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穹崩塌,血海漫天,淹沒了骨鳥,申屠血已經和骨鳥戰在了一起,這是至尊之戰,覆蓋了周圍十萬裡骨海。
往南走,別往北走,林軒四人記住了申屠血的話,往南而去,一個個的枯骨從骨海中站起,朝着林軒四人而來,最弱的都是帝尊一重境界,強的甚至於天尊境界,根本不是四人能夠抵擋的。
只有逃,往南拼命的逃,枯骨雖然力量強大,卻不懂神通道術,也無法追到林軒四人,四人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在一個地方停下。
這裡有一具枯骨,站在蒼涼的大地上,依靠着一柄已經腐朽的古劍佇立着,擡頭望天,彷彿是在看什麼一般,他周圍一里範圍內沒有枯骨,是一片荒蕪之地,在他的身上林軒等人感受到了一股朦朧的聖意。
“聖人?”劍天地神色一凝,說道,錦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聖人之軀不滅不朽,不可能化爲枯骨,他應該是一個僞聖,在這裡活了無盡歲月,最後還是死在了這裡,擡頭望天,或許是不甘。”
錦葉說道,劍天地和齊天聖齊齊一驚,看着這一具枯骨,露出了震驚之色,僞聖,這可是比至尊還要強的存在,居然在這裡隕落了一尊。
錦葉看着枯骨,神色一凝,順着枯骨的目光看去,眼中有一抹凝重之色。
是北方,申屠血讓他們不要去北方,但是這一具枯骨臨死之時看向的卻依舊是北方,他不甘,爲何不甘心,這個答案或許在北方。
林軒落下大地,走向了枯骨,在枯骨面前站定,閉上了眼睛,感受着枯骨中瀰漫出來的一股聖意,錦葉三人看着林軒,俱是神色一凝。
“無道,怎麼了?”劍天地問道,眼中有一抹疑惑,林軒沒有迴應他,在枯骨面前入定了,悟道古經運轉,右眼化爲了混沌之眼。
林軒在吞噬聖意,感悟其中道韻,他要找到這一具僞聖死去的原因,他的劍還未朽,但身體已經朽了,他不是大限來臨而死的。
“這是……”
看着林軒的右眼,感受到周圍聖意的異動,三人俱是神色一震。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眼睛,居然能夠吞噬聖意,他在幹什麼,感悟聖意嗎?
無道,一個只是在潛龍榜曇花一現的人,以前甚至都沒有讓他們放在眼裡,現在卻是讓他們越來越震撼,越來越看不清。
劍天地和齊天聖看着林軒,神色凝重,再看向錦葉,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錦葉和林軒,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兩個人都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他們有什麼來歷。
這一悟就是三年,申屠血擺脫了骨鳥,已經尋到了他們,剛看見林軒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然後幾人就在這枯骨的周圍又建了一個骨洞,住了下來。
申屠血每日依舊和以前一樣,端着一杯骨酒,坐在骨洞前面,時而看向天際,入神發怔,時而一睡幾天,醒來又彷彿什麼都忘了。
和申屠血不同,錦葉三人一直都在找走出骨海的辦法,走在骨海中,探尋骨海的情況,找尋前人的蹤跡,最後卻是都失望了。
除了無盡的枯骨和死寂,骨海中沒有活人,他們找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三年的時間,又有一些人陸陸續續來到了骨海,都是從斷魂淵上跳下來的,有一百多個人,一萬多人,通過前兩關的只有這一百多人,活下來的人不足百分之一,而且也只不過從幻象來到了一個另外一片死域罷了。
一個至尊在這裡掙扎了十幾萬年,卻是依舊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他們又怎麼能行?
又一年,枯骨的前面,靜坐的林軒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抹聖意,身上的氣息提升,突破到了八重帝尊,這一幕讓周圍一百多人都注意到了。
“無道醒了。”
“修爲居然突破了,八重帝尊,他在七重帝尊境界就這麼強了,現在定然更可怕了,四年的時間,不知道他到底領悟了些什麼。”
“錦葉說他是能夠戰敗李封月的人,或許並不是誇大其詞,若是不死,走出骨海,有一日他或許真的有希望勝過李封月,問鼎混元大陸。”
……
周圍的人談論着,目光俱是落在林軒的身上,神色間有震撼之色,他們都是這四年來突破幻象來到骨海的人,被申屠血聚集在了這裡,第一眼就是看到了枯骨前的林軒,然後一看就是幾年。
“無道,四年了,你到底從這具枯骨中知道了些什麼,發現了什麼秘密?”
劍天地走了過來,問道,錦葉、齊天聖,還有骨洞前的申屠血都睜開了眼睛,看向林軒,四年了,林軒不可能只是在修煉。
“我們或許能出去了。”
林軒說道,看着面前的這一具枯骨,神色微凝,周圍的一羣人齊齊一驚,能出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能走出這一片骨海,回到混元大陸了嗎?
“林軒,你的意思是……我們能走出斷魂淵,活着回到混元大陸?”劍天地問道,一臉的不可置信,死死的盯住林軒。
“嗯。”
林軒點頭,手中黑玄劍出現,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劍斬向了枯骨。
“嘭!”
一聲轟鳴,枯骨的身體被斬開了一斷距離,他的身下一行字出現,看着這一行字,所有人先是一震,然後俱是露出驚喜之色。
“路在北方,然……”
一句話,彷彿是沒有說完,但是不重要,重要的前面一句話,路在北方,只要一直往北走,他們或許就能離開這片骨海了。
“既然已經找到路了,那也就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往北走。”
“看這一具枯骨目光所向,隱隱也是北方,想來北方一定有秘密,或許聖人的屍軀就在北方,一直往北方走,我們甚至有可能得到一些聖人留下的東西。”
一羣人說道,滿臉的激動之色,正在一羣人氣氛濃烈之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所有人盡皆變色,轉頭看向骨洞的門口,那裡有一個人正慢慢的走來。
“不能去北方。”
申屠血說道,滿臉的凝重之色,眼中甚至有一抹恐懼,讓得一羣人心都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