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接過木盒,覺得劍放在木盒之中,實在不方便攜帶,遂問道:“掌櫃,不知可有劍鞘?”
掌櫃一笑道:“自然是有的,請稍等。”
說着又上了二樓,蘇白有些納悶,這一樓擺着不少長劍,難道都是一些擺設?好東西或者說真正賣的東西,其實是在二樓?
須臾,掌櫃拿着一支赤紅色劍鞘下來,是一種皮革,蘇白看着像是蛇皮,上面並無圖案,卻帶有用於佩掛的繩索,將劍鞘遞給蘇白,掌櫃口中說道:“劍放在木盒之中,是爲了收藏以及觀賞,但要用來殺敵伴身,自然還是要劍鞘的。”
蘇白深以爲然,將劍鞘接過,隨手將買下的長劍插入,頓時發現其實劍鞘要比劍身稍微長一些,本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蘇白發現這劍鞘有些過長了,相差有四五指距離。
難道不是這長劍本來所配的劍鞘?也不對,除了長了一些,其他倒是完全合適,蘇白也就沒有計較,將之掛在了自己左邊腰間。
他右手中還拿着“破曉劍”,如此一來,對敵之時實在不方便,總不能丟下吧,讓人撿去怎麼辦!他也不敢不隨手攜帶,頓時有了兩把長劍是好痛快的感覺,最後索性朝背上一插,背在了身後,反正平常時候,他也用不到“破曉劍”。
掌櫃看了一眼“破曉劍”,雖然有疑惑,卻沒有詢問,畢竟事關人家的武器,不好隨便詢問。
笑道:“在下鐵中棠,朋友敢問朋友高姓大名?”
蘇白一抱拳道:“不敢當,在下蘇白。”
“原來是蘇白蘇兄弟,以後若是有空,可常來我這裡看看,有時候我這可是有不少好劍的。”鐵中棠變得熱絡了許多,大概是剛收了蘇白的一萬兩銀子。
蘇白嘴上說着一定,心裡卻有些不以爲然,劍再好又有什麼用?又不是他的!再說他有一把劍用着就行了,再多了能吃嗎?況且還這麼貴!他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什麼“鑄劍閣”了,等他離開長安,更是沒有再見的可能。
客氣兩句,蘇白也沒有待下去的意思,和秦君蓉告辭離開,臨別都沒有和孫杰說一句話,甚至喊對方一眼,這種人,蘇白實在懶得搭理,讓孫杰眼中怒火熊熊,卻沒有出口挑釁。
秦君蓉和蘇白離開“鑄劍閣”之後,走在路上,忽然嘆了口氣,說道:“蘇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陪你來買劍的,不想碰到了孫杰那個傢伙!”
蘇白本來不想提的,但對方都這麼說了,他只好笑道:“沒什麼,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你不用理他就好。”
不想秦君蓉神情一黯,搖頭道:“我也不想理他,但怕是不行啊!”
“哦?這是爲何?”
“蘇大哥你不知道,孫家和我們秦家還是有些淵源的,我們秦家是春水商行的一家,春水商行是長安比較大的商行,甚至是最大的商行,裡面有大大小小許多家族,但領頭的是三家,我們秦家,孫家的孫家,以及方家。”
秦君蓉低着頭走路,一邊低聲說着,更像是傾訴,蘇白只能聽着。
“前不久我爹他出門辦事,不想出了意外,竟是碰到一羣殺手,秋伯本來武功很高,但竟然也在那襲擊中受了傷,拼死纔將我爹救回來,別看我們秦家規模不小,又是春水商行三大家族之一,其實若要倒,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特別是現在我爹受傷,不能處理事務,一些下面的小家族,可正等着上位呢!”
“孫家和我們秦家關係本來是不錯的,這次我們秦家出事之後,也多有幫忙,這纔將事情稍微穩定下來,我秦家也不是不知感激,你說以後兩家怎麼能少了交往?”
蘇白對這種事情不好多說什麼,對於秦家的事情倒是瞭解了不少,怪不得那秋伯實力很強,卻敗在那李九龍手中,原來是早就受了重傷的,而對於當初秦君蓉出門進貨的起因,也更多了一分認識。
只是對於春水商行的一些事情,他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覺得秦君蓉話怕是沒有說完,既然人家孫家這麼幫他們,彼此往來自然少不了,但這樣就可以了嗎?要是孫家上門提親,秦家怕是不好拒絕吧?
這一點想必秦君蓉也有所預料,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蘇白想到當初在南玄城時會友鏢局和申通鏢局,兩家情況其實差不多,那衛子豪也明顯對木子敏有意思,可惜木子敏不喜歡對方,而且會友鏢局的實力也在申通鏢局之上,要是申通鏢局更強,事情怕是還兩說呢。
“不說這些了,蘇大哥想吃什麼?我們長安可是有許多美食的。”秦君蓉見蘇白不搭話,兩人沉默走了片刻,忽然展顏一笑,說道。
蘇白回道:“你還不知道我?吃的東西倒是沒什麼,只要有酒就可以了。”
秦君蓉笑道:“那我可就按自己的喜好來了,蘇大哥跟我走吧。”
兩人這一天在長安城一直逛到晚上,甚至接下來的幾天,蘇白也都是遊玩爲主,好好領略一番大唐風光,當然,這大唐是他自定義的,畢竟這個時代應該不是華夏古代唐朝時期,一些科技明顯要領先一些,而且真正大唐是什麼樣子,蘇白也不知道!
這幾天蘇白都是住在秦家,倒是除了第一天秦君蓉當了一天導遊,以後就沒有陪他,蘇白也知道秦家出事,秦君蓉雖然是女子,但也不好真的不聞不問。
如此過了幾天,蘇白也就打算離開了,畢竟他的目的地本來就不是這裡,只是隨船來了長安而已,現在看也看過,在沒有其他讓他好奇的東西下,也是時候走了。
這一天蘇白打算跟秦君蓉告辭,不想在找到對方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就有下人喊道:“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
秦君蓉聞言目光一亮,驚喜道:“大哥回來了嗎?現在在哪裡?”
嘴上說着,腳下卻如同生風一般,朝外奔了出去,將蘇白一個人留在客廳之中,蘇白搖了搖頭,也不以爲意,這些天他見到了秦君英和秦君豪兩兄弟,對於秦家的大公子倒是沒有見過,現在看來對方是不在家,現在正好去見見。
這樣想着,蘇白也出了客廳,跟隨前面的下人朝大門行去。
秦府大門前,一輛裝飾頗爲華麗的馬車停着,馬車前立着一個丰神俊朗的青年,青年大概三十出頭,但沒有留須,身材修長,與秦君蓉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秦家的大公子。
除了秦大公子外,便是趕出來的秦君蓉以及秦母,三人正在說話,秦大公子很快注意到了蘇白,朝他望來。
秦君蓉順着目光望去,看到是蘇白出來了,頓時邀功似得對秦大公子說道:“大哥,這是我上次外出時認識的朋友,蘇白蘇大哥,上次遇到水匪,還是蘇大哥打跑的呢!”
又對蘇白介紹道:“蘇大哥,這是我大哥,秦君豐,我大哥最疼我了!”
秦君豐上前兩步,鄭重抱拳行了一禮,說道:“蘇兄好,我已經聽聞上次的事情,在下謝過了!我這小妹從小就被寵壞了,實在讓人頭疼。”
見自家大哥損自己,秦君蓉頓時不樂意了,嬌哼道:“大哥你怎麼能這樣!我哪裡被寵壞了!”
說着一頓粉拳朝對方襲去。
蘇白看出對方兩人關係確實更好,至少在秦君英和秦君豪面前,秦君蓉沒有這般撒嬌過。
而且他發現秦君豐見面之禮是江湖中人的方式,但秦家似乎沒有人習武?他也沒在意,同樣一抱拳道:“秦大哥好,這些天打擾了,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秦君豐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聽說蘇兄弟好酒,今晚咱們正好不醉不歸!我酒量只是一般,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倒是我那四弟君豪酒量還好,到時讓他陪你多喝兩杯!”
聽他這麼一說,秦君蓉頓時樂不可支,笑道:“大哥你快別說了!我四哥酒量也就一般,怎麼能和蘇大哥相比。”
秦君豐這下倒是好奇了,自己那四弟他還是瞭解的,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好,現在一聽彷彿不是這麼回事呢?
他卻是不清楚,蘇白在剛來的時候,就和秦君豪喝過酒了,而且一場酒下來,兩人都有引爲知己的感覺,只恨相見太晚,但那一場酒,結果就是秦君豪不省人事,蘇白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以至於事後秦君豪當蘇白是朋友,但絕不跟他再拼酒了!
秦君蓉絲毫沒有給自己四哥留面子的打算,倒豆子般將當天的糗事說了出來,秦君豐搖頭失笑,“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蘇兄弟還真是海量了!不過我們秦家人就沒有認輸的,喝酒同樣如此!今晚說不得要來車輪戰了,到時蘇兄弟可要小心了。”
蘇白也不在意,別說就是三人,再來兩個人也沒問題!嘴說卻說道:“能和三位喝酒本來是極爲高興地事,但這次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