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瓊的穿越方式是魂穿,穿越後的相貌當然和前世沒什麼關係。
前世的陳瓊長相很普通,這一世一直僻居華山,就算長得再好也嚴重缺乏關注,所以並沒有帥哥凌然那種自小養成的自覺。
基本上,他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是對漂亮到什麼程度並沒有自信,畢竟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鏡子裡那個人就算再醜也有可取之處,並不需要狠心在上面動刀,反之也可以推理得出,在絕大多數人眼中的自己,相貌水平都是要高於客觀水平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陳瓊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人當衆調戲。
當然要這麼說的話,裡面要排除在王建將軍府上被胡聞調戲的那一次。
不過胡聞能做到將軍府上的八品參軍,讀書的水平比某個姓範的強多了,範老先生偷書不能算偷,胡參軍口花花也不能說就是調戲,讀書人的事總是比較一言難盡。
而且當時王建的反應也夠快,陳瓊讀古文沒什麼問題,聽的時候腦子裡還要走一道翻譯的手續,等他明白過來胡聞說的是什麼,王建已經讓人把胡參軍趕走了,弄得陳瓊滿腔鬱悶沒地方發作,只好一舞劍器動四方。
但是這一次他遇到的是個大老粗,說話比較直白,身邊也沒有人緩頰,所以陳瓊當時就怒了。
陳瓊現在口袋裡有錢,受前世的消費觀念影響也捨得花錢,所以只用了一天就讓客棧的老闆和夥計都知道了他是一位優質VIP客戶。徐邈出去找人的時候,陳瓊隨口抱怨了一下出門在外洗澡麻煩,客棧老闆就和讓夥計送了一個大浴桶到陳瓊的房間裡,還很殷勤地給送來了熱水。
陳瓊大喜之餘,先是洗了個很痛快的熱水澡,直到熱水變冷,纔開門讓夥計來收拾,沒想到這個時候被路過的人看到,居然當面調戲起他來。
陳瓊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君子,所謂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既然生氣就不能過夜,否則的話不利於美容,於是順手奪過夥計手裡盛放洗澡水的木桶,澆了對方一個透心涼。
口出不遜的是個中年漢子,剛剛夠油膩的格,本來見陳瓊年幼俊美,以爲是誰家**,沒想到這**脾氣更大,居然當場翻臉。中年人被澆了一身水頓時就急了,衝上來要打。
要說起這個人的武功那是有的,雖然比三腳貓差點,起碼也是兩腳貓的水平。這個世界可不是那種每十里就有一個劍神的高武世界,九品上就可以一省通行了,所以兩腳貓出門在外也算有些強橫的資本。可惜這一次倒黴遇到了陳瓊。
像這種水平的貨色,陳瓊自縛雙手,閉上眼睛站着不動一次可以打十二個,這時當然不會客氣,擡腳就把這人踹翻在地。總算還知道對方罪不至死,所以下腳很有分寸,只是將對方踹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的造型。
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很快對方的同伴出來一大堆,先是赤手空拳來找陳瓊的麻煩。陳瓊夷然不懼,隨手應付,就打得一干人等人仰馬翻。
然後這夥人吃不住勁,居然回房取了兵器出來,這時剛好徐邈回來,跑出來準備去報官的夥計連忙先給徐邈打個招呼,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看麼看徐邈這幾個人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打的。
夥計來不及細說,徐邈聽得雲裡霧裡,只知道陳瓊惹了麻煩,這時也顧不得招呼同窗,連忙撩起袍角往客棧裡面跑。
這時的客棧無論多高檔,進門都有個大院子用來停放客人的車輛坐騎,相當於陳瓊前世高檔酒店的停車場。徐邈聽夥計說已經動了刀子,以爲就是院子裡,畢竟這裡寬敞,沒想到院子裡雖然站了不少人,卻都是吃瓜看熱鬧的,正主並不在這裡。
一般來說,客棧都是要提供飲食的,甚至有些大車店還有單獨的竈頭給客人做飯。這間客棧也有一個飯廳,放了七八張桌子,大概可以同時容納四五十人一起吃飯。
不過現在飯廳裡一個吃飯的都沒有,一來不是飯時,二來裡面一羣人手持鋼刀晃來晃去,再好的胃口也吃不消。
徐邈跑進飯廳的時候,陳瓊正在舌戰羣雄。
這個詞可能看起來有點污,所以換一個更接地氣的詞重新說,陳瓊正在一個人噴對面一羣人。
當然同樣是被噴,承受多少也是有區別的,最倒黴的就是正跪在陳瓊面前的兩個傢伙,這兩個行動派送人頭最積極,結果被陳瓊奪了刀壓住兩人的脖子,然後就乖乖給跪了。
陳瓊前世雖然不怎麼宅,可也算專業泡罈子出身,一嘴硬功是無數個不眠的夜晚戰天鬥地,懟人懟出來的,要論口頭上的實力,比戰鬥貓是遠遠不如,但是罵這夥連互聯網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土鱉倒是足夠,不用帶一個髒字,就已經按順序問候了這些人的十八代女性親屬,徐邈進來的時候,陳瓊正一邊順口胡噴一面迅速心算這個世界的歷史長度,別一個不小心罵到走出非洲去,那可就連自己的祖先也罵了。
於是當徐邈衝進飯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瓊一個人坐在飯廳中的椅子上,雙手各持一把鋼刀放在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年輕漢子脖子上,正在口若懸河的痛罵圍在身邊的一羣男人。
這一羣男人個個手持兵器,體形彪悍,被陳瓊罵得滿面通紅,卻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動手,甚至連開口回罵都做不到,倒不是涵養好,實在是實力不如人,臨時學會了謙恭禮讓。
徐邈見過陳瓊出手之後遍地橫屍的情景,剛纔在客棧外聽說陳瓊與人發生衝突之後,最怕的就是進來看到一地被砍成兩段的屍體,這時看到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當然想不到,那個被腰斬的弓箭手完全屬於意外,倒是其他弓手的死狀才真正體現出陳瓊的風格。
真要說起來的話,將人一刀兩斷對於武林高手來說其實並不爲難,如果讓劉大棒子來乾的話,切口不整齊都要算他學藝不精。真正讓劉大棒槌驚訝的是陳瓊劍氣侵體中人立斃的本事,那些死者額間的菱形劍痕要是換成劉大棒子來的話,用匕首慢慢刻怕是都刻不整齊,更不要說用這個辦法殺人了。
只要想想“殺人不見血,劍下一點紅”是什麼級別的高手就知道做到這種程度有多難了。
事實上劍氣外放殺人不見血這種事,本身就意味着陳瓊修習的是極上乘的玄門正宗真氣,普通的武林中人在沒有凝成道心之前,別說劍氣外放,就算是能用本身真氣禦敵都要算是天資聰穎。無緣和倪真都是九品高手,前者只能勉強用真氣護體,後者連主動調用真氣都做不到。
陳瓊雖然完全佔住上風,但是也並沒有大意,一直在注意周圍的動靜,所以徐邈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時正好罵完一個段落,轉頭向徐邈說道:“徐兄回來得正是時候。”
徐邈這時纔看清陳瓊的樣子,頓時大吃一驚,吶吶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