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雅的公寓。
唐景航坐在寶馬車裡,不時地看着車窗外邊,注視着那一扇玻璃門的動靜,再一次撥通了傅恩雅的手機,又一次被無情地給掛斷了。想起今天生的事情,唐景航就滿肚子的火氣,鬱悶地將手機往車座上一甩,狠狠地拍了方向盤一下。都是那個叫田甜的臭女人,把他所有準備好的浪漫計劃都搞砸了,從警察局出來就一直被無聊的八卦媒體拍,剛剛還上了《八卦週刊》,看來明天的接任大會一定不會順利。現在恩雅又在生他的氣,美人和事業雙雙遭遇重創。
二樓,傅恩雅拉開了一小撮窗簾,美麗的明眸幽幽地凝視着路燈下的那一輛白馬寶馬,原本鬱郁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擡起修長的皓腕,看着白玉手掌間的諾基亞上顯示的十多個未接來電,緊緊地吸了口氣,按了一下鍵,決定撥號過去。
一雙寬厚的大手按住了傅恩雅的手機,虞弦深深地看着她,緩緩地開口:“這麼快就忍不住心疼他了麼?恩雅,你真的很不公平!我爲你做這麼多,他卻這樣傷害你,你還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傅恩雅按着鍵的手又縮了回去,重重地吐了口氣,把手機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淡淡地看着虞弦,溫婉地道:“阿弦,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你那樣的安排真的讓我無法接受。你該知道的,從小我就喜歡景航的。”
“我不怪你!”虞弦苦澀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一邊瞄了一眼窗外的那一輛白色寶馬,“只是,恩雅你可不可以多一些堅持。景航他真的不適合你,他是一匹野馬,不會有收心的一天的。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都遲到,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他是不是有冤屈,起碼一點,他對你們的感情不是十分的認真!我真的不希望深水城的夢幻情人要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交給這樣一個輕浮的男人!”
傅恩雅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明眸流轉,神情有些疲憊,卻帶着一種醉人的慵懶:“阿弦,你別說了。我會好好考慮的。你說得對,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輕易原諒他的。時間不早了,你回家吧!”傅恩雅說着,已經放下了窗簾,嫋嫋地轉身。
看着那優雅華麗的身姿,虞弦的心頭有些小小的失落,嘴角浮起一絲眷然:“那好吧,你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恩雅,不管等你多久,我這扇門都會爲你敞開的!”一邊說着,虞弦已經捉起了她的纖纖素手,輕輕地吻了一下,一臉落拓地下樓去了。
看着那清絕的身影,傅恩雅略略地蹙了蹙眉頭,景航和阿弦,誰纔是最後的依靠!他們都是年輕的才俊,都是商界的黃金單身漢。景航風流倜儻,阿弦溫柔多金,都是年輕的企業家。而自己,心中想得最多的似乎是景航。她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喜歡景航的,景航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但是她知道,那些女人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景航雖然有些花花腸子,但是每一次都沒有認真過。可是今天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一個女人,讓她的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而且景航的爺爺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喜歡自己,相比起阿弦,選擇的自由就比較寬鬆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身後充當着護花使的身份,比起景航,他更要穩重成熟一些,的確是一個結婚的好對象。
“還真是癡情啊,你準備要在恩雅的公寓外邊守上一夜麼?你看起來似乎不像那麼有耐心的人啊!”虞弦微微地笑了笑,看着寶馬車裡的唐景航。
“虞弦,你一定又在恩雅的身邊說了我很多的壞話吧,她不接我的電話,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用得着這樣可惡嗎?恩雅喜歡的是我,你老是纏在她身邊算什麼意思?”唐景航陰沉着臉色,冷冷地看着虞弦。
“哼,我可惡,我看這個時候在恩雅的心中你纔是那個最可惡的人吧!唐景航,我說過,恩雅沒有正式成爲你老婆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是我要纏着恩雅嗎?別忘了,你出國三年,這些日子都是我陪在恩雅身邊的。我有這個自信讓恩雅最終選擇我。你看看你,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還沒有正式上任,就鬧出了這樣大的緋聞。明宇集團落在你的手裡,我還真是有點爲你爺爺擔心啊。有這個精神在這裡裝情聖,還不如想想明天該如何向董事會的人交代今天的事情!不跟你這個養尊處優的皇太子?嗦了,我還有一份企業計劃要趕,明天的董事會見!哈哈!”虞弦一臉不屑地看了唐景航一眼,舒坦地吁了口氣,一臉躊躇滿志地上了自己的本田,先一步離開了傅恩雅的公寓。
唐景航被虞弦的這一番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可惡的混蛋,從小就要跟自己一爭高低,連女人也要跟自己來爭來搶。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讓虞弦知道唐景航不是個蜜罐子裡捧出來的花花公子,也是一隻會吃人的老虎。
二樓的日光燈在那一剎那間也暗了下去,整棟公寓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唐景航吁了口氣,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了,煩躁地坐直了身子,一踩油門,懨懨地離開了傅恩雅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