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當然啦,譚長老經驗的確豐富,這一組……你們隨便買吧。不過作爲你們的堂主,我很關心你們,所以,如果想賺錢的話,聽我的,還是買我娘子。你們想啊,五倍的賠率,這是啥概念?把昨天贏的錢投進去,一個時辰後就賺到半年的工資。”
“還有,”末了他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昨天我娘子把劉曉菲那樣揪出去,可不是運氣哦。”
三人眨巴兩眼,果然又開始犯迷糊了。主要是堂主畫的餅太大了——一個時辰之後就賺到半年的工資,這實在太誘人。正所謂搏一搏,棚舍便樓閣,要真贏了,那手上就有一萬多兩。
不說蘇會計,對葛飛而言,這意味着自己突然之間從無產階級變成了中低產階級。同 志們,一個時辰就能完成超過一的階級跨越,這是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極其罕見的光榮事蹟。
特別是堂主最後一句,說昨天南宮瑾兒贏了劉曉菲,不是運氣。這就讓人越發懷疑起來。
如果是別人說的,他們只當是放屁。可堂主這麼說,那就分量很重,非常重要。畢竟堂主平時十次吹牛九次成功,看起來常打誑語實際上很穩。
“要不,咱還試試?”葛飛心動了。
“額……好吧,那就再信他已回。”蘇會計表態。
柴小龍本來還是有點不願意的,但葛大人和蘇會計都表態了,加上陸然又饒有深意地看着他,他實在不好玩特殊。要是今天不聽陸然的話,以後被整怎麼辦?現在他可是直接進了民事堂,不像以前在工部,想整他還得過一關。
“好吧,反正大部分是昨天聽了堂主的話賺來的,今天虧也只當還他人情。”柴小龍說着也加入隊伍中。
“嗯,不錯,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陸然說着笑了笑,瀟灑地離開。
“誒,堂主。”葛飛連忙叫住,一臉懵逼:“那你呢?你咋不下注?”
“哦,我再等等。這點賠率,太低了,我不屑於出手。”
三人微微一怔,心情複雜,猜不出陸然是在裝逼,還是因爲妻管嚴手上沒錢。要說是裝逼,這不像堂主的風格,因爲這個逼昨天已經裝過了,堂主向來很有原則,短期內裝逼絕少重複。
要說沒錢——嗯,這個準。
“堂主,你要是沒錢,我們可以借給你,不要利息的。”柴小龍說道。
“對啊堂主,我們保證不會告訴南宮小姐——只要你按時還。”蘇會計說道。
陸然聽了好氣,回頭又狠狠瞪他們一眼,真恨不得立刻拿票子抽他們一頓。媽的,我陸然是何許人也,會沒錢?我娘子是何許人也,會妻管嚴?
哎,這就是人生境界太高的悲哀。當你的境界攀升太快,太高,別人就難以望你項背,就會用平常的小人之心揣度你,是爲“世人不知”。不知人者自琢其意,自得其樂;人不知者煢煢孑立,曲高不和。
不過這一切再過一兩天就有分曉了,陸然沒有過分生氣,只回到旁觀席觀看比賽。
第一場是兩個天劍宗的弟子切磋,一方實力不濟,早早結束。第二場是兩個黃山派弟子切磋,雙方實力相當,都很兇,打了很久,最後一方惜敗。因爲修爲比較低,實力一般,看點不多。
到了第三場,上萬名觀衆這才興奮起來,喊聲震天。不少熱心的粉絲甚至離開座位,冒險跑到武場邊緣爲女神吶喊,個別癡男還捧着鮮花送上來,也不管陸然此時就坐在裁判臺旁邊。
工作人員很快把他們勸回去,之後蔡科長繼續主持賽事。不遠處,移動解說臺上的周雲風也打起精神,用期待的口吻進行開場解說。
“觀衆朋友們,現在登場的是流雲宗大伯李博仁!李大伯已經五十多歲了,修爲竟然只有武宗六重,看來資質極其愚鈍。說實話,這樣的弟子竟然能在流雲宗混半個世紀,還不被勸退,真是奇葩!”
“哈哈哈……”
會場傳出一陣笑聲,讓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這笑聲不光是裁判臺高手們發出來的,還是廣大觀衆和其他普通宗門弟子甚至流雲宗弟子發出來的。沒辦法,周雲風說得太對了,而且太搞笑了。
五十多歲的人,在任何一個稍微像樣點的宗門,要麼早就當上了長老,起碼也是個教官,要麼早就被勸退了,以便新鮮血液進來補充。
這麼一想,李博仁的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流雲宗近二三十年來的招生情況堪憂,進而說明流雲宗這些年來在青木城被打壓得不行了,人都招不到。
不過李博仁畢竟是知天命的人,心態很好,面對周雲風的調侃加奚落,只是和廣大觀衆們一樣哈哈一笑。就這從容的氣魄,足以讓他贏得對手的尊重。
“至於大伯的對手——這位相信就不用我介紹了,大家只管用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再一次證明你們對她的喜愛吧!”
果然,現場再次雷動,把蔡科長的流程又打亂了。蔡科長也心煩,乾脆啥都不說,直接拿着棒槌就是一通敲,宣告比賽開始。
“大家看,雙方已經在友好地敬禮了,接下來戰鬥就要開始!昨天南宮小姐用堪稱奇葩的方式給我們呈現了難忘的畫面,不知道今天面對一個實力高出三重的對手,她會有怎樣的表現。讓我們拭目以待!”
“哼,還怎樣的表現?昨天碰上個四重的垃圾,是走運,今天碰上個經驗豐富的高手,除了被打趴下還能怎樣表現?”樑斌在臺上諷刺道。
這話被張風聽在耳朵裡,很不爽。儘管他在內心深處也認爲表妹肯定打不過對方,但就是不爽,要懟一句。可就在這時,一向淡定的陸然出面了。
“樑掌門,你敢跟我打賭嗎?”
“打賭?”
樑斌愣了下,臉上綻放出遲到的笑容,那種很不屑很感到意外的笑——可笑。他邊笑邊看看周圍的人,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可笑傳遞給他們,好放大自己對陸然的不屑。
不得不說,這招很管用,他一個人感受到的可笑,立刻分享到衆人身上,成了很多人感受到的可笑。
“哈哈哈……陸公子,你可別逗我。”
“陸堂主,你護着你娘子我們能理解,可是打賭就不用了吧?”
“這還需要打賭嗎?實力擺在這兒,你想送錢就直說嘛。”
裁判席後方,南宮仁一個勁兒地給陸然使眼色,眼睛都快擠出來了。他也覺得陸然這話說得實在太不着邊際,明白的事實,怎麼還生氣起來跟人打賭?生氣可以,打賭不是蠢?
對衆人的反應,陸然只是笑笑,依然堅持。
“看來你們的看法都差不多,這是好事。不過商掌門說的送錢,是不對的。咱們都是守法公民,怎麼能在公共場合賭錢呢?這樣吧,我們賭靈器。”
“賭靈器?”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變得興奮起來。
對武者來說,靈器比衣服更重要,上好的靈器更是不言而喻。他們雖說是宗門高手,但也只是在槐州城這邊才稱得上,自身穿戴的還有不少依然只是玄級上品。
“不錯,就賭靈器。要是這場比武李博仁贏了,我保證送你們每人一整套包括兵器在內的地級下品靈器,就從風然靈器府出,款式風格你們甚至可以自行設計。”
聽到這句話,衆人眼睛一擡,嘴巴都張開了。
包括兵器在內的一整套靈器,還是地級下品的,那得大幾萬甚至上十萬兩。而且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風然靈器府的靈器的確很吊,絕不比白龍城一般商家賣的品質差。
樑斌和張風這種家底厚的人,雖然已經有一套了,但顯然也不介意再來一套。況且這東西就算自己用不着,拿去送給宗門親朋好友也是一個大人情。
對姚志鵬商光傑等人來說,這更是能當即解決他們的靈器需求,把身上穿的玄級和舊的地級下品全部換掉。換掉的舊貨還能送給宗門弟子們當作人情呢。
“陸然,你此話當真?”樑斌問道。
陸然點點頭:“陸某言出必行,樑掌門不必擔心。”
“好,我跟你賭!”
此時,武場上的兩個人已經開打了。只一交手,南宮瑾兒就被李博仁強悍的攻勢壓制,開始四下逃竄,跟昨天與劉曉菲的比武開場一樣。
看到這裡,四個代掌門越發心急,生怕陸然看清了形勢後悔了不跟他們賭。
“我也跟你打賭!”三位掌門齊聲應道。
“還有我!”譚長老也一時心急,連忙跟上。
陸然瞥了一眼武場,故作驚訝,但很快又轉過來:“諸位,你們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我都還沒說我的條件呢。”
“你的條件?”
“對。萬一我娘子贏了呢?”
“額……”
好像是誒,陸然只說了李博仁贏的情況,還沒說南宮瑾兒贏的情況。大家都以爲後者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剛纔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