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幹嘛要跑?”
在東山木屋,李淳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太子卻是一臉不解地問他,那副表情差點讓李淳給他一拳。
“我們初到此地,這地方的規矩什麼都不懂,又馬上要走,何必多惹麻煩?”
李淳自己已經成爲修者,這意味着照夜和尚所說,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
現在就等着太子和吉祥儘快突破修者,他們就可以去挑戰神祗,早日離開這似真似幻的世界。
如夢如真,這世界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李淳一點兒也沒有仔細探索的慾望,以免影響到他的本心。
這一點,李淳非常清楚。
他們並不是沒有能力憑着自己現有的資源修煉提升,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裡面冒險探索,要知道當初太廟未曾污染之前,可是有紅塵煉心之能,到時候一糾纏個幾十年,可能連彌天世界都記不清了,那他們冒險踏入太廟,又有什麼意義?
李淳是個很現實的人,所以有着很現實的計劃。
如今……雖然有些小小的問題,但他相信自己還是能處理好。
“這樣啊……”
太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瞧了瞧李雲聰
。
“那我們要不要殺人滅口?”
李雲聰駭得雙膝一軟,當場就跪了下來,他一時衝動,叫了李淳等人跑路,現在心中也是一團亂麻,聽到太子這句話,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口中荷荷有聲,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嚇到人家!”
李淳瞪了太子一眼,轉頭對李雲聰笑笑,“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歹人,只是暫時在山中存身。不久就要離開,絕無害人之意。”
“今日之事,只要你不說出去就好了……”
雖然是不想要惹進麻煩裡面,但李淳也沒覺得這事情需要上升到殺人滅口的高度。
李雲聰滿頭是汗,突然噔噔噔給李淳磕了幾個響頭,“高人!求高人教我劍法!”
他總算轉過彎來了。
自己這麼衝動地拉着他們跑,不就是見到了李淳的劍法驚爲天人——他一輩子都在夢想遇到高人,學會絕世武功,讓別人再不會看不起他,如今終於碰上了。豈能放過?
李淳愣了一愣。雖然不少人佩服他的劍法。但是真是要五體投地拜他爲師的,那可是破天航頭一遭——這感覺還挺爽的。
不過……教人武功這種事,他還暫時沒這個打算。
“小兄弟,我的劍法尚未大成。教不了你什麼,你如今身在養山宗,慢慢就可習得絕世藝業,何必那麼着急?”
聽到李淳婉拒,李雲聰大急,連連磕頭,“我等外門弟子,哪裡有機會學到什麼厲害的武學,我在山中三年。只粗通一部導引氣功法,若想出頭,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到時候我已經垂垂老矣!”
他誠心懇求,幾乎要抱住了李淳的大腿。
拖了好半天。李淳發現實在沒法拜託這位崇拜者的狂熱,只好嘆了口氣,勉強答應。
“先說好了,我們在這裡呆不了多久,也沒多少時間教你,到時候可以傳你一兩部劍法,能學到多少,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前輩!”
李雲聰大喜,再次鄭重地磕了三個頭,雖然不是拜師之禮——他早已拜入養山宗,另拜師承乃是欺師滅祖——但是也是誠懇的求教禮節,至少表示自己比對方要低上半輩。
“對了,前輩,你們這次雖然採了不少鐵線花的果實,但是已經不太好出手了,不如我幫你們弄到山下換藥材吧?”
他直起身來,眼中卻露出狡黠的光芒。
“我靠
!要是不教你劍法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這個事啊?”
李淳苦笑。
這次他不知道把蛇王打成怎樣,反正肯定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再拿出一大堆鐵線花果實去宗門裡面換東西,傻瓜也知道昨夜之事是他乾的了。
要是白白把鐵線花果實丟了,那也可惜,更不知道有什麼捷徑可以賺錢幫吉祥換藥材藥浴,沒想到這李雲聰還有渠道。
“哪裡敢,哪裡敢。”
李雲聰嘿嘿笑着,憨厚的臉上堆出笑容。
他雖然經常被人欺負,但是在村子裡倒是頗有人緣,李淳將鐵線花果實交給他,他拿到山下,找了黑市之人換了不少合用的藥材。
因爲要學劍法,他盡心盡力,弄來的藥材數量不少,算一算跟在山上兌換,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淳甚爲滿意,讓吉祥自己去調配藥浴,誇了李雲聰幾句,教了他柳絮劍訣。
這是清靈館閣的入門劍法,本身不算有多麼高妙,但卻是李淳一身劍法的根基。
他畢竟從此入門,得劍意之中“柔”“輕”兩字,此後所修劍法,得大成者都是這一脈,要到後來從太子手上得到崑崙的陰陽兩儀劍法,這纔可以剛柔並濟,劍道再向前走了一步。
——他能夠這麼快突破到修者境界,這也佔了很大的原因。
蛇王之事一出,養山宗風聲鶴唳,自查得很緊,好在李淳他們三人弄到了足夠的藥材之後,也不必再多出風頭,每日裡早出晚歸,讓太子砍足柴禾,李淳就指點吉祥修煉劍法,只盼她早日能夠淬鍊完身體,踏入修者之境。
如是渾渾噩噩,竟是一舉過了一個多月。
吉祥天資驚人,竟是真的硬生生以劍種走遍全身,第二個成爲了修者。
“這進度比我還快啊……”
李淳愁眉苦臉,覺得天資被人比了下去。
但他也明白,吉祥其實是厚積薄發,當初在魔教之時,她的基礎就已經非常高,說起來與雲神君也是同步前進的,雲神君都早就是修者,她是一直被壓制着,但本身根基卻非常雄厚。
所以一旦得到合適的秘笈,解放了她的枷鎖,那可就是真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這種實力爆發式的增長,在踏入修者之後,也差不多走到盡頭,李淳儘可不必擔心吉祥超過自己。
“現在,就只剩下太子這一個拖油瓶的了!”
李淳不懷好意地瞧着一邊擦汗,一邊努力砍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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