他的聲音依舊響了起來,這證明他的這幅人類的樣子,實際上完全就是一個掩蓋自己真身的幌子罷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閣下可以離開了。”
間桐髒硯說的話也對,現在他的身份是間桐家的家主,理論上這座宅子是他的財產,一旦劍燧和他撇清了關係,就只能離開。
可惜,劍燧就不是這樣想的了。
“等一下,我的小懲可還沒有開始呢。”
間桐髒硯猛地擡頭,看見的是嘴角帶着一絲戲謔的劍燧,臉上的笑容很清楚地告訴他,我兩個的帳還沒算完呢,想走?沒門!
“你到底還想怎樣?”
說這話的時候,間桐髒硯真的是咬着牙說的,劍燧都能夠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如果不是心中的危機感在不斷地提醒間桐髒硯,只怕他已經忍不住直接發動自己的後手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間桐髒硯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只要能夠遠離這個英靈,自己就勝利了。
就在間桐髒硯感到奇怪,爲什麼沒有感覺的時候,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一個個的人影,恍惚間好像都是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並不是作爲敵人而死,而是作爲他獲得長生的過程中的障礙和踏腳石的存在,包括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研究對象和被他的蟲子吞噬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