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死一線

林音這時才知:自己說公西晚晚師姐“也挺漂亮”犯了大忌,忙道歉道:“不漂亮,不漂亮,她們一點都不好看。』??”公西晚晚斥道:“就你好看,你敢說我師姐們醜?”林音聽了,心道,自己哪有說她們醜,卻不敢訴之於口。只解釋道:“不醜,但是都沒有你好看,你最美最漂亮。”

公西晚晚怒氣略消,瞪了林音一眼,硬生生道:“明天我要離開,你留在這陪你的師兄弟吧。”林音知道這是氣話,忙道:“明天嗎,那我今天與師父說一聲,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哼!”

第二日一早,林音向瀟瀟子,陳子雋等告別後,與公西晚晚攜手下了華山。

一路往東而,車馬不疾,八月離華山,到萊州時已是深冬臘月。萊州地處黃海之濱,海風陰冷,但天氣卻常晴無玉,倒也不算難熬。

這日,萊州城一客棧內廳內,公西晚晚對林音道:“師父說我老家在三山島,可是聽說那裡如今已無人居住,也不知如何打聽我父母下落。”

“是啊,安史叛亂時沿海居民人心惶惶,紛紛內遷,也不知道他們遷往何處,想去打聽,也不容易。”林音沉思道:“晚晚,不如我們還是去三山島瞧一瞧,說不定有回遷的村民呢?漁民靠海爲生,終究不能離了海邊。”公西晚晚點點頭道:“我也有此意,明天一早就去吧。”

三山島遠是聳立海中三個山頭,南北朝時逐漸與大6相連,有百姓從蓬萊、長江口等地遷此立村,村名便是三山島。(三山島原是聳立於海中的三個山頭,故叫三山島。明清後逐漸與大6相連,由於秦皇漢武等歷史名人多次來此祭祀、求仙拜神名氣大增。明代,有施、汪二姓從長江口崇明島遷此立村,以魚、農爲生繁衍後代,仍沿用三山島至今。所以唐時本就無人居住,這些細節,小說不必在意。)

到了三山島村,果然滿村舊屋老舍卻空無一人。公西晚晚已不記得那座屋舍是自己老家,悻悻的拖着林音滿村亂轉。到了傍晚,二人仍是一無所獲,已來不及返回萊州城,便找了間乾淨些的屋子,將就歇息。

兩人雖親密無間,但同處一室還是次。公西晚晚和衣睡在唯一的牀鋪上;林音則在屋內生了一小堆火,靠牆而坐。

公西晚晚尋親無索,心情十分低落,也懶得搭理林音。林音獨自說好一會話,見公西晚晚興致不高,也不再多說話。

靠在牆上,漸漸便有了些睡衣。迷迷糊糊之間,林音忽覺有些不對,自己竟有些渾身無力。便想:“自己畢竟不是鐵打的,內力再高也會疲倦,這段日子晚晚只怕更累,真是難爲他了。”半醒半睡時,林音忽然猛的一驚,再如何疲倦,也不至於渾身無力啊?他連忙運轉內力,卻現連運氣的氣力都已全無,便是想站起來也很難了。

“難道我中毒了?這是什麼毒,竟如此厲害,白日時自己絲毫無察。”林音想喊公西晚晚起來,卻現連出聲都已十分艱難。他內力雖無法運轉,但並未消退,豎耳細聽,公西晚晚的呼吸聲竟也十分微弱,更是心慌:晚晚也已中毒。

林音只覺呼吸也越來越難,雖知大不妙,卻半點辦法也無。林音焦急萬分,自己有事便罷了,若是公西晚晚有個三長兩短,那如何是好?

眼皮越來越重,神識也逐漸模糊,竟是要睡着一般。林音自然清楚,若是真的睡過去,只怕再也醒不過來,公西晚晚自然無幸。絕望之間,死去的父母、任成一一出現在自己面前,俱是一臉焦急的望着自己,嘴巴動個不停,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林音再難堅持,終於將眼睛閉上,臨閉前卻現任成的臉竟變成另一張陌生男子的臉。

不知是死是活,終究還是醒了過來。林音醒後自然是叫道:“晚晚,你在嗎?”一出口,便現自己已有了些力氣,便努力站起來。

起來後現,自己已在另一間屋子,公西晚晚就在另一張靠椅上坐着,雖未醒轉,但聽呼吸連綿有力,想來已無大礙。摸了摸仍有些脹的腦袋,已明白是有人救了自己,卻不明白,自己中了什麼毒,誰又有解藥?

正愣,有人走了進來,說道:“兄臺,你醒了。”

林音回頭,一二十出頭英俊男子走了進來,竟是自己迷糊之間看見的那人,知是他救了自己,忙道:“多謝兄臺救命之恩。”心中感激萬分。

那人笑道:“區區小事,不必言謝。”又說道:“兩位中了煤毒(一氧化碳中毒),歇息一下便無大礙,那位姑娘很快就會醒轉。”

林音又謝了一遍,聽公西晚晚確無大礙,放下心來,問道:“在下林音,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那人似聽過林音姓名,眼光一動,說道:“你就是林音,在下郭昢。”

林音詫異,問道:“郭兄認識在下麼?”

郭昢笑道:“聽說過。別人不知道,在下卻聽過,林兄曾手斃數名摩尼教法王,伏牛山也曾力助丐幫大破摩尼教,更何況曾獨殺數百拓羯胡兵。這些事蹟俱是驚天動地之舉,郭某對林兄是十分佩服。”

聽了此話,林音更是不解,自己做了這些事不假,但也沒聽江湖中人傳道過,應該知道的人不是很多,這人卻件件清楚。於是問道:“這些事情,郭兄怎會知曉?”

郭昢道:“丐幫趙幫主,蘇長老曾數次屈尊來我家做客,這些事自然是聽他們說的。”林音點點頭,心道:“趙幫主能去你家,那你想必也是來自頗有勢力的武林世家。”他於江湖大事知之不多,武林中有哪些武林世家,自然也不清楚。他也不關心郭昢來歷,仍是感激道:“不管如何,郭兄救了我們二人,日後若有需要,姓林的必供驅策。”

郭昢擺手搖頭道:“林兄一再言謝,實有些婆媽了,仙師太白先生曾說林兄亦是不羈之士,如今看來有些名不副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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