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偉宣佈進行下一個程序,由全世界的神州血脈同胞上前祭祀。
在祭祀大典之後,開山大典差不多就結束,接下來就是最重的重頭戲。
道尊遴選爭霸大戰。
直到這時候,金鋒的臉都還掛着幾抹的蒼白,極度難看。
自己還真沒想到樓建榮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戳心窩子的一刀。
在椅子上坐了好久好久,金鋒漠然起身隨着人流上前,給道祖敬香禮叩。
黃冠養悄無聲息站在金鋒旁邊低低講了那份文件的內容。金鋒靜靜聽完默默眨眼。
自己有本事有權利把這些挖出來,但自己還真沒那資格去管這些重寶的歸屬。
真是天大的諷刺。
樓建榮這一刀,戳得太狠。戳得太深。
真是耳光響亮!
上香結束,金鋒不動聲色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悶煙。
一個敦實的漢子在這時候同樣默默的坐在了金鋒跟前。擡手從金鋒手裡搶過煙去點燃,輕聲開口:”吃癟了?”
”酒醒了?”
答非所問的話讓敦實漢子面色一曬,卻是咧嘴笑起來:”文隆少爺說過一句話,想聽聽不?”
李天王的肘子搭在膝蓋上,斜着眼睛瞄着金鋒,墨鏡映着陽光直刺金鋒的古銅色的臉。
看着金鋒不說話,李天王濃濃的眉毛輕輕上挑,大腦袋湊到金鋒跟前,滿是玩味。
”文隆少爺說,龍要翱翔在九天之上,而不是潛伏在深淵之底。”
說着,李天王粗粗的手指在頭上畫了畫:”這片天,只是你休息的地方,而不是你翱翔的世界。”
”因爲,這片天空已經不再適合你這頭猛龍。”
”這片土地℃℃”
沉寂多久的金鋒歪起頭,眯着的眼睛斜斜直對李天王,輕輕抹下墨鏡木然說道:”這片土地,有我的根。”
”沒這片土地,就沒我這棵樹子。”
李天王撇着嘴。鋼鐵俠粗硬的手指頓在空中,指頭點着金鋒靜靜說道:”你不是樹子,你是龍!”
”大毒龍!”
”龍,還需要有根嗎?”
金鋒沒好氣說道:”你不也是龍,一頭℃℃喝到現在纔起來的醉龍。”
李天王面色一曬,輕哼出聲長身起立,身子的椅子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響。
”你就倔吧。”
剛要走人間,金鋒食指中指夾着一片黃金葉遞了過去:”拿去醒酒。別再來煩我。”
李天王卻是不接黃金菊,輕蔑說道:”那點貓尿也就是點漱口水。”
金鋒輕聲說道:”今晚接着喝。”
李天王身子一頓。眉頭皺起來,下意識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沒好氣叫道:”今晚我有正事。改天!”
擡步走人的時候,金鋒的聲音在這時候冷冷傳來:”拜偈新道尊,給新道尊送大禮嗎?”
李天王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曼聲應承:”你猜!”
李天王雖然在邀請的名單之中,不過他的位置卻是在最後面毫不起眼的地方。
這也符合他們李家一貫低調的作風。
李天王的出現又讓金鋒心煩意亂加重。心口堵得心慌。這一刻就像是曾經當年自己幾兄弟面對着餘曙光的逼迫,自己除了忍讓之外再無他法。
這條血路,殺不出去了!
紛紛擾擾喧鬧中,龍虎山一千八百年開山大典進入收尾。樓建榮隨後再次上臺,將一份禮物贈送給了龍虎山。
這份禮物℃℃足夠的重!
那是在天贛省博物館裡邊放置了差不多一個甲子的和田白雲陽平治都功印!
這枚法印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從龍虎山繳獲的,到了解放後才重現人世。作爲封建遺存放置在了天贛博物館裡。
關於這枚法印到底是元朝的還是明朝的,一直爭論了很多年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上世紀老一輩的大宗師們多半還在。曾經還把張士朋張承天叫到天都城問過這方法印的來歷。但他們侄子倆卻都說不知道。
老輩宗師們自然明白張士朋張承天揣着明白裝糊塗,也不點破。
這法印屬於封建遺存,從出世那天起就一直放在博物館,張家人也沒那機會拿回去。
現在,卻是驚喜天降!
這個禮,太大了!
正一全體包含多個門派從張士朋張士偉到墨天霜多個掌門全都激動完了。
這枚法印的來歷出處,只有張士朋張承天兩個道祖嫡親血脈才知曉。
這是,龍虎山的另一枚七大法印之一。也是龍虎山傳世僅存的兩枚七大法印。
歷代天師出門外遊,這枚法印就是必帶之物。而另一枚都功印都則留在龍虎山鎮山。
這個意外的天降大金蛋砸得張士朋都措不及防,當他代表正一全體接過這枚印璽的時候,全身都在打着哆嗦。
捧着那枚法印,張士朋徑自有了強烈感應,許久都沒有寸進的道基竟然有了些許波動。若不是現在要應酬,張士朋絕對會拋棄一切閉關修行,絕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國寶流失一直以來是我們的遺憾和傷痛,追回國寶讓國寶重回故里,是我們神州同胞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國寶是用來展示展出而不是秘不示人,把每件國寶都歸還給原有的主人,完璧歸趙,這也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樓建榮的講話博得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而下面無數人卻是勃然變色,數百道目光唰的下齊齊投射到金鋒的身上。
這話,樓建榮說得冠冕堂皇無懈可擊。但怎麼能瞞得過現場的有心人。
樓建榮這話,全是衝着金鋒去的。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歸還,就只差直接沒點名金鋒了!
金鋒手裡。可是攥着正一派兩大無上至寶。
道祖張道陵祖刻道經師寶神印,宋微宗御賜九老仙都君印。
樓建榮都把館藏的都功印還給了龍虎山,金鋒。也該把那兩大法印物歸原主。
這話殺傷力太大了。
大得來,現場的人都覺得恐怖。大得來更是無人能反駁!
一枚都功印不僅僅給了龍虎山最大的實惠,也給了張家站了臺。還另外戳了金鋒一刀。
這一刀,正正的戳在金鋒的脊樑骨上!
梵青竹和七世祖聽到這話,當即間沉下臉就站了起來。
”敲打我親哥!?沒那麼容易!”
”大不了老子親哥不在神州,不受你們的窩囊氣。”
”到時候別怪老子親哥下死手!”
梵青竹玉臉鐵青,嬌軀都在痙攣,眼瞳之中血絲遍佈,怒火直衝腦門!
”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你們家樓樂語是植物人了,可隨時隨地都能醒過來。”
”王曉歆現在毀容都不敢見人,黃薇靜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裡。天殺都死了兩個,郭噯重傷都轉業了℃℃”
”是你們自己不要金鋒給樓樂語治病的呀!”
”用得着在這樣的場合戳鋒的脊樑骨嗎?”
”鋒這些年做的事,哪點又對不起神州了?當初不是你自己要把你女兒硬塞給鋒的嗎?”
”你太過分了。樓建榮!”
”你一再得寸進尺。真把我們當泥菩薩了?”
”大不了跟你開戰!”
”還真不怕你樓家!”
七世祖跟青依寒肺都快氣炸,憤怒的火焰都快要燒化了自己。
金鋒這時候默默回頭看了看曾子墨,卻是當先起立,昂起頭來面對樓建榮用力鼓掌,大聲叫道。
”好!”
叫好之後,金鋒掌聲更加的大了三分!
曾子墨收到了自己未婚夫的訊息,再回頭嘴裡叫了一聲小七,右手拉着梵青竹的手。
十幾秒後,七世祖跟梵青竹坐了下來,也就餘怒未息,七世祖氣得手都在抖個不停。
樓建榮之後,其他富豪們依次上前給正一開山大典贈送禮物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