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殿下,你……唉,”
嘆了一口氣,科賽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作爲侍女兼護衛兼朋友,看到這樣頹喪的王女並不是她的本意。
但是她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可以的話,她自然是想要看到王女一天比一天開朗,一天比一天成熟,然後逐漸成長爲能夠承載她們期盼的人。
而不是現在這樣,只是知道維若妮卡即將來到學院就快連人都做不成的“喪女”。
偶爾她也在想,是不是當初維若妮卡的那副“猛藥”真的太猛了,導致西爾維亞“虛不受補”反而起了反作用。
順帶一提,她還想過,要不要順便將那個同樣猛的一批的猜測告訴西爾維亞,來個“以毒攻毒”,不過想想如果失敗導致毒性太強直接將西爾維亞給“毒死”,那就抓瞎了。
於是只能放棄這個方案。
然後她就真的抓瞎了。
“這種事情,不太擅長啊。”
作爲雪莉家出身的侍女,科賽特精通正面戰鬥,暗殺,守衛,家政等等方面的技能,算得上是家族這一代中最全面最優秀的人才。
但是在情感方面,她的能力再全面、再優秀,該抓瞎還得抓瞎。
因爲她自己都沒有經歷過,又哪裡能想得出辦法呢?
不如說想得出辦法纔有鬼了。
實在沒有辦法,甚至都打過蘭斯洛特的注意,結果還是沒能讓西爾維亞振作起來,科賽特不得不對唯一一個可以傾訴苦惱的對象好好傾訴了一番。
一杯清茶,劍燧整整聽科賽特抱怨了半個小時,硬生生從維若妮卡的“猛藥”聽到西爾維亞的“不爭氣”,再到科賽特的擔心和苦惱。
最後得到一個結論,科賽特果然已經不能算是孩子了,不將她看作成年人都對不起她爲西爾維亞操的這麼多年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沒有辦法可以讓西爾維亞振作起來,最好還能變得成熟一點。”
“就是這樣沒錯。”
科賽特點頭承認,順便忍不住又抱怨了一下另外一個人,
“本來我覺得亞修大人挺合適的,無論是年齡還是實力,都能和王女殿下相匹配,性格方面也不錯,而且他們之間相處得也還算融洽,比起可能的聯姻,亞修大人我還可以接受。但問題是……”
問題是太慢了。
就算亞修真的可以改變西爾維亞,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在從學院畢業之前,也就是三年內可以做到科賽特都覺得謝天謝地。
然而維若妮卡不可能等到三年後再來,按照目前已知的情報,她會在四天之後到達安薩里邦,四天時間內,就算是她這個貼身女僕都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用。
“心理陰影啊,這個問題比較大。”劍燧並沒有嘲笑的意思。
就算是他,就算是燧皇,也不敢說在心靈方面無懈可擊,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中了一次心魔的招來着。
不過話雖如此,也得看心理陰影的面積有多大,治不好癌症,難不成連感冒都搞不定了?
劍燧對自己的情況慎重不已,但是西爾維亞的話,就算出了問題,在他看來也是小問題。
不過這個事情,他個人還是傾向於順其自然,當然如果科賽特堅持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出手幫幫忙。
聽了劍燧的想法,科賽特更苦惱了。
她本來就是拿不定主意了,畢竟這個事情的當事人是她侍奉的西爾維亞,結果劍燧這裡非但沒能讓她下定決心,反而又給她加了兩個選項,簡直坑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科賽特實話實說,她真的無法做出決定。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牽扯到西爾維亞,她勉強也算是半個當局者,想要做出決定很難很難。
不是任何時候理性都能壓倒感性的,尤其是在無法確定究竟是理性的選擇更好還是感性的選擇更好的情況下。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用planC了。”
大大的失望就寫在科賽特的臉上,就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也顯得有些黯然。
劍燧搖搖頭:“雖然其他方面不能保證,不過只是讓她不害怕維若妮卡的話還是可以的。”
“那就多謝院長大人啦!”
科賽特偷笑的樣子讓蘭蘭感到不忿,真想變成人形嚇死她。
劍燧卻並不在意,如果在意的話也不會開口了。
雖然沒有把科賽特看作小孩子,但是如果連她什麼打算都看不出來的話,他未免也太失敗了。
曾經爲了學會做好一個父親,他看的可不僅是烹飪書籍,另外,雖然之後都沒有用到過,但是他在記憶覺醒之前好歹是人類社會學和心理學的雙料博士,只是士織和琴裡都完全沒有注意過這方面的東西而已。
科賽特的小算盤,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是沒有拆穿的必要,一個還算合得來的傢伙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遇到的。
既然遇到了,就是緣。
他信命,自然也一樣相信緣。
於是,說着建議順其自然的劍燧答應給頹喪中的西爾維亞進行一次簡單的“心理輔導”。
真的是非常簡單的“心理輔導”,一個小時都沒有就結束了。
不過效果的確是槓槓的,至少在結束“心理輔導”之後的西爾維亞面前試探性地提起維若妮卡的時候,科賽特看到的並非驚恐,而是一臉淡定,甚至還有一分的釋懷和一分的不屑。
這就引人好奇了。
淡定和釋懷可以理解,那個不屑是怎麼回事?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就在科賽特給劍燧面前耍小心機的同時,蕾貝卡帶着些許的疑惑和擔憂,吩咐了龍丁幾句之後匆匆離開了第七龍舍。
之前只以爲是露卡和高文在鬧小別扭,現在看來問題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剛纔自己只是問了一句,高文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完全不正常,通過庫·夫林她才發現高文此刻的虛弱。
這也讓她對另一個人帶上了些許疑惑,因爲只憑觀察,即便是她也沒有發現高文的問題,他又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