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就去了香山別墅看望了老戰神,也向我宣佈了這個消息。”
“我拒絕了首長。”
這話出來,夏玉週一幫人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金鋒神色清冷,平靜得不像話,彷彿這事就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這個歷史考古的總顧問本身就是給夏老設的。除了夏老,其他人誰都沒資格做。”
“你們夏家除外。”
“你做,比我做,強得多。”
聽到這話,夏玉周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那連一陣陣辛辣的痛。
心裡頭五味雜陳,對金鋒的痛恨卻是更加的深了。
金鋒這樣做,無非就是顯擺!
他現在,就是在打擊自己,就是赤裸裸的打擊。
金鋒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顯露,灰濛濛的眼睛映着的,是那灰濛濛霧霾的天,還有那個日落後香山的樹。
“我相信,你比我做得更好。”
“我也相信,你做了總顧問之後,也能改掉你的那些臭毛病。“
夏玉周嘴角一抽,冷哼出聲,當即就要反駁,卻是如鯁在喉。
“之後我離開祖國去了其他地方待了半年,就是給你時間讓你自由發揮。”
“第二年西湖教科文組織大會,我回來打你的臉。你下來找我道歉。我也原諒了你。”
“當時我質問你,你聯合其他人組成殺金聯盟對付我,你對天賭咒發誓說沒有這回事。”
“我的原話是不管你做沒做,你就算做了——”
“我也不追究。你就算拿刀拿槍打我,我也不會追究。”
“因爲你是夏老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我告訴你……”
“神州血脈,一致對外。”
“我還告訴你,我金鋒,不內鬥。也不怕內鬥。”
“你作爲神州歷史考古總顧問,要做的不是內鬥,而是強大!”
這個密辛知道的人不多,當時在場的人,王振虎和夏侯吉馳都已經進去了。
黃冠養和羅挺,也徹底跟夏家斷絕了關係了。
柴鳳軍和夏天行兩個人聽到這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夏玉周卻是在這當口猛然打了個哆嗦。
若不是金鋒提醒,自己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那一次教科文組織大會,金鋒的橫空出世還真的把自己給嚇得屁滾尿流,下來趕緊找金鋒下話認輸。
“這是我第一次放過你。”
“我相信你能改,我相信那一次給你的教訓足夠的深。”
“後來你也老實了。”
金鋒靜靜的說着那些前塵往事,眼前一幕幕的往昔如最清楚的照片歷歷閃現。
“天陽城猿人頭蓋骨,你帶着五大戰隊竟然讓鬼子和羅密兜在你眼皮子底下,在我們自己國內,讓他們把猿人頭蓋骨給拿了。”
“我他媽就在後面給你擦屁股。”
“回了天都城,你他媽還帶着人打上門來強着索要猿人頭蓋骨。”
“柴鳳軍、夏天行,你們兩個當時也在吧。”
這話出來夏玉周老臉都腫了。
柴鳳軍跟夏天行更是唯唯諾諾,不敢接話。
“子墨當時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首長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夏玉周用力的別過頭去雙手併攏卡在自己的腿間一言不發,面色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金鋒咳嗽了幾下,又抽上了煙:“那天你夾着尾巴滾蛋。首長給我說,讓我馬上接你的班。”
“當時首長爲了保全的你顏面,讓我做副總顧問,全面取代你。”
“我也拒絕了!”
“因爲,我覺得我自己的功德還不夠。因爲我告訴過其他人,你做最合適。”
“因爲,我還對你抱着最後的幻想。我還在首長跟前給你說好話。”
“我還答應首長去考院士!”
金鋒的話語很輕,還帶着深深的疲倦,但在這書院的天井裡卻是颳起了十七級的颶風。
夏玉周脖子僵硬,身子骨不住的抖着。柴鳳軍跟夏天行兩個人更是被這個消息震得來神魂盡裂。
金鋒所說的這些驚天秘聞讓夏玉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轉念一想便自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金鋒去考院士的由頭來自這裡。
一瞬間,夏玉周心頭狂跳,渾身冰冷,涌起無盡的悔意,還有無盡的怨恨。
“考院士的事,我就不說了。”
“事前你聯繫了顏丙峰幾個想要給我一票否決,但你從來不知道,在考院士的當天,首長他們就在隔壁大樓看直播。”
騰的下。
夏玉周眼睛精光爆射,身子顫慄不止。
柴鳳軍夏天行兩個人幾乎嚇得來就要暈倒在地。
若不是金鋒親口講出來這些往事,夏玉周哪會知道……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首長們眼裡。
“你把羅挺逼來跳樓,還搞沒了他的院士,這些是你們夏家的家事,我不說你。”
“我從國外回來,你收了袁延濤做了秘書跟我打擂臺。這個,我也不在乎。”
“羅挺被你逼得來去掃大街,我,也不說你!”
“雷公山上,你帶着人馬攔着我,還他媽指使各個戰隊要打死我。我還是不說你。”
“但我一氣不過羅挺的事,二氣不過你的囂張,三,我也對你失望。”
“隨後我把你們夏家拆了個七零八落,斷了你的左膀右臂。我想着,這樣做了你他媽也該老實了。”
“我想着讓你混吃等死再熬幾年,混個功成身退,你也就滿足了。”
“沒想到。你卻是變本加厲,聯合龍虎山聯合共濟會聯合星洲李家天下第一大幫在港島拍賣截殺我。”
“我,我沒有!”
“我沒有!”
夏玉周大聲的叫嚷,極力的堅決否認:“你血口噴人。我當時只是不想看着你把那些鎮國之寶流落出去。”
“我根本就不認得什麼李聖尊共濟會,還有其他人。”
“你少冤枉好人。”
金鋒靜靜說道:“好。我信你。”
“只要你說的,我都信你。”
夏玉周暗地裡呼出一口大氣,捏着的充滿了汗水的雙手在自己的腿上不住的擦着,一張臉變了又變,一顆心狂跳不止,艱難的呼吸着。
這一刻,七十多歲的夏玉周在金鋒跟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撒謊騙過大人的小孩一般。
夏玉周左右看看,一把抄起桌上的母樹大紅袍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卻是不住的從嘴裡手裡灑落出來。
金鋒慢慢擡起頭來輕聲說道:“世人都說我欠夏鼎,欠你們夏家,我也是這麼覺得。”
“夏鼎那些年對我看似打壓實則磨礪,他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記得。”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還你們夏家人情。”
“港島拍賣,你把夏老的故居和衆多國寶賣掉換了那不值一分一文的連山易。”
“這些國寶,我給你贖了回來。”
隨着金鋒的話落音,曾子墨慢慢從輪椅背後抽出一個長長的包裹慢慢取出一件東西,正是夏鼎生前所用的雷竹手杖。
見到雷竹手杖的當口,夏玉周幾個人全都懵了。
睹物思人,那斑駁精亮的雷竹上,夏鼎濃濃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間,夏天行徑自當先跪了下去。
這根雷竹,是夏家的象徵。
這一刻,夏鼎宛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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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墨將雷竹雙手捧到夏玉周跟前,輕聲說道:“其他幾件東西都在金鋒這裡,都是好好的。”
看着那橫在自己的跟前的手杖,夏玉周百味雜陳,嘴角陣陣的哆嗦,臉上不住的抽搐,卻是沒有這臉去拿那雷竹。
“這些東西花了我十二億刀郎。這些都是小錢。”
“只要能拿回夏老的東西,再多錢我都願意。” ωωω•тTk án•℃ O
金鋒深深的呼吸着,靜靜說道:“但是。這地方我卻是拿不回來。”
“因爲你這個老王八。”
“這個地方,我拿不回來!”
夏玉周頓時一抖,偏頭過來怒對金鋒大聲叫道:“所以你就要拆了他!”
“你要拆了我父親的故居,你要拆了我們夏家的基業,你要拆掉我們夏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