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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擡頭。
萬衆矚目的春獵,終於在大燕國星辰殿前拉開序幕。
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已經有參加春獵的年輕人,在家中長輩的陪同下陸續來到星辰殿前的廣場。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匯聚了數千餘人。
參加春獵年輕人,無一不是二十出頭、身穿武尉級武者裝。這樣的年齡就能達到武尉級,雖然不能稱之爲天才,卻也都是武道天賦超羣的精英人物。如此之多的人匯聚在一起,少年人的英銳之氣沖霄而起,令剛剛升起的朝陽也似乎黯然失色。
時候尚早,年輕人們難以按捺心中興奮,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什麼。遠處圍觀的文臣武將們,也對着場中指指點點,神色緊張而又凝重。
年輕武者們來自大燕國各地,單從他們站立的位置來看,就可以分辨出他們來自的陣營。
腰扎明黃腰帶的皇族子弟人數最多,足有四百人之衆。然而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些皇族子弟明顯的少了往日的倨傲、盛氣凌人的氣勢,反倒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文臣子弟也有百餘人,爲首者正是豐少卿。此時他不僅沒有了昔日的飛揚神采,也不見了那種內斂沉穩的氣度。雖然不見頹唐之色,眉宇之間卻隱隱多出了幾分與年齡極不相符的陰鷙。
奇怪的是,其他文臣子弟,都有意識地與豐少卿拉開距離。更無一人與他搭話,這與往日衆星捧月的場面可是大相徑庭。
更爲離奇的是,這些一向與武臣子弟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的武臣子弟們,竟有不少人跟一旁的武臣子弟湊到一塊兒。還有幾個朝中重臣子弟,跟將侯門下的子弟說的熱火朝天,彷彿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似的。還有很多人想往這邊湊,卻不知是矜持還是沒有相識的武臣子弟,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與皇族子弟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百餘個將侯、武臣子弟,卻是一副意氣風發、強壓皇族子弟的樣子。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某些傢伙平日傲得跟公雞似的,今天怎麼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說話的是橫野侯世子寇烈,他的嗓門原本就極大,此時有意放開嗓子一聲叫嚷,頓時引起衆人一陣側目。
其他武臣子弟哪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難得有此機會,紛紛朝着皇族子弟們一陣冷嘲熱諷。
“聽說前些日子,就在這星辰殿之前,金枝玉葉一般的公主殿下被人當衆打了數十個耳光,嘖嘖,一張臉腫的足有臉盆子大,把整個大燕國的臉面都丟盡了。大燕國的皇族,哪有臉再在人前耀武揚威?”
寇烈故作驚訝地說道:“公主殿下不是跟某個天才要訂婚嗎?那天才的星宮秘境武皇級強者的記名弟子,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星羅亮出焰皇的火蛟令,連星辰殿長老也鎩羽而歸。而某人亮出了雪楓令,結果別說是護住自己的女人了,連他的老子、堂堂宰相大人都不得不向人低頭認錯……丟人啊,咱們大燕國的臉面被皇室和宰相大人給丟盡了!”
“朧月公主這等胸大無腦的女人,也能配得上咱們的虧郡王世子?半年前皇帝陛下竟然提出退婚,還真是好笑啊!”
皇族子弟們頓時忍無可忍,再也顧不得身份,紛紛和武臣子弟們對罵起來。
武臣子弟們的聲音飄到豐少卿的耳中,豐少卿痛苦地閉上眼睛。猶如噩夢一般印刻在腦海中的一幕幕,再次在腦海中浮現。
一向溫和的雪皇突然展現出寒霜一般的冷酷,冰冷的斥責和警告聲,至今還在耳邊迴盪。
父親豐世卿,堂堂一國宰臣,又一次當衆屈辱跪地賠罪。前一次是對洛擎天,這一次卻是向一個少女。
朧月被當衆掌摑,生生氣昏死過去。至今還臥牀不起。
這一切,都拜那少年人所賜!
“洛辰!”
豐少卿雙脣間迸出這個名字,指甲深陷掌心。
也許是手中的痛苦刺激到了豐少卿,倏地睜開雙眸,釋放出仇恨的光芒,“我不僅要在春獵中脫穎而出,殺死洛辰,還要不斷變強。終有一日,我要讓整個大燕國,乃至星宮秘境,包括雪皇、焰皇在內,統統跪倒在我的腳下!”
站在豐少卿旁邊的文臣子弟,察覺到了那濃烈的恨意,頓時噤若寒蟬,下意識地又朝遠處走了幾步。
後面的人羣一陣騷動,迅速蔓延到全場。不計其數的目光,紛紛投落到正朝這邊緩步而來、一身中等武士級武者裝的少年身上。
洛辰?!
衆人的臉色,有疑惑,有驚訝,更多的則是意外。只有武尉級武者纔有資格參加的春獵,他跑過來幹什麼?
很多人滿臉的質疑神色。看上去如此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夠輕易破掉無妄城的無上邪法,打敗中等武尉級的沙凌霄?是傳聞誇大了,還是無妄城徒有虛名?
景卓然等人卻是一振,帶着十幾個將侯子弟迎了上去,“世子,你怎麼來了?星羅呢?”
傲氣無比的景卓然,此時也表現的十分客氣。卻不是因爲洛辰的身份,也不單單只是因爲洛辰的實力。
丘夫子證悟大道、開辦書院授學的消息已經傳開。在浩然正氣堂中,不僅可以修習文道,還可以修得一身正氣,令邪魔遠避,心魔不存。洛辰正是憑藉着幾句充滿浩然之氣的詩句,大破無妄城無上邪法。
有幾個少年人不想到浩然正氣堂中修習?
然而浩然正氣堂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皇帝陛下親自出馬懇請丘夫子,皇族子弟中至今卻只有皇太孫趙煌有此殊榮進入浩然正氣堂。然而聖武郡王的面子,可比皇帝陛下要大多了,在他的幫助下,每個將侯都有資格選派一名府中子弟進入浩然正氣堂修習。景卓然就是其中之一,她怎能不對洛辰客氣有加?
洛辰笑着同景卓然等人一一打過招呼,說道:“我去春獵湊湊熱鬧,至於星羅,也許在春獵中能夠看到他吧!”
“你也參加春獵?”景卓然的眼眸中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其他將侯子弟也都是一陣愕然。
洛辰的名氣雖大,然而畢竟是中等武士級武者,當然是沒有資格、也沒有實力參加春獵的。他最擅長的是箭術射技,此時卻是赤手空拳,拿什麼參加春獵?
以趙煌爲首的皇族子弟一直關注着這邊,洛辰的話自然被他們聽得清清楚楚。有幾個皇族子弟叫嚷起來,就要找星辰殿的執事武者將洛辰驅逐出去。
“蠢貨!春獵可不僅只是獵殺異獸,還可以獵殺任何對手。洛辰參加春獵,豈不是給了咱們殺他的機會?”
趙煌一通厲聲訓斥,衆皇族子弟這才恍然大悟,紛紛稱讚趙煌高明。
皇族子弟仇恨洛辰,不僅是因爲洛辰是聖武郡王世子,也不是因爲洛辰而致使朧月公主受到奇恥大辱,進而令皇族蒙羞。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因爲自從丘夫子即將開辦浩然正氣堂的消息傳開以來,武臣將侯們對洛擎天徹底地死心塌地。就連衆多想要把子弟送進浩然正氣堂的文臣,也不得不向洛擎天示好。大燕國文臣不與武臣往來的規矩,被徹底打破。
這一切,都是因爲洛辰的緣故。丘夫子對洛辰的推崇,雖然令文人們大加斥責,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承認也不行。聖武郡王之所以在丘夫子面前有這麼大的面子,自然是因爲他的這個寶貝孫子。
皇族無法控制武臣,若是連文臣都不受控制,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趙煌身爲皇太孫,自然是對洛辰恨之入骨,比豐少卿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他中等武士級的實力,十有**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春獵結束再回來,那豈不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趙煌冷笑道:“咱們天潢貴胄佔了參加春獵者小半,哪怕是他躲得再深,總能把他給揪出來。即便是找不到他,等事後再向星辰殿理論,看他們怎麼說。”
就在這時,一名金甲星空武者大聲叫道:“星辰殿大長老及諸長老駕臨,肅靜!”
在衆多星辰殿長老的簇擁下,大長老走到門口站定。滿場的年輕精英武者們,以及遠處觀望着的人們,被星辰殿長老們的威勢所懾,滿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武者行會會首厲君刑走上前,沉聲說道:“本座宣佈本次春獵的規矩,所有參加春獵的年輕武者,切切牢記。”
“一,春獵時間爲一個月,地點選在北原莽荒腹地某處。”
厲君刑剛剛宣佈第一條,下面立即一陣騷動,更是有不少人瞿然色變,臉色發白。
北原莽荒之兇險,即使是武將乃至武侯級強者,都不敢說有把握進退自如。把這幫武尉級的少年人送進莽荒腹地,到底是獵殺異獸,還是給異獸送食去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燕京城距離北原莽荒足有萬里之遙,距離莽荒腹地更是不知有多遠。拋開路途兇險不說,光是快馬過去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星辰殿用什麼辦法,將如此之多的人送到荒莽深處去?
《》是作者“灼言”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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