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吃了一驚,立即道:“門主,若是他修爲到達登峰造極之境,豈不是對我們有害無利,雖說他如今是我們聖教中人,但門主也不可不對他防備一些。”
冷寒刀眉頭突然一皺,隨後擺了罷手,道:“無妨,就算他修爲無比精進,也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在這天下間,只有我一人修習了萬聖術典第三卷,只是那第四卷,卻是失蹤了幾百年,我苦心尋找,卻是找不到第四卷的蹤跡,不知道那傳說的第四卷無上功法究竟藏於何處,當年聖王把萬聖術典分爲上下兩部,一部藏於月邪洞府秘道,另一部……我至今卻是毫無音訊,這幾百年來,也沒有半點消息。”
“門主,此事要屬下去秘密查探嗎?”老鬼道。
冷寒刀搖了搖頭:“不必,這次還是芸兒的事至關重要,我們此刻就飛往南疆。”
“是,屬下這就通會古先生與黑聖使一聲。”
說着,老鬼一人先退了出去。
亭臺裡,又只剩下冷寒刀一人,他看着湖中碧綠的水面,低聲地說着:“這兩年來,我不曾傳他半點聖教功法,就算他如今同時修習了道佛兩家真法,再加上天下第一神兵軒轅,但他修道上只是通靈境界,還不足以對抗我的萬聖術典第三卷功法,想要背叛我聖教,又豈是那麼容易……”“芸兒,你別怪爹,爹如今這樣做,只是爲了我聖教……”
冷寒刀搖頭嘆息了一聲,然後也走出了亭子,一個人負手走在木橋上。
按他心中所想,汪陶月如今只是修習了道佛兩家真法,一是修真煉道上,二就是他心中所修煉的凌雲寺玄虛真經,孰不知,汪陶月當日從月邪洞府的秘道里面走出來,就已經牢牢記住了萬聖術典第一卷和第二卷,並且暗中開始修煉,如今已經把第一二卷修煉到如火純清的地步。
冷寒刀更是不知,他今日機緣巧合之下,又是得到了萬聖術典第三卷與第四卷,從此以後,擁有了萬聖術典全篇,並且一步步修煉,總有一天,到達巔峰止境!
他是決然沒有想到,汪陶月竟然擁有萬聖術典第四卷……
雲嵐閣。
老鬼走在一條陰暗的道路上,然後來到了雲嵐閣中,此刻胡玉和黑衣女子正站在那雲嵐閣上。
見到一道身影走進來,黑衣女子看了看,知道是老鬼,便走過來,問道:“怎麼沒有見到門主。”
老鬼道:“門主他人還在湖畔之中,讓屬下過來通知聖使和古先生一聲,兩位這就準備下,立刻前往南疆。”
“南疆有十萬大山,門主沒有說明先去何處嗎?”胡玉皺眉道。
老鬼點頭道:“門主之前說過了,南疆巫山距離我們中原最近,因爲我們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巫山,先去那裡查探下有沒有回魂秘術的蹤跡。”
聽到老鬼的話,胡玉這才明白地點了點頭,但是黑衣女子卻往外面看了下,心中似疑惑,道:“門主之前說要見汪陶月,那汪陶月也還在湖畔嗎?”
老鬼愣了一下,道:“屬下到湖畔找過門主,好像汪陶月也有出現在湖畔,只是屬下前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他人影,或許門主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因此纔沒有來雲嵐閣。”
黑衣女子心中還是有些疑
惑,但沒有再去細問老鬼,只是她隱隱的感覺到,這次南疆之行,汪陶月恐怕不能和她一起前去,但又不知他人去了哪裡。
正在這時,天空上一道鋒芒閃過,劃過天際,老鬼和胡玉擡頭看去,老鬼立即道:“聖使,古先生,門主已啓程,我們也趕快走吧。”
胡玉緩緩點了一下頭,袖手一揮,出現一道煞白的光芒,也不知所驅使的究竟是什麼法寶,便已然御空飛上了天際。
老鬼也跟着縱身躍去,緊追在胡玉身後,只是黑衣女子向外面遲遲地看了一眼,眉頭蹙起,心中似無奈之意,最後連忙祭起了黑玉輪盤,身形很快消失在雲嵐閣處。
白雲山的上空,幾道光芒閃過,隱隱的傳出破空聲響。
………………………
汪陶月走出湖心小畔,隻身一人站在那裡,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往事淒涼,滌盪在心間。
他靜靜看着手中的軒轅,在軒轅劍上,泛起淡淡的紅芒,或許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夠陪伴在他身邊,也只有他的這一把軒轅古劍,會對他不離不棄,陪他度過悠悠歲月。
或許,從今日開始,他手中的軒轅,就要重新侵染鮮血,吞噬着別人的精血,雖然他並不想這樣做。
他突然想起了在石巖古窟陶秋寒發出的嘆息,此刻好像迴盪在他耳邊:是啊,人生,就是這麼的身不由己……
突然,汪陶月笑了幾聲,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對着自己笑,又像是對着世間,悲涼地笑。他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劍訣一握,御着軒轅飛躍上了天際,往南面一座深山掠去。
他已經做出決定,第一個要前往的地方,便是鬼谷山。
雖然冷寒刀沒有明確說出要剷除其餘三大派系,但是汪陶月卻是心裡明白,冷寒刀的意思是要自己毀滅鬼面閣,羅剎盟,月邪教。
雖說月邪教只有獨眼老怪,嶽老三等數十人,根本成不了氣候,但是冷寒刀一向心狠手辣,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任何一人。
軒轅憑空閃現了幾下,便是飛到了鬼谷山,此刻汪陶月正站在月邪洞府的外面,在旁邊,還豎立着一個石碑,石碑上的字跡,顯得有些模糊不清,放佛還透着幾百年的滄桑之意。
看着這塊石碑,汪陶月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來到鬼谷山的時候,那時候有曹書富,蕭俊,陶秋寒,還有同道中人,只是……
沒想到三年的時間,如今一切都早已改變,真是時過境遷,歲月荏苒啊。他再也不是正道的弟子,現在反而是正道人最痛恨的魔教妖人。
曾有過後悔嗎,他深深地問,內心深處,卻是有着無盡的悲涼。
不!他從來就不後悔,難道他要認殺害冰芸的兇手爲師傅嗎,他做不到!做不到!
他只知道,冰芸是怎麼死的,當伏魔劍刺穿冰芸身體的時候,他就千遍萬遍地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忘記深仇大恨,總有一天,他要替冰芸,討回那一劍!
突然,青天,白雲,放佛黯然失色,天邊有一道黑雲席捲而來,似乎連着蒼茫的天際,也感應到汪陶月心中一股極重的戾氣。
他緊握着拳頭,身形一閃,躍進了那洞府之中,傳出一道呼嘯之聲。
黑暗的甬道里,放佛有萬丈深淵,不過憑藉軒轅的速度,汪陶月很快就看見了淡淡的亮光。
他躍下了地面上,此刻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鬼魅宮的門外。
兩三年過去,這裡雖然還是一片荒蕪,但鬼魅宮的門外,有着幾根新的石柱,應該是有人重新建立起鬼魅宮。
不管怎麼說,這裡還是月邪教的所在,雖然當日獨眼老怪和嶽老三離開月邪洞府,但後來肯定會迴歸這裡,想着重新整頓鬼魅宮。
“誰!膽敢私自闖進我月邪教!”
突然,在兩處的石洞內,出現數十個的人物,他們手中都拿着兵器,圍在汪陶月的前面,看這樣子,這些應該都是月邪教殘餘的弟子。
汪陶月森冷的目光看着這些人,一一都在他們面前掃視了一遍,冷然道:“如今你們月邪教,誰纔是教主?”“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突然傳出一道笑聲,只見在前方一個漆黑的石壁內,飛身出一個人影,最後落在了那些人的前面。
與此同時,又有兩道身影躍出,汪陶月目光一掃,卻是看見原來這三個人,分別是獨眼老怪,嶽老三,毒物老妖。
“小子,怎麼又是你?”獨眼老怪一隻眼轉了轉,沒好氣道。
汪陶月冷冷地站在那裡,重複着一句話:“你們月邪教,誰纔是教主。”
聽到汪陶月的畫,獨眼老怪和嶽老三都是愣了一愣,獨眼老怪道:“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說你早已背叛正道,是不是冷寒刀又把你掃地出門,你無家可歸,所以今天來要拜入我們月邪教啊,哼哼。”說着,又冷哼了幾聲。
毒物老妖的目光突然落在汪陶月手中的軒轅上,立即拉了拉獨眼老怪的衣服,小聲道:“獨眼老怪,你沒看見嗎,這小子手中握有古劍軒轅,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兵啊。”
獨眼老怪和嶽老三一怔,兩個人面露金光,獨眼老怪心中想了想,靈機一動,對汪陶月大聲道:“小子,你要投靠我們月邪教也可以,除非你自願把軒轅讓給我們,從今以後,我就讓你拜入我月邪教,以後你就是我們月邪教的弟子,至於從前你我恩怨,我們都可以不與你計較。”
“我再問一遍,如今月邪教,誰纔是真正的教主!”汪陶月表情森冷,再一次重複道。
獨眼老怪奇怪地看了看他,齜牙咧嘴道:“小子,你別急嘛,我們月邪教的教主,如今已經推舉了嶽老三擔任第四十二代教主。”
聽到獨眼老怪的話,嶽老三一愣,瞪着眼看着獨眼老怪,站在他身旁輕聲道:“老怪物,你搞什麼,我們月邪教三百年前不是已經沒有教主了嗎,一向以你我等三人是爲領袖,你這時怎麼推薦我擔任月邪教教主了?”
獨眼老怪道:“你懂什麼,這些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先搶到這小子手中的軒轅,至於教主職位,日後大可以再商議,既然這小子重複問我們教主是誰,我也只好隨意說你啦。”
嶽老三心中一陣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隨即一怔,有顫抖之意,因爲他目光一望,卻是看見汪陶月森然的目光轉過來盯着他,那目光有些可怕。
“你就是教主?”汪陶月帶着一絲質疑,冷冷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