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匆匆趕路,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過長,一是生怕被千木宗的人追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聶護法僅僅用氣勢就壓制得他無法呼吸,若被他追來,那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條。還有匆匆趕路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想趕緊找到夫子,看他是否知道一些讓肉身強大起來的法子,只要自己的肉身變得足夠強大,能夠在一邊修鍊金丹的同時也修煉那劍氣,早日把那劍氣修煉到大成,也許那時候,即使自己境界不夠,也用不着再去害怕那聶護法了。
但是說也奇怪,一連數日都平靜無事,這真叫吳銘百思不解,那聶護法雖說自己實力底弱,暫時不想出手對付自己,但是在發現自己逃跑了,以他那時候展示出來的殺心,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所以即使一路風平浪靜,但吳銘仍不敢大意,每回都是買了吃的就走;晚上不敢住店,天將黑時便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或是民居,或是破廟,有時竟睡在大樹之上。
在趕路之餘,他也從來不會浪費時間,一直在修煉這無上劍訣,有時也把曾經在劍宗學到的劍法練習一下,因爲不知道法術的原因,所以他一直沒有修煉過任何的法術。先天境界之後,所有的修仙者都可以嘗試着修煉法術了,當然嘍,也要你又法術修煉的法訣才能修煉。
吳銘邊走邊練,將所有的劍法招式練了個滾瓜爛熟。練到最後,他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精妙的劍法在自己的手下威力不大,甚至都比不上一個簡單的法術,這是爲什麼呢?他可是記得父親曾經說過,只要劍法練到一定的火候,就是法術也要避其鋒芒的,所以,他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火候不到。
一路上沒有再見到追兵,這使吳銘的膽子漸漸放大,甚至有時開始練劍到興起的時候,都會練上整整一夜,不再趕路,也敢於上街住店了。這日他來到一座小城,說是城,其實不過楓葉城一角大小,也不知道怎麼才被稱爲城池的,但是這和吳銘沒有絲毫關係,他只是進城隨意的找了個客棧就住了下來。
這日夜裡,吳銘修煉完畢,起身來到了院子裡,看着彎彎的月亮發呆,想到離楓葉城越發遠了,吳銘心中稍寬,只是一想到木碗柔不知道在哪裡,他的臉上笑不出來。他不知道木碗柔此時怎樣了,自己將來要去哪找她呢?她被她的師傅帶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天早上他從一家客棧出來,到對面一家包子鋪吃包子。一進鋪子發現人好多,環視一下週圍,差不多所有的桌子都滿員,看來看去,只有一張桌子上有一個人。吳銘心說,我就坐那裡好了。
那張桌上坐着一位公子哥,一身華服,身形瘦削,長相頗爲俊美,一雙眸子亮如星星,只是臉上充滿傲氣,對周圍的人們不屑一顧。
吳銘來到他跟前,學着前世古人的樣子有些裝.逼的拱拱手說:“這位兄弟,我能不能坐在你對面?”
公子眼皮都不擡,仍然慢慢吃着包子,隨口答道:“不能。”
吳銘一愣,他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禁心中有氣。這二貨的樣子讓他想到了前世天朝的某些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總之就是那些牛.逼哄哄,不拿正眼看人的傢伙,他沉吟了一下,心裡有些好笑,同時臉上也微笑道:“這位兄弟,你看別處都沒地方坐了,你就將就一下吧。”說着一腿繞到凳前便要坐下。
那二貨公子突然一拍桌子,擡眼怒道:“不懂人語嗎?我說過不能坐就不能坐!滾一邊去,窮酸鬼。”
吳銘翻了翻白眼,隨即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感覺和對面的二貨比起來,似乎真的有些窮酸,甚至木碗柔給自己縫的衣衫上都不知何時出現了個洞,他不動聲色的把那破洞遮擋了一下,然後擡頭看着二貨公子哼道:“這是你家嗎?小爺我今天可是非坐這裡不可了。”說罷,大咧咧往凳上坐去。
那二貨公子一見,瞪圓眼睛,從桌下伸腿將凳子一勾,那凳子像長了眼睛一般,唰的鑽進桌下,吳銘一時不查,坐了個空,幸好他是先天境界的修仙者,反應快速無比,不然非坐在地上。
那二貨公子見此笑了起來,聲音好清脆動聽,透出萬分的得意與暢快。想來看到別人狼狽,在他是一種樂事。但是吳銘聽着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暗想着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才能笑出這種聲音啊?
吳銘有些想把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有風度翩翩的傢伙打成豬頭了,可想到自己還急着趕路還是少惹事端的好,因此他斜視了那二貨公子一眼,平靜的說道:“不和你這二貨計較了,小爺我是文明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碼了。”說完輕撫下長髮,很裝.逼的轉身就走。
“站住!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公子的喝斥聲,他雖然聽不懂二貨是什麼意思,但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他還是明白什麼意思的,滿臉怒火的指着吳銘大喊。
但吳銘不理,直接無視了丫的,仍然向前行去。眼前忽然人影一晃,那公子已攔在前方。這身法好快,當真如鬼魅一般。
吳銘斜眼瞅他,這才發現這二貨公子竟然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先天巔峰的傢伙,他有些警惕的退後一步說道:“二貨公子,你想怎麼樣?”
公子右手拿把摺扇,一把看起來似乎是法器級別的摺扇,這時將扇子對吳銘一指,冷聲問道:“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你是在說我嗎?”
吳銘嘿嘿一笑,有些嘆息的回答道:“我瞅着你說的,我難道會說我自己嗎?你真的有些二啊。”
店裡立刻有人笑出聲來,雖然他們不知道二是什麼意思,但是很明顯的,這 不是個好詞。
二貨公子也明白了二絕對不是對他的尊稱,大怒的叫道:“你敢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話,身子一擺,摺扇揮出,帶着絲絲寒氣向吳銘擊來。
吳銘想不到他說打就打,當下不敢大意,身子左躲右閃,腳下不停變換着方位,二貨公子攻得快,他躲得也夠快,但是那股不知道是扇子上帶着的還是二貨公子功法屬性的寒氣卻是撲面而來,讓他感覺有些難受
掌櫃的一臉驚惶,連連大叫道:“兩位客官,你們要比武還是到店外的好,外邊比屋裡寬綽得多。”他自然是擔心自己的東西受到損壞,損壞了還得自己掏腰包。
吳銘怎麼說也曾是悅來酒樓的人,所以理解掌櫃的苦處,改守爲攻,快速的拔出背上的長劍,無情三絕斬使出,那扇子在吳銘青木靈劍的攻擊下土崩瓦解,一把法器級別的武器就這樣被損壞,還三下五除二就把二貨公子趕出了門外。
看到那二貨公子在自己無情三絕斬下沒有還手之力,武器也被損壞了,吳銘主動停手,問道:“二貨兄弟,雖然你是先天頂峰的高手,但是你看到嘍,我的劍法和厲害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所以……不如就退去吧?”
二貨公子掐腰瞪眼,把手上的摺扇一扔,高聲說:“我不是你對手?哼哼!你一個先天初期的傢伙,不過是仗着有把好武器罷了,等我取出法器再和你戰。”
吳銘豈能示弱,看着二貨公子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那麼不識好歹,小爺我今天說不得要好好的教訓你一下了,去把你的武器取來吧,當然嘍,如果還是下品法器這樣的垃圾,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因爲取來也沒用的。”
二貨公子一聽,氣得蹦了起來,高叫道:“你還在罵人,你太過份了,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姓王!”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劍來,這劍只有平常劍的一半長,鞘上鑲金嵌玉的,顯然價值不菲,而且吳銘看着卻一驚,那劍上透露出來的氣息,竟然不弱於他手裡的青木靈劍,顯然也至少是一把極品法器了。
二貨公子拔出短劍,那劍隱隱透着青光,且發出陣陣寒氣,只見二貨公子把法力輸入短劍裡面,那寒氣更甚,甚至吳銘看見二貨公子周圍幾米方圓的地方都要被凍結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吳銘終於知道了炸二貨公子先前所發出的寒氣是從哪裡來了,那絕對是他修煉功法的緣故,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二貨公子本身就具有冰屬性靈根,但是……這可能嗎,冰屬性這種特殊的靈根,可是萬中難見其一的,如果隨便遇到個二貨就具有這種特殊 的屬性,那只有說,自己真的中大獎了。
二貨公子看着吳銘驚訝的樣子,很是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看招。”劍光一閃已當胸插到,帶着刺骨的寒氣,像不是要把吳銘刺穿,而是要把他凍結一樣,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