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廣基老爹卻是答應了沈家的購買,顧清秋大師就把這個秘密傳給了最心愛的孫子廣基。
而且廣基還說,這件子龍袍並不在寶島省擱着,而是放在了第一帝國的保險櫃裡,密碼鑰匙只有顧清秋大師一個人知道。
由此可見,老一輩人對處理子龍袍這事上有多麼的慎重。
聽完廣基的講述,金鋒微笑點了點頭。
手從子龍袍大褂裡出來,挨着挨着整理了大褂的下襬、腰身、手臂。
脫掉左手手套之後,金鋒輕聲說道:“廣先生是要我修復這件子龍袍嗎?”
金鋒這話問得有些奇怪,廣基點頭應是:“這是奶奶的遺願,因爲,她老人家這一生也沒見過能站立的子龍袍。”
金鋒輕然一笑,反口問了回去:“這東西你敢拿出來給我看,就不怕我傳出去?你……不一定守得住這件重寶。”
廣基抿着嘴嘴角上翹,淡然說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敢從我手裡搶東西的人,不超過五個人。”
說出這話的時候,廣基一改早先的溫文儒雅,面色隨之而變。
一瞬間,廣基便自由宋玉變成了長阪坡上的趙子龍一般。
輕輕淡淡的話從美男子廣基嘴裡說出來,帶着徐新華從未有過的驚詫,還有那發自眉宇眼神間的俾睨霸氣的氣勢更叫徐新華爲之心悸。
金鋒神色從容淡定,輕輕一掃廣基的英美面容,摸出香菸點上,輕吸了一口突然說道。
“廣先生進門的時候有沒有看公告?”
“有的。”
“我們修復中心對外營業,收費那是必然。”
“是的。金先生修復手段我聽羅馬國的朋友說起過,天工當之無愧。”
此時的廣基又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漂亮鄰家大叔,其氣度風範就連金鋒都爲之欽服。
“我最近瑣事纏身,急需用錢。修復這樣的重寶,我得收高價。”
廣基微笑點頭:“理由當然。”
頓了頓,廣基又說道:“能請得動金先生出馬爲我修復,也是我的榮幸。”
“如果金先生嫌錢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幫金先生解決掉一些小麻煩。”
廣基說話的口氣讓金鋒眯起了眼睛:“哦?小麻煩?”
“比如說?”
廣基平靜的直視金鋒輕聲說道:“只要金先生認爲的小麻煩,我都可以解決。”
金鋒面色一凝,被那廣基撲面而來的自信震了一下。
緊緊鎖起眉頭靜靜的看着的廣基,心念急轉緩緩說道:“只爲了修復這一件子龍袍?!”
廣基輕輕偏頭看着身前這件銀光閃爍刺眼的子龍袍,抿着紅潤的嘴低低說道。
“在你心裡這只是一件國之重寶,但在我的心裡,他,是,無價。”
金鋒臉色一整,重重頷首肅聲說道:“受教了。”
廣基面容清冷,輕聲說道:“其實不瞞金先生,這件子龍袍在開年的時候,我託了關係請了一位大師幫我看過……”
“那位大師名頭不比金先生差,也是天工。”
聽到這話,金鋒面色一凜劍眉橫挑肅聲說道:“袁延濤!?”
廣基露出一絲訝色:“金先生認識袁先生?”
金鋒淡然說道:“橫空出世彗星崛起的天工袁延濤先生……差一點就讓我身敗名裂。”
廣基眨動丹鳳眼凝望金鋒幾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想這其中的過程一定很有趣!”
“結果一定是袁先生輸了。就跟袁先生對我說的那樣,他,修復不了這件子龍袍。”
金鋒昂起腦袋肅聲說道:“天工也分等級。”
廣基平平凝視金鋒朗聲說道:“確實如此。所以,我來找金先生是對的。”
隨即,廣基露出春風拂面的笑容,曼聲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子龍袍就留在金先生這裡,等待修復好了之後,我再親自來取。”
“時間不限。”
金鋒淡然笑了笑:“廣先生就這麼信得過我?”
“要不要我給廣先生寫一個收條?”
廣基微笑淺淺伸出白皙的手,暢然笑說:“金先生一諾千金,我信得過你。”
金鋒卻是沒有去接廣基的手,輕聲說道。
“既然廣先生如此信得過我金鋒,那我也不矯情了。”
“難得廣先生來一趟又讓你破費,我倒是不好意思。”
“臨走,我送廣先生一份大禮。”
廣基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說話第一次有了停頓。
“金先生……”
金鋒並沒有迴應廣基的疑問,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的深了。
這一笑,讓廣基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一秒的時候,金鋒動了。
一步邁出,右手往上一探,已然摸到了足有一米八高的衣架。
只見着金鋒腳尖一掂,右手一擡,衆人只感覺眼前銀光一閃,金鋒卻是已經將子龍袍高高的舉過頭頂。
神色輕鬆,拎着那子龍袍渾若無物。
衆人一愣神,不由得臉上現出一抹駭然。
五十來斤的子龍袍被金鋒單手舉着就跟舉一個小木棍是的。
這等臂力足以震撼到每一個人。
下一秒的時候,金鋒抄起四面背靠小龍旗含在嘴裡,左手一擡握住戰盔。
這一幕出來又是叫現場的人一愣。
但見金鋒嘴角斜斜一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跟着金鋒面色一緊,牙關一錯,輕喝出聲。
“走!”
金鋒左手單手背在身後,腰身一扭,右手拎着子龍袍側步一擡,跟着手腕一翻。
頃刻間,子龍袍便自變成了一幕金黃銀白交錯的大旗在空中翻滾騰躍起來。
伴着那烈日的陽光,金鋒兩隻手上嘴裡金黃與銀白三團光團在空中交相輝映發出最燦爛的光芒,攝魂奪魄。
沒有絲毫清風的院落裡在這一刻響起了呼呼呼的破風聲,猶如那直升機槳葉的轉動。
隨着金鋒手腕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子龍袍在人們的視線中慢慢的消失,最後竟然化作了一幕金白交錯的旗幟。
風聲狂起大作,就像是直升機開到了最大的轉速,叫人睜不開眼來。
無數人眯着眼睛咬着牙,奮力的抵擋着那狂風的侵襲,腳下卻是一步步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雪白如鐵觀音茶葉一般的槐花一瓣瓣的被狂風吹起,繽紛灑落,更似那天都城寒冬最狂暴的暴雪,隨着那狂風漫卷,變成了一片片的鵝毛雪片,打在人臉上叫人隱隱作痛。
場中已經不見了那子龍袍的影子,變成了金鋒手中的一面旗幟,化作了一幕幕金白奪目的殘影。
那旗幟爆射出億萬道的金白光芒刺痛眼眸,叫人難以睜開。
狂風大作間,金鋒的身影也是越來越快,騰挪閃躲左突右衝,腳下步伐扭轉翻滾,動作之快就連肉眼都無法捕捉。
現場的人們不住的往後退,躲避那威不可當摧枯拉朽的氣機。
衆人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是坐在了一葉孤舟之上,被那滔天巨浪高高拋起又復重重砸落,閉着眼睛張大口鼻努力的呼吸,強撐着自己不要倒下。
心中的驚怖震駭卻是遠遠超過了這狂風巨浪!
五十斤重的子龍袍在金鋒的手裡就跟一件薄紗素服一般,這樣的手勁腕力天下罕有。
突然之間,只聽見一聲爆吼!
“定!”
狂風乍停間,院落裡一片死寂。
驚魂不定的衆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慢慢的睜開眼來。
也就在這個當口,徐新華渾身一個激靈,怔怔地望着金鋒的身邊。
一瞬間,徐新華呆了。
禁不住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定眼細看。
這一看,嘴巴張得老大,再也合不攏嘴。徐新華整個人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