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嗤笑傳來,聽起來異常刺耳,木大師老臉頓時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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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循聲看去,這才發現聲音的來源之處,正是洛辰所站立的地方,他身旁再無他人,顯然剛纔恥笑木大師的人就是他。
木大師面露惱怒之色,惡狠狠地盯了洛辰幾眼,似乎像是要把洛辰銘記在腦海裡一樣。
洛辰的神色如常,心中卻是一陣苦笑。剛纔那聲嗤笑當然不是他發出的,罪魁禍首除了那可惡的小獸羅赤外,還能有誰?
“什麼驅獸香?分明是用厭妖草煉製的藥物,居然拿到這兒來招搖撞騙!這厭妖草極爲罕見,那位古修的藥園裡也不過只有聊聊數株,他又是從哪兒弄到的?”
“這位木大師煉製的毒藥,其實還是很有些門道的,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我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厭妖草有多麼珍貴,無論是那渙神硝,還是驅獸香,如果用在恰當的時候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真想把煉製的方法弄到手。”
“別去管這老騙子了,先想辦法趕走那羣蠅蝠再說吧。再晚一會兒等蠅蝠衝上船,全船的人要麼被吸成乾屍,要麼墜落地上摔成肉餅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連我也承受不了。”
洛辰的目光投向甘福厚,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就在一人一獸在暗地裡交談的時候,木大師將唐百齡拉到一旁。湊到唐百齡耳邊說了幾句。
唐百齡猶豫片刻,最後跟木大師兩人丟下衆人,徑自去了船艙,竟是全然不顧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一樣。
羅赤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下。向洛辰傳音道:“這兩個傢伙看樣子要逃,要不要阻止他們?”
“逃?”洛辰一怔,隨即冷冷一笑:“即使他們有辦法逃離商船,卻又如何能夠逃出獸盤塬?隨他們去吧!”
“各位大師,誰還有辦法,趕快拿出來試一試?”奎老大也是病急亂投醫,一臉焦急地向那些煉藥師們問道。
煉藥師們面面相覷,半晌沒人吱聲。連木大師都無計可施。他們這些並不擅長煉製毒藥的煉藥師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商船一陣輕微的搖晃,船腹貨艙門突然大開,從中射出一道白色光柱。斜斜地衝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在距離商船十來丈的地方驟然一停。
衆人這才驚異地發現,那竟是一艘縮小了數倍的戰梭,長約丈許。戰梭周身閃動着一道道星紋。引動四周的風屬性星力劇烈波動,託着戰梭如飛鳥一般飛行自如。
戰梭外面還有一層透明的星力護罩,可以看到狹小的船艙中站立着兩人,不是唐百齡和木大師是誰?
見情形不妙。船主竟棄船而逃,讓船上的人頓時一陣騷動。旋即陷入無比的絕望之中。
洛辰自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飛行器具,不禁倍感新奇。至於唐百齡和那位木大師在不在船上。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奎老大對這叫做飛梭的東西卻不陌生,這種跟星宮戰梭一般的飛行器具,是煉器師仿照星宮戰梭煉製可供短途飛行的器具,除了具有一定的防禦能力外,卻沒有絲毫的攻擊力。
一艘飛梭的造價,絕不亞於這艘商船。一般的武者喜歡馴服飛行異獸,根本不會購置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不過在普通人中,除了那些富有之人購置飛梭用於緊急時刻逃命,一般人很難買得起。
唐百齡所在的家族在嘉埕域勢力極大,商會又極其富有,在商船上配備有飛梭也並非是什麼稀奇事。大概正是有這個依仗,唐百齡才大膽決定從獸盤塬上空冒險通過。
奎老大等護衛雖說只是唐百齡臨時聘用的,然而這次因唐百齡的決策失誤造成眼下的局面,剛纔更是戰死了好幾人,此時唐百齡竟然拋下衆人棄船逃生,無不義憤填膺。
奎老大憤怒地問道:“唐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百齡大聲說道:“奎老大,實在抱歉,這艘飛梭太小,只能容下兩三人而已。我也是不得不拋下諸位,你們去了九幽黃泉,千萬別對我心懷怨恨纔好。”
一旁的木大師催促道:“快走吧,何必跟這些將死之人廢話?”
唐百齡面露不捨之意。他當然不會對商船上的人心有不忍,而是捨不得這艘商船和船上的貨物。作爲一名商人,沒有什麼比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貨物毀在眼前還要痛苦的的事情。
洛辰突然大步走向船舷,雙手托起沉重的穿山弩,指向飛梭。
洛辰一人自然無法拉開穿山弩,然而他的舉動卻嚇得唐百齡和木大師兩人魂飛魄散,穿山弩的威力驚人,只怕一箭就能將飛梭轟穿。
也不見唐百齡有什麼舉動,飛梭驟然加速,化作一道白光向遠處飛馳而去。
洛辰曬然一笑,細眯着眼睛目送着飛梭離開。羅赤奇怪地問道:“你搞什麼鬼?”
洛辰迴應道:“雖然我不知道飛梭能不能飛出獸盤塬,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飛梭這麼劇烈的星力波動,一定會成爲妖獸的活靶子。不把他們嚇走,我們豈不是要跟着一起遭受那池魚之禍?他們這一路飛馳出去,說不定會吸引大量的飛行獸類,商船的壓力想必會減輕幾分。”
“你真是夠陰險!不過,我喜歡,對付這樣的無恥人類,就該用這樣的手段!”
人們的憤怒,很快被飛撲而來的蠅蝠所帶來的恐懼而掩蓋。
黑壓壓的蠅蝠鋪天蓋地的衝向商船,霎時滿船都是蠅蝠揮舞翅膀發出的撲騰聲,空氣中充斥着蠅蝠身上散發出的陣陣腥臭難聞的氣味。
每一隻蠅蝠只有巴掌大小,外形酷似蝙蝠,卻有着一根長針一般的尖利口器,能夠很輕鬆地扎進數寸之厚的鐵板,武尉級武者如果不穿戴戰甲也難以抵擋。
被蠅蝠叮上一口還不至於致命,然而蠅蝠卻會跟附骨之蛆一樣,大口吸食人的鮮血。武者們的身體經過千錘百煉,被蠅蝠叮上幾口,一時間倒還能承受,那些煉藥師們卻就遭殃了。
成千上萬的蠅蝠蜂擁而上,即使是一頭巨象,也會在片刻間被吸成肉乾,何況是這些煉藥師了。轉瞬間,就有三人失血過多而倒地不起。
洛辰以飄絮身法不停地閃避着蠅蝠的攻擊,卻不見甘福厚有什麼動靜,不禁有些氣惱。正要催促的時候,甘福厚大概是被嚇得有些神智失常,突然瘋了一般叫嚷起來:“去死,全都去死!”
一邊叫着,一邊還雙手亂舞,一個油紙包被拋了出去。
洛辰無奈地嘆息一聲,羅赤直接從他的肩頭竄了出去,伸出小爪將油紙包抓的粉碎,一團粉末迎風飄散開來。
奇蹟出現了!
蠅蝠像是遇到最爲懼怕的天敵一般,發出一陣陣吱吱怪叫,齊刷刷地掉頭向四面八方飛去。沒等粉末落定,甲板上方成千上萬的蠅蝠竟逃得乾乾淨淨。然後匯聚成羣,如同濃煙一般向遠處滾滾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連木大師都難以奈何的蠅蝠,就這麼被籍籍無名的老煉藥師,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給輕易化解了?
商船之上,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和呼呼的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一道道驚詫的目光,落在甘福厚身上。老煉藥師手足無措,目瞪口呆。
半晌,奎老大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難以置信地問道:“甘……大師,你用的是什麼藥物?”
“我……不是……”甘福厚連忙擺手,連說話都不大利索了。
洛辰出聲解釋道:“這是我伯父以秘方煉製的藥物,至於其他的,奎老大就不必多問了,這樣藥物可關係到我伯父的煉藥秘技,絕不會向外人道出的。”
頓時間,甘福厚那身皺巴巴的煉藥師長袍,像是披上了一層神聖光環,人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比的震驚和發自心底的尊敬。就連他那慌亂無措的樣子,在其他人眼中也變成了高深莫測的舉動。
甘福厚想要開口否認,嘴皮子動了數下,最終還是來了個默認。
奎老大看了看甘福厚,再看看洛辰,暗罵道:“媽的,你早點出手會死啊,非要等到我們弄得這般狼狽纔出手,還做出這般扮相?高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德性?”當然了,這些話只能在腦子裡面想一想,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羅赤也是吃驚不小,以神魂傳音道:“你先前交給老傢伙的是什麼東西,那些蠅蝠怎麼會怕成那個樣子?”
洛辰哂然而笑道:“我在狩獵之地獵殺的那頭寒雪巨蟾,身上有些材料沒用。我就以巨蟾的骨骼磨成粉,又加了幾樣驅除蟲類異獸的藥材,根據神農族的秘方焙製成藥,原本打算用來驅趕蟲類異獸的,沒想到對蠅蝠也是這麼有效。”
“這樣也行?”羅赤的一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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