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祝榮華想破腦子也想不明女孩子家的內心。本來可以安安穩穩御劍飛行,回到宗裡的,但半途許陌看到了這座高山,來了興趣,硬拉着他半夜散步,走着回宗門裡。
幸虧自己是修仙之人,要不然,走這麼遠的山路,豈不是腳底痛死了,祝榮華暗下慶興道。
“唉,不是我說你啊,師妹這半夜走山路的,害得我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祝榮華露出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小聲道,“我的直覺向來都很準,師妹,你說會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啊?我就說吧,半夜不要走什麼山路,你看看,這不祥的預感接二連三的涌來……”
許陌一聽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師兄你要是怕了,就直說,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聽着師妹我怪彆扭的。”祝榮華沒有繼續許陌談話,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動靜,把許陌拉到自己的身後護着。
在祝榮華的周圍一切都是異常清晰的,無論是景色還是聲音——草叢裡傳來沙沙的聲響,月亮高掛,腳下溼潤的泥土,一切都被他注意着。
“怎麼了師兄?”看着祝榮華這一連串的動作,許陌也開始心驚起來。許陌從小身子骨就弱,修仙自然比不上別人,會個御劍飛行已經勉強算是不錯了,她自然是打不了什麼架的。於是,許陌恨這樣的自己這般無用,只能躲在別人身後,拖着保護自己的人的後腿。
“噓!不要說話。”祝榮華眉毛一皺,從腰間抽出劍來,擺出一個標準的姿勢,“何人來此,何必躲躲藏藏,要出來就出來!”
呵呵……低沉的笑聲突然迴旋在他們兩人的耳旁,從心理上撥動着他們的心絃,恐懼,一時氾濫而起。
一陣陰冷的風悄然吹過,空曠的草叢林中,突然出現一個穿着黑袍的人,他的衣裳隨風飄動,看不清模樣帽下的臉讓人膽戰心驚。
祝榮華心驚,此人身上散發着的殺氣明顯是對着他們的,而且他竟然看不出此人身上的修爲有多高深——此人實力深不可測,自己與師妹必敗無疑。
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活不了。現在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引開這個人,讓師妹能夠平安的逃回宗門裡去。
“呵呵呵呵呵!”黑袍人,以他們看不清的速度,突然從那一邊躍到他們面前,“真不會是天下第一宗派出的人,這樣都能保持冷靜面色不改,在下,可真是佩服。”
“你是誰!?”祝榮華把泛泛不絕的恐懼嚥下肚子,強勢的對着此人吼去。
“我是誰?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我又可必與你們談那麼多無用的話,少廢話,給你先攻的機會,拔劍吧!”黑袍人語氣傲慢,似那九重天下傲視渺小的他們的王者。
“師兄……”許陌擔心受怕的看着祝榮華。
祝榮華背對着許陌,用秘語傳音術與她私下交談——待會,師兄會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你趁機逃出去,回到宗裡,告訴掌門師叔讓他派人來解救我。
“不,不可……”許陌擔心地看着這個平日裡只會吊兒郎當,但一旦遇到危機就會嚴謹萬分的師兄。心中總感覺她一旦離去,後果會不堪設想,她會失去這個師兄。
——你想我們都死在這嗎?聽師兄的話,走,趁着待會機會走,不然,我們誰也活不下去。
看着許陌一副死也不肯走的模樣,一部溫暖之感襲上祝榮華心頭,他咧嘴一笑:“況且你不要不想信師兄會贏不了他……總之,我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的。”沒等許陌回話,祝榮華便衝向前方,與男人打鬥起來。
刀光劍影,冥冥註定之中,他知道,他註定是不能活着回去見他的師妹了。呵真是可笑,還沒把師妹的心從大師兄中搶過來,卻要死在這荒郊野嶺之外,還真是,可悲。
刀劍聲乒乒乓作響,那黑袍人恐怕也是拿劍的。
她該信任他嗎?許陌還沒想出答案,本能已經讓她御劍飛行直往中門方向拼盡全力飛去去。
當她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人影從懸崖上直直墜落,這,可是萬丈深淵。含着淚她回到了宗門裡,急忙喚來自已的父親帶着幾個修爲較高的人去那裡找師兄。
當她看到他的師兄完好無損站在懸崖邊上,微笑着對她,說我很好,沒事之後,她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心中的也終於石塊沉落的下去……可是她總覺得那點地方出了差錯,那個落入懸崖熟悉的身影,真的不是他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