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木在祁源深懷裡醒來。昨晚上洗完澡就開始犯迷糊,迷迷糊糊的躺牀上就睡着了,後面的發展他倒是記不大清了。好像中途有人敲門,祁源深出去了一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木動了動,渾身懶洋洋的,還想躺一會。本以爲祁源深還在睡,沈木動了一會兒後,祁源深便坐起身來。
沈木躺在牀上看着祁源深揉揉着手臂,顯然是麻了。沈木倒是頗爲不好意思的,自己好像把人家手臂當枕頭了。
主人家的都起牀了,沈木也不好賴着。看看時間,也才六點過幾分,也不知道自己醒這麼早幹什麼。
兩人在房間的整理好後,一起下樓。因爲時間太早,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個傭人,其他人都還未起來。
看見兩人下來後,神出鬼沒的管家吩咐人去弄早點後,又消失不見。說起來自昨天起,沈木就見過這個管家兩次,但是卻詭異的印象深刻。
要知道沈木可是有些臉盲的孩子,尋常人他不用心記還真記不下來。但是這管家一出來他就記住了,一是他的名字就叫管家,姓管,名家;二是管家的相貌實在不像個管家,當管家實在是屈才了。
吩咐完後,管家一閃身又不見了。
雖然沈木不知道沈家管家如何,但怎麼着也不至於這麼神出鬼沒的。但祁家人對此倒是看的平常,顯然很是習慣。
許是看出沈木的疑惑,祁源深示意沈木看自己的手掌心,在沈木轉移視線後,在掌心浮現出一抹火焰。浮現出一秒不到又消失,曇一現,想來只是給沈木看看。
除了盯着祁源深手掌看的沈木,來往的傭人都未發現自家大少爺變魔術。
沈木疑惑的看着祁源深,大早上的給自己看他的異能幹什麼?
祁源深指指方纔管家消失的地方,沈木盯了一會,恍然大悟般:“管家是火做的 ?火精靈?”
祁源深:“……”
祁源深真不知道沈木是真的這麼想還是開玩笑,若真這麼想,還真是讓人無法直視。
祁源深:“異能者。”
沈木:“……”
祁源深盯着沈木看了一會,突然笑出聲來。周圍的傭人頗爲驚訝的看着自家大少爺,又看看沈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沈木納悶,祁源深笑了,他們怎麼一副見鬼的模樣?搞得好像祁源深笑很少見一樣,他都見了不少次了。
祁源深眼裡含笑的拉着沈木去了餐廳坐着,等着傭人端上早點。
不一會兒,cindy跟祁母也下樓來。祁源深一向早起,兩人倒是不覺奇怪。倒是cindy看見沈木也坐着,很是驚訝道:“你是被大哥拖起來的嗎?還困嗎?困在睡會吧,反正現在還早,我們不急的。”
沈木:“……我早起一次你那麼驚訝幹什麼。”
祁母笑眯眯的看着,似乎對兩人的互動很是滿意。昨天晚上沈木走後,祁母跟cindy打聽了一些沈木的事,知道這孩子看上去有點冷清,實際上是個熱心的娃,倒是很是高興。
關於沈木的家世,cindy倒是不怎麼了解,祁源深沒特別告訴她,她也沒想着要去調查,倒是擱置了。不過祁母對家世倒是沒什麼意見,窮也好富也好,自個兒兒子能看上的就是好的。
祁母跟cindy落座後不久,祁源牧也下來了。許是休息了一晚,昨日蒼白的臉上倒是紅潤了些,不過眼睛上倒是掛着兩個黑眼圈,顯然沒睡醒。
看見落座於餐桌上的沈木,祁源牧‘啊’的一聲驚叫,坐到了地上。
沈木摸摸臉,這人是反應遲鈍了嗎?昨天還敢指着他大聲說話,怎麼睡一覺起來,看見自己就一副受了驚的模樣?
沈木哪裡知道,因爲昨日對祁源牧造成了陰影,導致祁源牧昨日睡覺都在做夢,夢的就是沈木陰笑着不停的在他身上扎針,他哥就在一旁看着,讓他動都動不了。
中間驚醒了幾次,醒了再睡還是這般,最後無奈的坐在牀上坐到清晨,聽見樓下的動靜才下了樓。這突然看見噩夢裡的人出現在餐桌上,那驚喜還真是不少。
看見沈木,祁源牧就覺得渾身都開始疼。
祁母倒是被祁源牧的叫聲嚇了一跳,招呼着人扶祁源牧起來,拉到身前,擔憂道:“可是受了驚沒休息好?昨日讓你多吃點辟邪,你說看着噁心也每吃多些,看吧,晚上可是擾了夢?”
cindy:“媽,讓弟弟坐下吧。”說着又轉頭看祁源牧,“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會,這黑眼圈太重了,還幾個小時就要去訂婚宴了,你是主角,可不能掛着臉子去,陳家也不是什麼小戶。”
祁源牧也知道自己臉色應當不好看,若不是訂婚宴因爲各種原因推到了今天,再推要引爭議,他此刻更想呆在房裡不出來。
看着自家姐姐還是向着自己,沈木也沒什麼動作,心下緩了緩,安靜下來。他怎麼也不可能說自己是做惡夢嚇的,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了,在沈木面前他真心不想丟這個醜。
再者,往日裡祁源深不在這個家,他還能跟自家母親撒嬌,祁源深就坐在那看着,他要跟往常一樣,指不定祁源深就上來揍他了。
沈木坐在祁源深旁邊,看着祁母對祁源牧噓寒問暖的。祁源牧腦袋上又掛着【驚夢】,難得勤快的低頭思量。
方纔祁源牧神思不屬,擡頭看到自己就嚇的坐倒在地,只怕是昨日做了噩夢,而內容八成是與昨天的事情有關。
這麼一想,很少與人不合的沈木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做的過了?還是祁源牧心思太嬌弱被嚇住了?祁源牧現在垂着腦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臉色雖然比昨天好些,但還是顯得憔悴不少,一點都不像昨日氣勢洶洶指着自己的模樣。
【buff是本系統掛的】
嗯?
【做噩夢是本系統弄的,不必愧疚】
沈木:“……”
祁源深低頭,問道:“怎麼了?”
“嗯?”沈木順着祁源深的視線轉移,發現自己剛剛一時激動,抓到祁源深的衣襬,“沒事,只是覺得可能祁源牧被我嚇到了。”
被我係統嚇到了……
沈木無聲的嘀咕:我說呢,祁源牧雖然囂張了點,怎麼說還是男人,怎麼可能突然就嚇的做噩夢了。
【驚夢】這個buff不可驅散,沈木也只能看着人家略顯驚慌的看着自己了。不過能造成恐懼就好,省了日後不少麻煩事。
不過,他似乎發現了系統的妙用?
祁源深看了眼自家弟弟,除了臉色不好倒沒有什麼大問題,若一會還不行再看。不過,自家伴侶這麼容易心軟的話……
也許是buff作用,祁源牧顯得有些心有餘悸,一直低着腦袋吃着祁母給他端的早點,倒是沒跟沈木對上。
不過,想來沈木的‘惡行’能讓他記得很深刻了。
沈木好心給刷了個清心,刷了個握針,讓祁源牧看上去好了些。到底是祁源深弟弟,今天訂婚宴人數多,他這個主角看上去不好估計也是招閒話。
祁源牧閒話估計不差那麼一點,但是cindy跟祁母也要出席,他喜歡她們,自是不願意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她們被人說。不過這睡眠不足的狀態他可擰不過來。
吃完早餐後,幾人小憩一會後,祁源深跟沈木一車,祁母祁源牧跟cindy一車,驅車前往現場。
因爲跟陳家結親有商業聯盟的意向,不過實際上也是陳家跟祁源牧的那幾家在祁源深手下討活的公司,祁源深可不樂意之極的公司被人插手。
不過陳家自以爲結親之後聯盟的是祁源深的公司,畢竟祁源牧的公司名氣遠不如祁源深,除了公司內部,外人均以爲是祁源深的小公司,這倒是讓祁源牧在其中得了利。
總歸是一家人,祁源深倒是沒說什麼。至於結親後陳家發現不對欲要反悔嘛……
祁源深說要大辦,祁源牧自以爲是自家哥哥知道自己喜歡張揚,哪裡知道祁源深想的是日後陳家就是想反悔也得看能不能受得住這些媒體了。
悔婚或者離婚?好呀,大辦是我出的錢,你先把錢退出來,不然我們去媒體說道說道?
被媒體抓住不放可不是什麼好事。
訂婚宴中午開始,幾人到時才八點多一點。這時間提早的太多。雖說頂了地方,佈置的也差不多,但是不影響祁母跟cindy來了興致,在細節上添些東西。這二人提意見提的不亦樂乎,待會也好接待稍後來的陳家人,祁源牧則被自家哥哥提溜到了專門準備的休息室。
‘啪。’
祁源牧站在房間裡,看着門關上。
沈木看着氣氛似乎有點嚴肅,不是很明白怎麼突然跑到這麼個地方。不過祁源深管教自己弟弟,他安安靜靜的呆着就是了,裝作自己是個木頭人。祁源深摸摸沈木的頭髮,示意沈木去椅子上坐着。
祁源牧眼神閃了閃,這是要長談了。
而後,兩人談論的話題讓沈木頗爲驚訝。
感情這訂婚宴還有陰謀?
祁源牧自以爲賺了其實是虧了?還間接拖了祁源深下水?
別人挖坑祁源牧就這麼傻乎乎的跳下去了,祁源深看不下去了來拉一把?
陳家除了陳香蕊是真心想結婚,其他人都帶着某種目的促成?
最重要的是,祁源牧知道是誰散佈的流言?
沈木抽抽嘴角,看着被說的頭快低到地上的祁源牧,忍不住道:“所以,雖然你沒參與,但是你也沒阻止人家往我身上潑污水?”
祁源牧擡頭看了沈木一眼,撇嘴:“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彈古琴了,那傢伙說的信誓旦旦,我自然信了。”
沈木冷笑:“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一樣。”
祁源牧囁嚅半響,也沒吐出半句話來。沈木說的沒錯,他自以爲很瞭解沈木,自認爲沈木這般人配不上自己,除了臉好看沒有旁的優點了。
可是分手後,這人就好像蒙塵的珍珠被人發現了一般,漸漸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以前總覺得自己掌控着沈木的一切,現在卻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懂過他。
不過……看看即使是訓斥自己也偶爾遞給沈木一個視線的哥哥,心裡有些堵。可是爲什麼堵呢?因爲哥哥?
沈木變化多大,估計除了他,沈家人都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
祁源牧跟沈木認識是個意外,交往是個意外,得知沈木的身份是個意外。就連沈木因爲他的間接原因跟沈家鬧脾氣,也是個意外。
在祁源牧印象中,沈木與現在太大的不同。他覺得有些奇怪,又覺得似乎理所當然。只因爲,他是沈家人……
也許從一開始沈木就沒屬於過他吧。
祁源深看着面前突然神情恍惚的自己弟弟,冷冷道:“我本準備看你栽了得了教訓再與你說清楚,結果現在有人算計你你還準備跳進去,真當你是我弟弟就沒人動你了?要是被那些人拿捏住了,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祁源牧低頭不語,他也不知他怎麼就鬼迷心竅了。
雖說自小被寵大,但因爲祁源深閒空時會‘□□’一二,他也不是拎不清事的。可那人找上自己時,明明知道不懷好意,他偏生……
好在那人忽悠他曝光沈木跟自己的關係時,腦海裡莫名想起這個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哥哥,打了個激靈給推拒了。好在自己哥哥還算兇名在外,不然……不然現在估計又是一頓打。
沈木雖然不知道祁源深爲什麼當着自己面訓斥祁源牧,不過對這抹黑自己的人倒是頗爲感興趣。他的仇敵名單也就兩個人,一個是那個不知名的演員,一個就是那個被自己堵回去的記者。
雖說他也懷疑過,但畢竟沒證據,只因爲系統就斷定是非的話,他做不出來。
沈木也不客氣,徑直問:“是誰啊?”
這話說的無頭無尾,祁源深卻是理解了,答道:“你以前的同學,現在好像在音樂學院上學。”
沈木歪歪腦袋,奇怪道:“同學?我跟同學有什麼仇,用得着這麼黑我嗎?而且在音樂學院上課不知道古琴的譜子是流傳下來的?”
祁源深不屑道:“技藝不精,不過是嬌寵的少爺,真當自己是回事。”
這話說的。不過,若沈木是一個普通人,估計還真的被栽了下去。
沈木安靜了一會,突然仰頭長嘆,“誒~嫉妒是原罪。誰叫我這麼多才多藝呢。”
這下連祁源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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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